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雾里》
阳光照在露台的几盆月季上中,枝桠茁壮,墨绿油亮的叶片翻卷,淡粉娇嫩的花朵像包子一样,团成富贵的一大朵散开来,惹人喜爱。
地上的烟蒂,提示在昨天夜里,有人在这里待了许久。
温尔醒来时,宋豫璋已经不在房间了。
而她的手机,除了傅斯年、方玲、苏笑笑等人的发来的关心之外,没有接到其他消息。
就连吸血鬼公司没有找她,剧组因为导演生病暂时停下了拍摄,赵晴也没问她昨天腥风血雨的热搜和直播事件。
李昱提过的,这件事宋先生会处理,让她不用多想。
归根结底,还是资本间的博弈。
毕竟她一个小边角料,哪里敌得过千万条数字生命用来带节奏的洗脑评论。
温尔没心情去看热搜,也不会找虐似的去感受舆论的恶意,哪怕知道它们是虚假不实的报道,评论要么是带节奏的,要么是基于不明真相所以恶评了……
温尔做不到被人骂了还替骂人的找补,她都直播回应的那么清楚了,还要偏听偏信就是不信她,逮着她骂的。
那只能说,这些人,这辈子有了。
手机丢到一边。
她起床换了身衣服,洗漱之后准备下楼,正好听见门边声响。
宋豫璋神清气爽,茶绿色的衬衫适合在家里穿,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温柔了许多。
他将袖口卷到了手肘处,正好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臂。
清新的茶绿和极致的冷白皮之间的过度,像一个阳光灿烂的夏天落在葱绿的森绿里,说不出的和谐养眼。
温尔着了迷,视线在他卷起的袖口和小臂间停留了许久。
宋豫璋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食物和热牛奶。
温尔眸光上移,他今天这一身穿着,真是令人心情爆好!
她弯弯嘴角,什么都没说。
她很喜欢生机勃勃的绿色,更喜欢宋豫璋穿她喜欢的颜色。
最重要的是。
宋豫璋的冷白皮,太适合这个色系了。
“珍珍,睡好了吗?”宋豫璋屈指在她眉心弹了一下,嘴角扯出笑意,“怎么呆呆的。”
说着,他视线在温尔纤细锁骨上停留,看着那一个个草莓印,眸光渐转幽暗。
温尔敏锐地发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后知后觉,后退几步,闪身去照镜子。
无语叹气,她推开想要贴贴的男人。
换了件能遮住锁骨的衬衣。
宋豫璋笑着,将早餐摆在露台靠西的一侧,几盆佩尔朱克开得正灿烂。
温尔坐在他对面,空气中飘散着月季散发的荔枝果香,馥郁芳雅。
“小雾怎么样,打过电话了吗?”
宋豫璋淡声,“嗯,人还没醒。”
温尔闻言忧心,轻叹了口气。
“先吃早餐。”宋豫璋同她说道。
今天早餐是芝士土豆泥三明治,火腿煎蛋,几颗营养均衡的小番茄。
明显是宋豫璋动手的风格。
温尔没什么食欲。
但宋豫璋已经开始吃了,慢条斯理地咀嚼,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优雅好看。
果然啊,人是群居动物。
有人陪着一起吃饭,温尔手里的三明治变香了不少。
食欲说来就来。
以为自己最多只能吃下小半块三明治的人,不仅吃了一整块,煎蛋和小番茄也都没放过。
宋豫璋闲适地靠着椅背,没点破她昨天没吃午餐与晚餐的事,只是将桌上的纯牛奶推至她手边,“喝一点吧。”
温尔很少喝纯牛奶,外面市场上买到的纯牛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腥腥的。
但别墅里每日供应的鲜牛奶,说不出的醇香,书音也爱喝。
太阳从森林边缓缓升起,风推着白云移走。
空杯放下,她朝宋豫璋笑了笑,“好饱。”
宋豫璋看见她唇边乳白的牛奶印,很轻地朝她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裙摆边蹲下。
指腹拂过她的脸,停留在唇边,他说道:“这里有牛奶。”
“啊,有吗?”温尔抿唇,又伸出小舌头沿着粉唇舔了舔。
“我帮你。”宋豫璋话音落地,身子前倾,唇落在她还来不及躲藏的舌尖上。
一吻结束,温尔小脸爆红,作势要走,“根本就没有沾到牛奶,对吗?”
“沾到了。”宋豫璋失笑,拉住她细细的手腕,在她泛红的耳畔边轻笑,“但是现在没了。”
温尔当他骗自己,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就朝楼下走去。
宋豫璋跟在她身后,在和杜雅芳简单问候过后,随温尔一同出了院子,往静谧地山林方向走去。
今天风大,几分凉爽。
*
花了近一个小时,温尔才爬上了院子后面的那座高山。
山路修的很好,但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整座山彷佛是温尔住的那幢别墅的私有物,闲人勿近一般。
五百米一个小凉亭,可供休息。凉亭旁边有两株格外粗壮的大树,底下吊着一个小秋千。
小橙的电话打过来时,温尔正拿着手机在拍照。
“姐,你看热搜了吗?”小橙说话还喘气,说明她现在很激动。
温尔从山顶俯瞰远方,城市变成小小的模型,白鸟从林间窜飞,翅膀划过遥远的蓝天白云。
不免觉得心胸都开阔了不少,温尔笑着说,“没看,断网了,对5G世界祛魅了。”
“姐,你还说笑!”小橙声音一高,哭音都出来了。一抽一抽的呼吸声,在听筒里被放大了数倍。
听出小姑娘在哭,温尔顿时也不笑了。
她下意识联想到网络上的腥风血雨,估计小姑娘还在替她冲锋陷阵怼数字生命呢。
“小橙啊,”温尔语重心长地喊她,“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数字生命上面,那些恶评就当是主人的任务吧,人家一条五毛,就已经赢了。”
“你呢,也不要因为网上的事情影响现实生活,李特助没说让你少上网,多出去走走看看吗?”
“姐,不是啊。我不是因为营销号和黑子们,姐,我是真的好难过,太气人了,气死我了。”小橙急得,哭的语无伦次。
温尔将脚下的小石子踢到一边,耐心地安慰,“没事的,直播的时候,该说的我也说了,李昱和晴姐他们会处理好的。”
“你就别难过啦,实在是不开心的话,中午过来吃饭吧,你之前种的蘑菇长势不错,可以进厨房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姐还在安慰她!
再想到网上的一些谩骂,小橙瞬间破防,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姐受了这么多磨难蹉跎,直到昨天还挂在热搜上被造谣的人公开处刑,正是共同经历了被媒体围堵着有嘴说不清的场面,小橙才越发心疼温尔了。
温尔不好挂电话,时不时地安慰几句。
小橙哭得打嗝,终于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姐,太难过了。我想说。你真的不一样,你成绩那么好。”
“呜呜,因为那个人渣让你没办法高考,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呜呜姐,我真的心疼,姐!”
温尔一愣,手机从松开的手指间,直直地掉落。
她诧异,震惊,最后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朝宋豫璋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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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袁兵回应#
年初七,陈袁兵上门找杜雅芳和温尔时遇到了宋豫璋。
之后被保镖带走,挨了一顿痛揍后几天都下不了床。
他被没收了身份材料这些文件,关在一栋大山里的别墅中,每天都在小黑屋里度过,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被放出来看一下外面的太阳。
想逃走,身边都是凶神恶煞的壮汉,一拳能把他打三米远的那种。
人都要被关疯了,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在黑黢黢的小房间里,比坐牢还他.妈痛苦。
坐牢至少还有人跟他吵吵嘴。
关了三个月,陈袁兵皮肤白得跟吸血鬼一样,脸颊没肉全靠颧骨拉扯着皮肉,青黑的眼眶凹陷,活像个吊死鬼。
第四个月,他被允许离开小黑屋,但活动范围也只限于一楼的餐厅。
外面都有保镖守着,逃一次被揍一次,腿都打骨折了。
陈袁兵骨子里欺软怕硬,变老实了。
直到这一天的傍晚。
一个长相斯文,佩戴金边镜框的年轻男人踩着夕阳的余晖过来找他。
男人身后跟着一行人,还有扛着摄影设备的。
陈袁兵脑子里除了嫖.娼就是赌博,哪里能想明白这些人是来干嘛的?直到眼镜男将他叫进了书房,找他单聊。
李昱开门见山,丢给他一本册子,“背下来。”
陈袁兵恍恍惚惚,接过来打开,定睛一看,他不恍惚了,他直接火冒三丈!
这不就是八年前陈书珍拿刀砍人的事吗?
平白无故害他坐了八年的牢,他妈.的!
陈袁兵一目十行,差点跳起来骂娘。
自己确实是欠了高允兄弟二人的巨额赌债,但他将老婆和女儿抵给高允兄弟俩,随便他们玩,老婆三百,女儿五百,陈书珍八百,直到还清为止。
但这册子里写的,简直倒反天罡。
【十年前,6月4日,夜晚。
陈袁兵将高允兄弟邀请回家,赌博直至深夜。
陈袁兵输了一整晚,情绪暴躁,他怀疑高允兄弟做局害他输钱,遂发生口角。
激动之下,陈袁兵进厨房拿菜刀想威胁高允兄弟,以此来逃避赌债。
同一时间,陈书珍回家拿复习资料,正好撞见陈袁兵激情杀.人,出手阻拦,争夺之中陈袁兵误伤了几人。
】
陈袁兵被气笑了,像一头被关疯了的恶兽,朝着李昱嘶吼,“是陈书珍那个贱人先拿刀砍我的,是她动的手。”
说罢,气急败坏的陈袁兵动手脱下衣服,指着胸口和腰腹狰狞的长疤,指给李昱看。
“脖子一道,胸口一道,腹部一刀,都是那个贱人捅的。”
“我不是办案的,你也不用跟我扯这些,”李昱佩服温尔的勇气,但他脸上毫无波澜,只冷漠地睨了陈袁兵一眼。
“你想出去,就按照册子上说的去做。”
“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也是陈书珍的姘头?妈的,这个贱人睡了不少男人,你们都这么听她的——”
李昱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嘴巴放干净点。”
陈袁兵重重地摔在地上,自打关入这里,他对外界一概不知,这破地方电视都没,跟别提电话。
李昱走到他面前,皮鞋踩着他的胸口,鞋尖点了点他,“你也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咳咳,老子要告你们!”
“哈哈,”李昱斯文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种烂人,在国内是活不下去的。想你死的人太多了。高允兄弟一直在等你出狱还钱,还有啊,你那几刀伤到了他们命根子,这笔帐也算在你头上了。”
“放狗屁!”
陈袁兵想跳起来反驳,却又被李昱一脚踩了回去。
他粗壮的眉毛根根竖起,“我说过了,是陈书珍拿刀砍的,关我什么事情,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些都推到我头上?那把菜刀上可是有陈书珍的指纹的!”
“我去过荷兆了,当然看过案件相关的资料。不过你说错了,那把菜刀上面是有你们所有人的指纹,甚至是六岁的陈书音。按照你的逻辑,陈书音是不是也能拿刀杀人?”
陈袁兵骂亲生女儿更是不留情面的,“哈哈,陈书音这个赔钱货才六岁,她拿刀能杀什么人?”
这老畜生还真跟宋豫璋说的一样,血比畜生都要凉。
李昱似乎很认可陈袁兵的最后一句,微笑点头,“陈书音不会,那陈书珍就会吗?她高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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