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副船长管一下你的猫!》
所以,让我们稍微想象一下。
如果你准备与好些日子未见的好友重逢,期间的通讯却只能依靠两掌就能捧起的信鸽,这样任人宰割的脆弱生物,任意你两指掐在脉搏处,感受它洁白羽毛下的平缓跳动。有时候甚至不禁让人怀疑,是携带信件的鸽子坠入大海,分食在旅人的肚子里,还是那心心念念的朋友不曾记得她。
跨越海域的距离,滞后的信息,似乎也拉长了心与心的贴近。
是要奔跑过去给一个亲昵的拥抱吗,这会不会显得太着急。可能先给那道熟悉的身影挥挥手打个招呼,这似乎又变得太过疏远。明明她们互相倾诉,即便只是间歇。一张张信纸被她放到桌面铺平,她习惯将那封字迹最过零乱的放在最上面,在阅读新的回复前,总要像看话本那样从头回顾翻过的情节。
老朋友的皮靴踩在碎石道上,她恰恰挡住了从海平面向天穹升起的朝阳,要赶去课堂的孩子抢去她的开场词,歌颂异族的美丽。她忽地不知作何反应,书信显现老友的改变,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那样令她惊讶。
“西亚。”
人类少女更是无所适从,慌忙抚平晨起随意套在身上衣物,又是捋顺被吹乱的头发,又是挠着脸颊,似乎忙的不可开交。清脆的笑声也渐渐来到她的身边,同以往一样,不过角色互换。
手腕轻触少女的肩膀边,自然而然穿过她的手肘,手臂与手臂挽在一起。树木的清香与粉霞逐渐晕染她的脸颊,微冷的体温略微缓解夏日的暑意,但也不足以让她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
“不记得我啦。”
西亚听到她接连不断的,像是在嘲笑她的笑声,另一只手臂被精灵抬起,一个厚重的包裹按在她的胸前,粗糙的材质摩擦她裸露出的肌肤。
精灵继续说,“这是回礼,看你喜不喜欢。”
铁锈味的羽毛听起来并不美好,并且对于一个年轻的少女来讲,这本包装随意的礼物看起来也有些不尽人意。相较于她那意气风发的伙伴,这位享受旅程的朋友似乎忽视了她这个普通平凡的小镇女孩,尤其在听闻她给贝克的写信频率过后。
握住掌心的力道无端加重,精灵有些奇怪地注视她。眼前的西亚站立的地方比她高于几个台阶,与她平视,她扯出复杂的神情,胸膛伴随她意味不明的笑容起伏,更快拉扯她往上层走去。
哈,多亲切。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显得他跟她有多亲近似的。西亚的怒火如狂风暴雨那般迅猛,手上的动作泄愤似的撕扯缠绕了不知多少层的包裹。先声明,她的愤怒针对那个她一直警惕的男人,一个有过前科的海贼。
她甩甩手,显然不明白为何剪开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的杂纸,里面还有一层偏硬质杜邦纸,最后终于显现出那物件是呈方方正正形状。西亚用余光瞥向用刀叉一点点戳着蛋糕的好友,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那个覆膜过度,连封面什么颜色都看不清的书本。西亚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服从性实验,或者是一个恶作剧。
“希贝尔,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玩具了吧?”西亚问。
一向喜爱寻乐的好姐妹没有否认,其浅色衬衫自然垂落,伸长被衣物掩盖的手臂,挪走名为回礼的障碍。有些尖锐的指甲快速而精准划破塑料白膜,没有给封面留下一点剐蹭的痕迹。
西亚伸长脖颈想要看她的手指,在她与希贝尔的掌心交叉的时候,精灵的指甲明明是被磨平的。但很快,呈递在她面前的书本吸引西亚的所有注意力。
“喂你别以为就能这么揭过去了...”
西亚嘟囔抱怨着,才开始认真观察精灵给过来其貌不扬的礼物。它即使被极限压缩过,但侧面细微的褶皱与后半部分的平直作出对比,不难出主人曾经多次翻阅这本书籍。人类少女仍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哪有人送礼是自己看过的书呢。
西亚不以为意揭开第一层面纱,没有过多的画面的修饰,纯黑褐色的封面让她再次确信方才的猜想。然而,她懒散的眼睛碰上第一行歪曲的字迹,立刻惊醒过来,怦的一下合拢,带着碟面蛋糕的偏移。
“这这这...绝对不行!”她在露台边大呼小叫,震惊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幸好早晨店铺内的客人并不多,“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日记给我,这是隐私懂吗。”
这绝对是希贝尔的真正目的,想要看她纠结又慌张的样子。不,也许精灵只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懂,而且一个乖乖听她说八卦小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这个一点都不诚心,我拒绝。”西亚极力将那烫手山芋归还。
“只是开头比较敏感,西亚。”希贝尔单指就能顶住西亚的推至,下巴抵在手掌,朝她吐了吐舌头,继续道,“继续看下去又不吃亏。”
西亚以忐忑的心情接受这份回礼,重新翻开第一页。
发黄的纸面里映入眼帘的是扭捏的字迹,竖撇似乎分了家,构不成一个方正的文字,或者是连贯的词汇,而那些刚刚环住她、称赞她的孩子们书写下的字也比这里要好懂,至少西亚花了好几秒才读懂这里的第一句话。
‘我是希贝尔。在所有世人评判我的称谓之前,我首先是自己。’
也只有这句话占据了整个页面,环绕在四周的空白主人公也没有想要填满的必要。她写下的力道极大,在西亚捏起纸面翻过后一页,还有一点陷下的痕迹留在空白处。第二页依旧以空白为题,也许是意识到凹陷处并不美观。
她继续往后看,松下一口气,才明白精灵所赠于礼物的真正用意。希贝尔详尽去描写在各个地方的经历,还有遇见不同的人与物。吐槽着蛋糕岛每一份食物致死量的糖份,又述说着玲玲矛盾的性格,委托一位记者朋友描述岛上独特的建筑风格。
如果真要西亚怎么评价这里,除去朋友代写的部分,这简直就是一份小孩的春游日记,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像这样的叙事。‘去七水之都还遇上小路奇了,我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后续发生的事情,可气得不轻,追着我打又打不过哈哈。’
然而这种简洁的语言与歪曲的字迹在后半部分骤变。不难看出希贝尔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阅读学习,也拥有了一些爱表达的抽象朋友,连带着这个别扭的精灵开始在文字中有了灵气。然而优美的辞藻也无法比拟灵魂的抒发,她写下更多的,自己关于对他人的感受,而不只是旁白的描述。
“喜欢吗,这本旅游日记。”希贝尔问。
自由向来平等,这里写下的一笔一划属于旅人希贝尔,也属于小镇女孩西亚。如果西亚害怕难以平衡的天平,心甘情愿留在属于她的南平镇,那希贝尔就将所见所想写在纸面,把远方的蓝天也一并带过来给她。
“...就一点点喜欢吧。”西亚慢慢挪着椅子,声音微弱,“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然后挽起头发的人类少女不再说话,只把后背留给精灵。她翻页,同时在每一个故事停留许久,时不时往前回看,以免自己漏掉细节。希贝尔也也没有要打搅她的意思,自顾自褪下外衫,微微偏转过头往正对露台的海平面上看。
正中午的烈阳烘烤大地,铺满街道装饰的碎石尽情享受着日光浴,如锅炉里熬煮的粥散发着热气,孩子们作伴奔跑在这之上,似乎也因为脚底的火热而蹦跳起来。回过头呼唤小伙伴的一刹那,也瞧见了在橙树枝叶缝隙中露出的精灵,热情朝她招手,她也回赠了一个圆滚滚的果实到他们的怀里。
五月初的炎热天气反而益于果实的蓬勃生长,南平镇矿产业的繁茂似乎与旅游业的闲适形成鲜明的对比,镇民们家家户户门前或者是窗沿边都要种上一小盆柑橘与柠檬。这家西亚所推荐的咖啡店更甚,并且它独特的修饰与优越的观景露台,在午后不再这样受烘烤的时候,这里就会变得吵闹。
她们所在的时间与位置是最好的。
露台中唯一能提供阴凉的柠檬树已然成熟,枝叶缠绕在特意支起的木架之上,嫩黄的柠檬盘踞在头顶上方,它的香气都送入了口腔,成为绵密的蛋糕。
再去往露台边上看,柑橘树叶的交错使街道行人的动作,那些孩子的欢快的归途,都变成了定格成多段短暂而连续的动画。最后送至远处,它正正对着船只来往的港口,圆日诞生的地方。
大海总是卷起弧度,翻滚沉落,再推至海边。纸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精灵的左臂方向挪动,又被希贝尔捻起,放回到瓷碟边,让它再次与自己赛跑。同时,希贝尔接过饮品,轻声对侍者道谢,忽视这个人类聚焦在她脊背有些冒犯的眼神。
“这很矛盾,希贝尔。”西亚捧着书猛地转过身来,摊开的书本挤走作为主角本身的甜品,两手往后搬起椅子回到桌前。
无论西亚怎么移动她的位置,她总是在树木的庇护下,与希贝尔面对面相对。而精灵肆意沐浴耀眼的阳光,如同植物本身汲取光线,也许是这个原因,西亚觉得那些树木的纹路在她皮肤的表面愈发深刻,在恍惚间看见生命的脉络在她体内流动。
西亚摇摇头回过神,“你明明在最前面写下的是,希贝尔应该是摆在所有称谓的第一位。”
“可偏偏你在结尾却写下大相径庭的另一段话,这似乎与你最初的目的截然相反。”她继续说,“我该怎么去称呼你,用着以他人为前缀的你吗?与政府同谋的精灵女士、背叛种族的精灵后裔、革命的拥护者和红发海贼团的女性干部,这些曾经被你否认的称谓写在纸面,甚至失去了你的名字。”
奔跑,鞋底承载身体的重量压在木板,吱嘎作响而此起彼伏。
“那都是我。”拉过亲近身体的枝叶,花朵轻触少女的脸颊,精灵摘下饱满的果实。
从船头走到尾部的距离太远,只有用浑厚的声音准确呼喊对方的名字,才能得到应和与答复。在大海抵达前陆地,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这个旅途里,一次次向同族揭露母亲伪善的是我、与泰戈尔一起解放奴隶的人是我、利用红发和政府达成目的也是我...玲玲的朋友、拒绝白胡子的精灵旅客,除此之外我能说出更多。”
与大海常年作伴的疾驰者早已习惯,奔波而劳累是自由与冒险的代价。汗水会从身体的任意一个地方溢出,并不会征求你的意见,随着重力融化在布料间,又或者直接滴落在甲板。
“因为这些经历,因为所有我遇见的人与物,才构成完整的希贝尔本身。”她拂去柠檬表面的黑色小虫,莹绿色的细线下一刻将其一分为二,“在欢愉与痛苦中,唯一不变的就是获得爱、感知爱。”
船锚在触及海面的一瞬间,以落点为中心溅起四溢的浪花,锚爪掘入泥沙拉住随浪流飘向外海的船只。骷髅头旗帜在靠岸前早早被兄长指使的特尔德卸下,平整折叠在书桌面,只为了不浪费在陆地的任何一点时间。
“喂。就算是老大也不能插队。”
斥责声来自上方的甲板,向着底下一齐扯着眼下脸颊肉的两父女。他们也不客气,长木板正正砸向红发男人头顶的方向,在重力的作用下带着凉风扇动他敞开的衣襟,最后停距离脚尖不到半米的地方。
“哇,你们要谋杀船长吗!”香克斯不顾脸面地哇哇大叫,即便身体随着他的手臂大幅度摇晃,手臂上也稳稳着坐着小鱼女巫,“有没有天理,有没有投诉途径!贝克,快点把耶稣布速速除名。”
架于陆地与船只的通路向下呈弯曲的角度,在香克斯独自一人在港口大闹的同时,手臂一轻,红发女孩从善如流爬去了嘎布的肩膀上,接过他递过的鱼竿。尾部与长尾鱼玩偶相连被她甩在红发叽叽喳喳的嘴。
他的船员,他一向沉稳的船副躲在树叶的剪影下,避开盛夏的炎热,注视着底下习以为常的闹剧,下了权威的判决书,说“红发香克斯小船左脚先着地,判定除名一天,在场有人存在异议吗。”
“不是不是,这对吗!”香克斯左看勾肩搭背的金发二人组躲避他的眼神,右看嗞着尖牙一脸纯善的嘎布,“我有异议!听见了吗,我有异议”
“无异议,决策实行。”
透过雾白,同伴始终在日复一日的沉闷里进行无休止的吵闹,以没有营养且幼稚的拌嘴为乐趣,似乎永远精力旺盛,不乏于在烈日之下奔跑前进。他继续咬着烟,鼻间却长存淡淡的木香,侵入心神。而手掌下的树皮坚硬而粗糙,沟壑不平的纹理让贝克曼想起它的来历。
它在一众葱郁的兄弟姐妹下并不起眼,树叶稀疏枯萎,寄生在躯壳的蛀虫摧毁它的内里,啄木鸟撕扯它的肌肤,布满孔洞。不用本乡再多提醒,几乎是有目睹过它惨状的人都知道,这棵树生病了,并且即将迎来死去的命运。
贝克曼略过了它,因为这个状态去救治所耗费时间精力大概率是前功尽弃的。而香克斯与乌塔却停留在它迟迟不肯离去,挥赶靠近的鸟类,拂去表面蠕动的白虫。乌塔的理由很符合童话的逻辑,不能剥夺生存的权力,无论是人或是树。但这样的理想主义并不能打动他。
而香克斯的一番话却改变了他的想法,“贝克,你想想如果它能够好起来,就一定能适应大海摇摆不定的气候。往往这些残破的灵魂与躯体在治愈过后,拥有比这些长期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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