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燃雪[公路]》
华松栩往肘间埋了埋,干巴巴地说:“你打包行李回家吧,不带你玩了。”
“我不。”徐汀云沉沉笑出声,“都说了,只跟着你。”
华松栩沉默,并用毯子盖住大半张脸。
“别捂着了!”徐汀云赶紧扒拉开,小声解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你别有负担。”
华松栩真的很想给他一爆栗。不给人心理准备就打直球,怎么可能没负担?但她有自己的考虑,于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在短暂的沉默中,激情表白两次的徐汀云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是第一次,没经验。”
华松栩:?
“我没这样过,可能有点冒进。”
华松栩:?
徐汀云叹气,“如果让你不自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单纯的革命战友。
“……”华松栩艰难出声,“闭嘴。”
华松栩脑仁嗡嗡,都什么和什么?但一看小徐眨巴眼睛乖乖抿唇的样子,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入行规划。”她拍拍徐汀云的脑瓜,“给你三十秒思考一分钟阐述。”
徐汀云不假思索,“年后赶在攀冰窗口期结束前,尽量够到WI5。三月中旬去常春峰初级阿式攀登的培训,四月初去巴朗山区域爬几个四千米级的雪山练手,五月——”
“等等。”华松栩敏锐察觉,“你联系老周了?”
“是。”徐汀云承认,“参加训练营那几天,我请教过周哥。”
这么系统的规划,绝对不是徐汀云一个人查资料就能想出来的。见他背着自己什么都想好了,华松栩悻悻道:“如果我不问,是不是打算先斩后奏了?”
“没有。”徐汀云小媳妇状解释,“知道你年后开始训练会很忙,不想让你分心。”
华松栩拿起手机,翻了好一会后递给徐汀云,“三月初去这。”
徐汀云被屏幕的亮度刺得眯着眼,但在看清上面的字后双目圆睁,“小林沟攀冰赛?我?”
“没信心?”
“这不是一众前辈的舞台吗?我毕竟才刚开始。”
华松栩刚入行那几年,过的是省吃俭用的苦日子。装备贵,好装备、能保命的装备更贵。罗丰小有名气有些赞助,但完全不够两人的开支。所以为了爬一座雪山,她疯狂训练,除此之外就是疯狂打零工攒钱。
一个大学辍学的人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她用高中被迫考过的雅思和大一考过GRE接了一点翻译工作,在蓉城郊区那家网吧兼职夜班,昼夜不停。这样的生活非常消耗人的精力,她开始在白天需要高度集中的训练里屡屡分心。
时间长了罗丰觉得这样不行,不说出成绩,一个失误可能命都没了,于是去找赞助商谈两人捆绑的事项。但他们一看华松栩是个女人,一看成绩平平,无一例外地回绝了。
赞助商衡量利益,需要的是商业价值,需要的是肉眼可见的潜力。
华松栩不想让徐汀云也过那样的苦日子。
“冰镐砸进冰壁可不会论资排辈,只看实力和胆量。”她说。
徐汀云沉默少顷后扣下手机,四周骤暗,深沉又磁性的笑声如墨色晕染开来。
“笑什么?”
“高兴。”徐汀云道,“你同意了。”
华松栩指尖抵住徐汀云的肩,“背着我和老周都商量好了,我不同意有用吗?”
有些事情阻拦无用。一个人铁了心要做,别人是拦不住的。华松栩也不行。
两人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胳膊肘撑着沙发,几乎是头并头。又聊了好一会登山的事情,华松栩终于昏昏欲睡。
她嘟囔,“你去卧室睡吧……”
徐汀云答非所问:“我在呢,晚安。”
这次华松栩睡得格外安心,而徐汀云在沙发旁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华松栩在一室阳光中悠然转醒。
她眼睛都没睁开,“徐汀云?”
等了几秒,没人应。
华松栩磨磨蹭蹭起身,有些涣散的目光从客厅群逡巡至厨房,人确实不在。于是去拿茶几上的手机,发现下面压了张纸条,写了两行字。
【借用你的自行车去趟超市,很快回来。新年快乐,华松栩。】
华松栩用指尖描摹刚劲有力的笔迹,忽然想起昨夜的压岁包,去沙发缝隙里摸了半晌才找到。数了下,整整52张,5200。
华松栩难掩笑意。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暗戳戳地抠细节。
新年快乐,徐汀云和华松栩。
落地窗外,水蓝的天映着院里的中华木绣球舒展,凛凛寒风已被留在昨夜,温暖的日光预示新春伊始。今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华松栩洗完澡再次下楼,发现徐汀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在厨房奋力拼搏,胳膊舞动的频率堪比打蛋器。她裹紧睡袍走过去一看,是在拌饺子馅。
“饿了——”徐汀云回头,见她不仅头发未干,连睫毛都湿漉漉,与此同时沐浴露的馨香袭来,想说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
华松栩探身嗅了嗅,睡袍腰带蹭过男人大腿前侧,发梢的水珠落于那只扣紧盆边的手,“芹菜猪肉?”
“……”徐汀云吞咽了下,“嗯。”
华松栩用手比划,“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徐汀云又吞咽了下,“我挺饿的。”
整整24小时就吃了两桶泡面,对正当年的小伙子来说是多么残忍。
“罪魁祸首”华松栩讪讪噤声,余光瞥见徐汀云袖口下刺目的红痕。青劲的小臂上,是数道创口,最深的渗血后凝固泛着深红,最浅的破皮后泛着白,明显是指甲刮伤。
华松栩在梦里下手没轻没重,这会心跳也轻一下重一下,闷闷地问:“怎么不躲?”
徐汀云一甩手臂,袖口落回腕间,“不疼。”
他将女人额鬓间散乱的发丝拢至耳后,温热粗粝的指腹擦过耳廓,又捻了捻指尖的湿意,“小心着凉,去吹头发。”
华松栩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二楼浴室,听话地拿起了吹风机。她摸摸耳垂,脸颊有点烧。
有些事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闲下来的时候,时间过得又快又慢。华松栩隐约觉得和徐汀云一起吃了很多顿饭,看了很多部电影,去公园走了很多路,还除了很多院里的杂草,一看日历大年初四,才过了四天。
“你去,我不去。”华松栩没骨头似的歪倒躺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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