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她看向众人:“陶陶上徐医正的课向来认真,徐医正那会儿叫我们认药草,她回回都提笔记在了册子上,可那日的鹰阙草她只记了药性却没记别的,那日回了寝舍我问她为何不记,她说她认得鹰阙草......”
大夫眉头拧得很紧:“鹰阙草的毒性不大,寻常人若是误食,闹两日肚子也就排出去了。”
谢栯声音有些发颤:“若吃了许多呢?”
大夫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沉声开口:“若吃了许多,毒素便会残留在她的身体里,若有些温补性的药材相克,毒性会散去些,但若这具身子又受了什么其他的药物,毒性与药性在她体内凝聚,最终只会加快毒素的蔓延速度。”
“且鹰阙草的毒素大多盘踞在肺腑之中,她可有咳症出现?”
“凭几句话也不能完全证明是吃了鹰阙草所致......”
“一定是!”纪珈芙忙打断他,见众人看向自己,她砸下一滴泪,道:“我与她同住一个寝舍,她夜里的确会咳几声,可那时我把不出她的脉象,见她第二日又没什么事,便没将此事放心上......”
她又转眸看向蒋翎:“阿翎,你可还记得国子监第一回放假,我带了些点心给你和陶陶吃,那些点心是我与爹爹一起做的,爹爹放了好几味温补性的药,陶陶十分爱吃那道点心......”
说到后面,她呼吸一窒:“是不是那个时候毒素就已蔓延,因为吃了那些点心便延缓了毒发的速度,后来在申昌郡,只有她被下了大量的迷药,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她如今的身子支撑不住,这才毒发......”
听得这些话,众人皆是眼眶一红。
大夫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他道:“泠月草与鹰阙草相克,若真是鹰阙草的毒,只需一试。”
他匆匆起身往外走:“老夫那里还有几株泠月草,事不宜迟,老夫这便回去拿——”
不久,大夫去而复返。
他将手里那株泠月草捣成青汁,叫纪珈芙把陶霁搀起来,用了些巧劲撬开她的嘴,将那些青汁尽数送进了陶霁的嘴里。
他凝神看着陶霁的反应,说:“她若面色稍有好转,兴许还有一丝机会,证明这泠月草对她有效。”
话刚说完,陶霁却如万分难受般弓着身子,仿佛在承受着蚀骨钻心的疼,下一刻,那些青汁被她尽数呕了出来,掺杂在青汁里的,还有丝丝刺眼的黑血。
大夫连忙搭上她的脉。
谢栯站在床边,死死盯着大夫的脸,他神情还称得上平静,可藏在盔甲下那双不断发颤的手却出卖了他。
“不行,”大夫叹了口气:“她这幅身体已经被毒素拖垮了,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谢栯声音很轻:“什么叫无力回天?”
他一把推开大夫,质问道:“我问你,什么叫无力回天?”
谢栯脸上的血色尽褪:“我要她活着,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死......”
“她不能死!”年轻人霎时爆发,他推开纪珈芙,将陶霁抱在怀里,匆匆往外走,嘴里还喊着:“云州是小地方,你治不好她,我带她回上京去,宫里有医官院,我不信医官院里那帮人治不好她,我不信......”
林逸亭忙赶着去拦他:“你别冲动!定还有其他办法......”
“她要死了!!!”谢栯近乎崩溃地朝他喊:“你没有听见么?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她分明答应了要嫁给我,我们才刚跨过这么难的一关,她方才还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怎么能......”
他语气哽咽:“我怎么能看着她死......”
林逸亭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哽住,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能再说出来。
“陶陶,没事,不要怕,好陶陶......”谢栯将陶霁紧紧揽在怀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是要试图将她唤醒,又仿佛是在安抚:“我这就带你回上京,你坚持住,上京的那些医官一定能将你医好......”
他脚步极快,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徐宅的大门。
好在屋子里还有两个人是清醒的,那鲁多与缇缇古丽尔连忙追了出去,拦住谢栯的去路。
那鲁多喊道:“你别急,中原的医术太过温和,她的毒,在中原解不了,不代表在草原也解不了。”
谢栯脚步一顿。
见他停了下来,缇缇古丽尔生怕他再走,忙跟着点头。
她语气极快:“草原有种叫猪儿虫的药材,就长在边境,药性猛烈,能解绝大部分的毒,我们那儿的人中了毒,吃了猪儿虫第二日就生龙活虎的。”
“大夫说她还有五日的时间,你便是飞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上京,但我们草原的儿郎到边境一去一回只要四日,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谢栯站在原地没说话,怀里的少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轻了,他记得,不久前他才抱过她。
他垂眸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心脏开始蚀骨钻心般地疼了起来,也许是这丝痛彻心扉的感觉将他的理智拉回来了些许,再开口时,他的语气格外平静。
“好,我信你。”
他道:“四日的时间,我等得起。”
年轻人的手攥得很紧。
倘若草原的药材也救不回她,他说过,他绝不独活。
重新抱着陶霁回了徐宅,谢栯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随即就守在床边,哪里也不去。
方才的那个大夫听说草原有药,亦是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是老夫无能,也许那个猪儿虫真的有奇效,趁着这几日,多给她灌些温补性的药吧,她今日已发作过一次,只要稳住,至少这几日不会再发作了。”
纪珈芙鼻头发酸,不忍再看,她忙道:“我去熬药。”
......
叛军被俘,云州城的浮云散去,如金砾般耀眼的红日悬在天边。
短短两日,城内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气。
赤焰军驻扎在了城外,段珩从通州带来的兵也在城外待着,街上那些叛军的尸体都被烧毁得差不多了,打了胜仗的将士擦了把额上的汗,脸上喜气洋洋的,仿佛这回跟着段珩来了云州是件多了不起的事。
那些云州的百姓看他们的眼神都很崇拜呢。
有个小兵问段珩:“大人,我们何时往上京去?”
段珩瞥了他一眼,道:“城里还有那些少爷小姐,他们立了大功,也要回京的,咱们跟他们一起。”
“对了,”年轻男人从怀里掏出玉佩:“你进城一趟,把这枚玉佩交给那位世子,先前那个送信的姑娘跑得太快,将这个落在了赤焰军那边,顺便替我买些宣纸来,咱们从通州走得急,要写封信回通州报平安,还要写信快马加鞭呈给陛下。”
小兵连连点头:“是,我这就去。”
小兵寻到徐宅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这位世子爷吓了一跳。
他身上竟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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