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表哥》
直到天黑老侯爷果真未放话让秦谏出来。
程瑾知有些着急了对秦琴来说事情再拖下去更加不可能退婚了对秦谏来说也跪了有整整三个多时辰不吃不喝真有些难受。
她于是去了贤寿堂拜见老侯爷。
老侯爷倒是很快让她进去坐在堂下问她有何事。
当然这是明知故问。
程瑾知便跪下行大礼道:“祖父表哥已在祠堂跪了三个多时辰粒米未进明日又要去东宫上值孙媳求祖父开恩放表哥出来他定已知错了。”
老侯爷轻哼:“他知错?他怎会知错?想必他也不会饿肚子吧。”
程瑾知连忙道:“孙媳是偷偷去给他送过饭但他没吃说他确实有错祖父罚他是该的只喝了一口水。”
老侯爷神色稍缓问她:“我明白他他既动念必不会就此罢休他与你怎么说?若我就是不同意他要如何?”
程瑾知想了片刻决定先卖了秦谏。
但她又不能立刻告密只好犹豫老侯爷开口道:“你要连我这祖父也瞒着?”
程瑾知这才道:“叫孙媳来求祖父是表哥吩咐的说待祖父放了他他就去找那位沈的好友叫他查一查那王二郎是否有其他作奸犯科之事若再不行
“他倒是能耐不拆了这桩婚倒不罢休了!”老侯爷气得一拍桌子。
说完意识到程瑾知还跪着温声道:“你且先起来吧与你无关。”
程瑾知没有起来倒是开口道:“孙媳有话要讲怕祖父怪罪便先跪着。”
老侯爷看向她。
她说道:“孙媳倒是觉得表哥很好。此事本与他无关他一旦干涉既得罪二叔又惹怒祖父还叫王家记恨他却为自家妹妹愿意去做;且并非愚昧冲动之人而是先让孙媳去找秦妹了解详情再劝说琴妹、二婶最后他来劝说二叔只是事不凑巧二叔竟已承诺了婚事他这
才只能来叨扰祖父。
“他和我说祖父既未同意也未反对定是在犹豫……”
她说到这里老侯爷眉头一皱露出不悦随后将脸扭向一边掩饰脸上的尴尬。
她没抬头继续道:“若他说的是真的那证明他的话必然是有理有据让原本已确定心意的祖父有了松动之后作下的种种后续部署也都是有用的这岂不证明他有勇气有谋略且有担当?
“以他之担当和能耐将来必定能将秦家看顾好又何须此时忍气吞声将琴妹嫁与王家?
“再说以王家这所作所为来看必是家风不正、子孙不贤的门户;而
秦家以开国谋臣立府,祖父方正贤良,子孙不论是否有出息,至少都有德行,不是作奸犯科之辈,孙媳觉得,两家并非一路人,真成了姻亲,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去,有了祸事倒免不了受牵连。这桩婚事,许是弊大于利。”
老侯爷确实被说动了,但又想,很明显这孙媳也不是她表现出来那么乖巧,她分明是步步为营,叫他先相信她,再承认孙儿,最后也来劝说他,继续撬动他原本就犹豫的决心。
这让他一开始很恼怒,觉得这夫妻俩都精明得狠,孙子也就罢了,他早知他的招数与德行,所以有防备,但孙媳却是最后才明白过来,差点就被她骗了。
转而又意识到,未来秦家有这样一对家主和主母,家族何愁不兴旺!
这二人为了维护一个堂妹,齐心协力,互为照应,愣是要将这秦家的天翻过去,将来又有什么事做不成呢?
他突然就觉得十分快慰,什么王家,什么狼子野心的王昊川,他何必端着屎盆子往身上扣,不杀了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他做孙女婿!
他于是靠在椅背上道:“好了,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先下去吧,若他真知错了,叫他出来便是,明日我再找他问话。”
“是,谢祖父。”程瑾知再未多言,连忙拜谢。
待她离开,老侯爷便舒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止不笑意地拿起旁边两枚核桃把玩起来,没一会儿,吩咐何伯:“去将老二叫来吧。”
……
程瑾知打着灯笼到祠堂,将秦谏接回了房中。
秦谏的确又渴又饿膝盖还疼,整个下午都在后悔当时拒绝那顿饭,回到房中,他先吃饭,程瑾知在一旁给他复述老侯爷房中的对话。
说到最后,秦谏放下了筷子,专心听她讲完,随后便看着她笑。
程瑾知问:“你笑什么?”
随即解释:“我当时想的是,你既是家中子孙,祖父想必十分了解你,我不说他也能猜到你不会罢休,我说了倒讨他信任,之后我劝两句他才愿意听,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
秦谏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笑你夸我,还有……”
他看着她,缓声道:“你怎么这么能说,我要是祖父,定会被你说服,还要感叹……比我那不听话的孙子好。”
程瑾知被他夸得低笑,然后问:“那你觉得祖父会怎么决定?”
秦谏又低头吃了几口,回道:“祖父定是决定退婚了,他想,佳儿佳妇,何必去沾染王家惹一身骚?他也是有骨气的人,你当被王家这么算计他能高兴?”
程瑾知放心了:“那就好,我明日一早去母亲那里问问进展。”
待秦谏吃饱了饭,又沐浴完,去了
床上程瑾知给他揉腿。
他却抱她到跟前来,轻声道:“别揉了,我想亲亲你,想了一下午。”
“你在祠堂是在反省,还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反省的结果就是想些有的没的。”
她被弄得脸红了,噙着笑垂下头,他果真就往她唇畔亲,软软的,带着痒,也带着淡淡的他身上独有那种近似茶香的气息。
但他亲了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一只手已轻车熟路往衣沿上面去,她将他推开:“做什么呢,膝盖都跪肿了还不消停,今晚就好好休息,看明日是不是好一点。”
他搂着她在她耳边道:“膝盖肿了别的地方又没事,你可以在上面。”
说着拉她往自己身上来,她往后躲:“我不要,我不会……”
“怎么不会,学学就会了……”
“我不要学不要学!”她红着脸往后躲,躲到床角见他伸手过来,便连忙躺了下来,拿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蜷成一团,像一只怕被狗啃的刺猬。
秦谏被她逗笑了,到她身后抱住她:“有那么可怕么,你我是夫妻,又不是没做过?”
“我不要!”她语气坚决。
“为什么?”他问。
她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来,转过身来看向他:“我觉得和你不熟,你做得出来,我做不出来。”
秦谏一愣,又笑了:“怎么不熟?和你夫君还不熟,天天在夫君怀里哭。”
程瑾知脸一红,欲言又止,最后道:“不是你说的那样,反正你不懂,反正我肯定不要。”说着将被子裹紧。
秦谏笑了笑,突然认真道:“我没有不懂,我懂。比如……我就觉得我今日更了解了一点你,你总能让我认识新的你,让我比之前又更喜欢你,更欣赏你,更想亲近你。”
这样真切炽烈的话,让她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有一种欢喜娇羞的情绪。
她垂下眼,竟不敢与他对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都说表哥自小就专心读书,入朝为官后又一心仕途,是个神仙般的人,平常人难以企及,可我看你却是个油腔滑调的花花太岁。”
秦谏笑道:“我只对我夫人油腔滑调,那怎叫油腔滑调,那叫情之所至,兴之所起,才说出的肺腑之言。”
程瑾知又看他,这一刻,她觉得面前的男子的情感再真实不过。
之前那种欢喜娇羞愈加浓烈,让她明确感受到和一个俊秀的男子、自己的新婚夫君的闺房之乐与缱绻柔情。
两人相偎而眠,翌日一早两人才起便有裕春院的人过来,称二老爷请秦谏先不忙去东宫,过去一趟,他有事相托。
程瑾知问他:“二叔大概是什么事?”
秦谏一边系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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