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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63. 迎亲

半月前。

夜雨细细密密地洒落在石板街上,一男人缓缓步走入翠微阁后巷,他身边还跟着一全身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十一面露担忧:“主子,如此波折,身子才刚好了些,这就要去江南?”

那男子道:“事不宜迟,如今去江南,应是刚刚好。”

十一:“那魏奸宦被锦衣卫困在荆楚,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男子未停下,朝着楼梯走去:“他以为赵砚行针对沈家,却没料着这声东击西一出。”

只是如此这般,他应该也知道了,赵怀霁手上的密函,根本没什么分量。

想着,他对着十一说道:“这几日,你留在京城,赵砚行和卫昭一派应不会那么安分。若沈秋辞......”

还未说完,他便换了称呼,“沈家小姐,若有别的人来扰她,你暗中守着便是。”

十一忙不迭点头,看着赵长宴顶着没好多久的身子,步伐却稳重,几乎看不出他当时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随侍赵长宴五年,对他也算是略有几分了解。

可今日却敏锐地察觉到,主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只是那不同之处,又一时叫人捉摸不透。

仿佛是个原本只靠着一口气吊着的人,披着锦绣与荣华的外表,如今却多了几分森冷。

虽面上仍带着笑,气度却已不似往昔那般锋锐。

可在那平静之下,又仿佛隐隐透着某种执念未成的不安。

赵长宴忽然停下。

他转过头望向十一:“还没找到韶音?”

十一低头:“是,他没了踪迹——”

赵长宴不语。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猜到了这人应是化作韶音身份混入翠微阁的探子。

韶音应是卫昭的人。

不过他从未以罗丑的面目出现在韶音面前,因此即使卫昭有所猜疑,应也想不到他头上。

话虽如此,卫昭估计早就知晓罗丑是他的“手下”之间事。

那日赵长宴戴着罗丑的面容晕死过去,心里却清楚,自己并无性命之虞。

因为,他的心脏,并不长在左边。

而是在右边。

如此诡异的身体,倒是常常叫人措手不及。世上知晓此事的,唯有他与早已故去的师父。

死人是不会告密的。

而如今他捡回这一条命,旁人只当罗丑已死。

幸而狡兔三窟,他手下的藏身之所不在少数。

那日,待人散去后,他便如负伤的野兽,拖着残躯挣扎回到城外一处隐秘的小院中修养了数日。

如今,虽身体仍受重创,却总算缓过一口气。

手下的人只以为他伤得重了些,却无人知晓这伤究竟从何而来。

赵长宴独自回到房内,开始对着镜子动作。

不多时,镜中之人已不复赵世子的模样。

铜镜里映出的,分明是个眉目俊俏的小公子。

面容生嫩得很,比赵长宴年轻了不少,几乎看不出来和赵长宴有什么关系。

若说两人间唯一相似之处,大概便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赵长宴嘴角扯出了一个笑。

他本是厌恶这腐朽的京城的。可如今,竟有几分舍不得离开了。

因为她在这里。

他也不知这念头从何而起,徒然便浮上心头。

罗丑的身份已死,沈秋辞即将嫁入瑞王府。

而他此去江南,需得小心行事,避开耳目,独自去追查林嫣所提的杜徽手中的旧账。

无论如何,往后他与沈秋辞,大抵不会再有多少交集。

如今他更像是被某种执念所驱,使他不顾重伤之躯,仍一路追寻魏贞当年的罪证。

像是出于愤怒,亦或是某种无从言说的无奈。

平阳伯已死。

如今留在世上,能让他复仇的人,细细想来,竟只剩下魏贞一人。

赵长宴心里尚有夙愿未了。

他想借着这些证据与赵砚行做一场交易,以求让肃王如同当年卫承义一般得以平反。

原本的打算,是在大仇得报后,便让世子“身死”,自此远离京城,退隐于江湖之中。

若日后觉得人生无趣至极,死了也就罢了。

可如今——

他有了牵挂。

他不愿自己将沈秋辞牵扯其中。

更不愿看着她成婚,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脑海中不由浮现她的眉眼、神态,柔软的唇,以及那日他昏迷前,从她眼中流露出的焦急与痛苦。

他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成两半。

一半是欲壑难平的贪婪,另外一半则是痛楚和酸涩。

没有多做耽搁,俊俏的公子哥骑着黑马上了路。

他腰间别着佩剑,脚上蹬着锃亮的马靴,夜色如泼墨,月光如冷玉。

他策马疾驰,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他要尽快赶到江南。

还要再快些。

赵长宴化名华公子,自称是世子的手下。抵达江南后,辗转几番,几经威逼利诱,方才与杜徽谈妥了一笔交易。

事了之后,他便匆匆启程折返。

他心知身边危机四伏,人心难测。于是去了雁塔寺,与沈秋辞做了最后的了断,叫她断了对罗丑的念想。

至于再去寻卫昭博弈,耍计谋要回杜归雪,那便是后话了。

而回到现在,沈秋辞这边。

自从在雁塔寺与赵怀霁说开后,沈秋辞明显感觉到,这人似乎在刻意躲着她。

两人不日便要成婚,如今按理说本就不该见面,可他却连她的信也不再回了。

就好像临门一脚,忽然没了动静。

沈秋辞心里微觉不安,可前世与赵怀霁打交道的记忆,却让她生出几分异样的安稳——

如此躲避,倒也算是件好事。

至少,说明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成婚那日,沈府内熙熙攘攘,红叶挑了大梁。

她忙前忙后,吩咐侍女为沈秋辞梳头打扮、妆面装点,又将那件大红喜服小心翼翼地呈上。

沈夫人面带笑意,领着人清点嫁妆,一样样核对无误。

沈父刚从荆楚回京,虽一路波折颇多,却不露声色,只与沈家旁支及叔伯长辈寒暄应酬,仿佛一切如常。

倒是一派喜气平和的模样。

沈秋辞坐在镜前,身着一袭大红喜服。

镜中女子芙蓉面,柳眉弯弯,唇珠圆润,额心贴着细碎的黄花,鬓上簪着双鸟环状的金宝钿,缀以润白珍珠,微光映着,愈显清艳。

沈家独女出嫁,自是排场盛大。

她的装束华丽无比,外披大袖衫与霞帔,内着马面裙,上绣并蒂莲花纹,针脚细密,色彩鲜妍。

就连绣花鞋,也做得尤为精致,一步一移,皆如花开。

远处似有嘈杂的人声。

红叶快步进来,行礼道:“小姐,快到昏时了,殿下也已在府前候着。”

沈秋辞心神微动,不再看镜中人。

她缓缓起身,因身上礼服繁重,需得红叶搀扶,方才步履稳当地朝沈府内厅走去。

沈廷遇身着官服,与沈夫人端坐在正厅中央。

沈秋辞朝父母微微行礼后,在一旁坐下。

不多时,赵怀霁便带着侍卫步入正厅。

他一身大红喜服,衬得那张俊朗的面容更显出尘,浑身的君子气度愈发温润如玉。走近后,他立刻鞠躬行礼,举止间尽显翩翩风度。

沈秋辞不作声,目光在他身上微顿,忽而生出几分恍惚。

前世,也是如此。

来不及细想,一行人便前去祠堂行拜。

沈家本是虽世代辅佐圣上,获辅国公号,可京中主家世代并不兴盛。

沈廷遇的父亲、沈秋辞的祖父与曾祖皆已故去,祠堂中牌位寥落,香火清冷。

众人恭肃行礼,礼成之后,方才回转内厅。

这时,赵怀霁才令人将木雁奉上。

沈秋辞的目光立刻落在那木雁上,她心下有些惊讶。

这一幕,同前世不一样。

按如今的婚俗,多数人迎亲时都会抱木雁。

木雁好得,寓意又好,以示情意长久、忠贞不二。

可前世的赵怀霁,不知为何,却抱来了一只活生生的、羽毛蓬松的大雁。

沈秋辞虽见过不少稀奇物事,可活雁入礼,还是头一次见。

她当时心下不免感叹,瑞王果然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更何况,比起冰冷的木雁,那活雁扑棱棱地展翅鸣叫,倒显得鲜活真实,教人见了心头发软。

即使赵怀霁对她并非全然亲热,可这雁,总算是真的。

总是有几分真情掺在其中。

想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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