《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李昭鱼休养了几日,日日汤药补品不离身,看上去脸色好了一些,但却没有离开平城,贺浑在用饭的时候提起回凉州的事,李昭鱼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贺浑便不敢言语了。
王安世被他调回了凉州,让和张回共事,看上去是重用的意思,换了旁人早就回了,而王安世竟要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了再回去,固执地让人觉得另类。
贺浑将平城的兵防置换,还有那程家,他也没想轻易放过,不管他无辜与否,总要付出点代价,而许太守依着李昭鱼的意思没有动。
傍晚,文竹从凉州来到平城,她看见李昭鱼的瞬间便泪如雨下,跪在她脚边一声声地叫着公主。
李昭鱼轻笑,让她起来,文竹哭着,“都是我粗心大意,连公主有了身孕都不知,公主的小日子三月一次,那避子药分明……奴婢没想到……”
她说着,想起李昭鱼受的苦,又嚎啕大哭,李昭鱼摸着她脑袋,“好了,我没事,你一路也累了,去歇着吧。”
文竹握着她的手,“我陪着公主。”
李昭鱼说:“不用,去歇着吧,我想吃你做的糖丝面窝了,明日给我做吧,那个可费力呢,今日先歇好。”
文竹擦干净泪,便点头说好,又重复几遍,“好,奴婢给公主做。”
李昭鱼叫人给她安排住下来,许素心亲自过来了,跪在李昭鱼身前也是一阵痛哭。
这段时间贺浑不让人打扰,许素心这也是才有机会看见李昭鱼,她摇头说自己真的不知,不知那些事情,纵然不知但结果依然如此,还是愧疚难当。
李昭鱼自然知道不是她的算计,就连太守也是无奈至极,太子之命又有谁敢违抗。
李昭鱼站起来,扶她起来,拍了拍她的手,“看好平城,看好灯油的生意,我信任你,不用担心别的。”
许素心哭得更厉害了,又不敢让李昭鱼烦忧,便现行离开了。
李昭鱼自个坐在了榻上,一直到了临近傍晚,屋内昏暗,她没有叫人侍候,贺浑又暂时在忙着,只有她一个人。
屋内炭火烘得很足,暖香幽微,李昭鱼伸手倒了杯茶,已经凉了,她喝了一口,只觉心火难灭。
怔愣着,茶盏碎了,外面的人在外头声音焦急地唤了一声公主,李昭鱼却冷声说没事,不让人进来。
窗外的人影踯躅片刻,不敢违拗地走开了。
李昭鱼低头,伸手握住了那碎瓷片,握得很紧,滴滴答答的血迹落在残茶冷水中,如同洇开的血色墨画。
那一滩水渍上落了几滴涟漪,李昭鱼如同身处巨大的漩涡中透不过气,意识一片空白,直到手被一股很强的力道扯开,贺浑单手按住她脖颈,“看着我!昭鱼!”
李昭鱼抬眼,看见了一张略有些憔悴的脸,阴沉着。
她流血的手又去拿玉蝉,自顾自地扯下来,李昭鱼说:“是我错了……”
贺浑看着她,看她手心里捏着的那个东西,玉蝉染了血,她越是用力攥着,血流的越多,贺浑哄着,“把手松开,乖,把手松开。”
李昭鱼忽地把那向来视若珍宝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一般。
带着血的掌印胡乱地落在贺浑身上,打得他偏过头去,可让他无法忍受的其实是她那恨毒的眼神。
李昭鱼在恨他。
“我本就不该来这里!为什么要我来这里!”
“什么都是假的!”
“都在骗我!”
“我根本不该奢望!”
那玉蝉随着她爆发的怒吼滚落在地上,碎了一个角。
贺浑死死抱住她,一遍遍地叫她名字,李昭鱼却什么也不想听,哭喊着让他滚。
玉蝉染上的血色泛着红光,李昭鱼忽地头痛欲裂,她撑在地上,一阵阵地痛楚袭来,与此同时,那些过往的梦境变成了实际的回忆。
一段段涌进脑子里。
她看见自己一次次地死去,她去过江南建州,嫁给了世家高门,却在几年后贺浑南下时死在了乱军之中。
她也选择过灵州,赵家兄弟争来夺去,她不堪其辱郁郁而终,甚至没有看到大晋的结局。
她也曾固守京都,几番筹谋,最后无力回天,以身殉国,在城破之时如同一片枯木缓缓飘落,贺浑的马蹄踏过,只分出了一个眼神冷漠掠过。
她来到凉州,又被无数次猜忌陷害,清晰地看到自己身怀六甲,能感受到自己对那孩子的无尽期望和爱意,却生生地失去。
那原本飘渺的遗忘的梦境在这一刻全部都重新印刻在脑海中,和她融为一体。
原来,那一次次的提醒和预示都是前世真真正正的血泪教训而来,哪有什么未卜先知,只有她的不甘和坚持。
那些痛苦倒灌,将她整个人压的麻木。
李昭鱼抬眼时候看着贺浑,满是悲凉和绝望。
而贺浑此刻死死皱眉,心里疼地似乎难以呼吸,那些曾经的梦境也在他心里盘旋,也变成了清晰的记忆。
虽然遥远但却无比真实。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只是片刻,一切仿佛都变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了玉蝉。
邪物,贺浑贸贸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他看着李昭鱼的眼睛,不用多言,已经感知到了一切。
李昭鱼的手想要抽出,却被他死死攥住,他跪在地上,狼狈不堪,“不!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李昭鱼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冷笑,她声音很沉,“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能活到今天该感谢的是我自己。”
贺浑摸着她苍白的面颊,“我从来不想失去你,从来不想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要你!把我当作利剑,把我当作棋子,都可以。”
李昭鱼许多未言,窗外风声呼啸,如同刀割在心间。
她说:“放我回京都吧。”
她需要回去,李原的做法无异于已经走火入魔,京都再一次岌岌可危,不为兵权而亡,也会被正统声望所倒,她需要用那“佛子”的虚名最后一搏。
贺浑沉默,固执地抱着她,“别丢下我好不好?”
他慌了心神,声音却强行稳着,“我知你想做什么,我们的约定还作数,我会信守承诺,只要你在这里,我甘愿为臣。”
李昭鱼眼神终于流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转头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了一点情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她在思索着贺浑的话,喉咙滚动,像是刀片刮过,蹙眉时眼泪横流,“你哪里甘心?你何曾心软?”
贺浑抱着她,用脸贴着她,几近恳求,“我心甘情愿,只求你别不要我,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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