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这厢说定,众人又被其他新奇玩意吸引,一连逛了好几圈才堪堪走出那些临街的铺面,实在是这云州城太热闹,又多是些众人从前在上京没见过的东西。
几个时辰下来,不免有些疲累。
沿街随处可见树墩,葛修‘哎哟’唤着,一骨碌爬去了树墩上歇着。
“歇会儿,歇会儿,你们这几个姑娘家太能逛了,那面具和首饰不都长得差不多么?”他颇有些怨气:“我进了铺子里就有人端茶倒水,这一路看过来,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且逛了这么久,我当真有些困了......”
傅书芩觉得好笑,她手里正拿了面刻着繁杂纹路的面具,隔远看,尚且还行,近看,则有些骇人。
她悄然戴上面具,在那些街贩身后饶了一圈,鬼鬼祟祟靠近了葛修身后。
“大胆!”她俯身看向仰面闭眸的葛修,掐嗓开口:“你竟敢坐在此处歇脚,这里是我的地盘!”
葛修睁眼就只看见一张距离自己极近的面具,他大惊失色,‘哎’了半天,竟翻身从树桩上滚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傅书芩瞧着满意极了,她取下面具,嬉笑道:“精神了没?”
葛修抚着胸口瞪着她,没好气地开口:“你敢吓我?”
傅书芩扬了扬手中的面具:“我可没吓你,是它将你吓住了。”
柯浔言抵唇轻笑几声,见天边已是落日鎏金之色,他启声:“回客栈歇歇吧,此地的确太热,夜里应当会凉爽些,都回去换身衣裳,再问问客栈的掌柜,他们说的灯会究竟是何时开始。”
他的提议正中众人下怀,遂都点头应下,继而抱着怀里刚买的新奇玩意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到了客栈,问清灯会时间在戍时正刻后,一群人便各自回了房。
陶霁照例与纪珈芙和蒋翎睡一间,她怀里的那堆战利品放在梳妆台上,引得纪珈芙连连咋舌。
“陶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陶霁回眸:“什么?”
蒋翎搭腔:“若要探清男子对你是否真心实意,撇开那些花言巧语不谈,头一个要看的便是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银子。”
她掰着手指头数:“玉簪两支,珊瑚手串两条,金丝绣香囊一枚,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玩意,云州物价极高,与上京一般无二,这些东西你不过多看了几眼,谢栯付银子连眼皮都懒得掀,他当真是将你放在心尖尖上喽——”
说罢,蒋翎又用肩搡了陶霁一把,朝她挤眉弄眼:“你俩那天夜里背着我们从邹婶家出去,我们可都偷偷趴在门缝里瞧了,你究竟说了什么让谢栯那厮欢喜成那样?”
陶霁不知他们竟还偷看,她小声道:“没说什么......”
纪珈芙掐一把她腰间软肉,不依不饶:“好啊,现在对我和阿翎都有秘密了是吧,快说!你不说,我就......”
说着她便作势冲指尖哈了几口气,阴恻恻盯着陶霁笑。
陶霁顿觉好笑,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将她与谢栯二人谈论‘议亲’一事告诉了她们,并幽幽开口:“不许往外传。”
蒋翎来了精神:“你出嫁那日,我能不能想法子折腾他?”
她竟已想到那般远的地方去了。
陶霁转眸看她一眼,问:“你要如何折腾他?”
“我从前就觉得他这人看着挺欠打的,”蒋翎此刻的表情瞧着是满腹坏水,她促狭一笑:“再说了,他从前不是还得罪过你么?你如今是喜欢他了,不与他计较,我同珈芙可是要与他狠狠计较一番的。”
说着,蒋翎就拉着陶霁说了一堆她知晓的嫁娶事宜,她与她母亲独住在上京城北的一座二进的宅子里,周边的邻里关系相处得极为融洽,有些年轻女子出嫁,她便会跟着一道去凑热闹。
如此,瞧着瞧着,就瞧出了许多经验来。
陶霁:“......”
她被说得心中打鼓,连忙捻了道点心塞进蒋翎嘴里,好叫她将嘴闭上。
......
离戍时只差一刻,陶霁被纪珈芙勾着肩下了楼。
早已在大堂等了半个时辰的缇缇古丽尔忙起身,喊道:“陶姑娘,我等你好久了!你怎地还换了身衣裳?”
她会等在此处,在陶霁的意料之中。谢栯早前与她咬耳,说乌日图部落的人极守信用,倘若与人约好了要做一件事,便是天上落刀子下来亦是要赴约的。
思衬片刻,陶霁笑答:“云州太热了,衣裳沾了汗裹得难受,我便换了身衣裳,叫你等我这么久,是我的不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踩着楼梯下来,见到缇缇古丽尔与那鲁多皆是有些惊讶。
林逸亭出了客栈的门,探头往热闹处瞧了好几眼,转而又踏进客栈与众人说道:“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我瞧着官府还派了人在各处守着,咱们人多,不如分开走?只是别离得太远。”
柜台后的掌柜正噼啪打着算盘,见他谨慎,不由笑道:“小郎君放心,咱们云州虽说也有些毛手毛脚的小贼,但今日是个好日子,衙门的人都在街上,他们没那个胆子在官老爷眼皮子底下偷荷包的。”
他竟以为林逸亭是担心遭小贼窃财。
林逸亭听了这话也不做解释,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继而用眼神询问众人。
“行,我与葛修、纪珈芙、蒋翎一起。”柯浔言很快做出决定。
林逸亭看一眼庄之茉没说话,他自然是要与她一起的,傅书芩向来跟着庄之茉,他们三人就自然是一组。
谢栯与陶霁不用想,经申昌郡陶霁被掳走一事,若再叫谢栯离开她半步是断不可能的。
如此只剩陆廷弈一人,林逸亭觉得自己跟两个姑娘待在一起也有些不自在,遂向他招手,叫他与自己一起。
缇缇古丽尔指尖绕着腰间的铃铛把玩,觉得他们这群人有点意思,她那双眸子灵动转一圈,贴近陶霁身前,问:“那我和那鲁多能不能和你们一起?”
本就应下了要与他们一同游灯会,陶霁看了眼明显有些不高兴的谢栯,还是点头应下:“好。”
花攒绮簇,街上人流如织,灯会瞧着尤其热闹。
明灯晃涟漪,入眼风流客。沿街搭满彩帐,底下尽是街贩售卖小物,有窈窕身形的女子背着竹筐匆匆走过,竹筐里满是琳琅荷花色,寻人便问一句‘可要一支荷花作陪’。
陶霁与谢栯走在前头,缇缇古丽尔与那鲁多紧随其后。
她今日未挽复杂发髻,学着此地女子的模样用一根玉簪在脑后盘了个圈,只留几绺耳后垂髫拨弄在身前,面上素净,未点脂粉。
与她擦肩过的女子几乎都有男子作陪,俏脸上泛满酡色。远处高楼更是有女子倚栏谈笑,入耳是乐声鼎沸。
陶霁路过一处甜水摊,向摊贩要了碗甜水,遂开口:“今日热闹极了,不知是什么日子,才有此等灯会?”
摊贩讶然:“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这灯会有名字,叫乞兰灯会,咱们这儿注重节日,乞巧节不是快到了么?这灯会一连要办数日,直到乞巧节过完了才会撤去帐子呢!”
陶霁心道难怪行人都成双成对,她温润一笑:“原来如此,想来月老的姻缘线这几日都牵不过来了。”
摊贩看她身侧的少年一眼,打趣道:“姑娘何必在意月老忙不忙?不是已被红线缠住了么?”
这话谢栯尤其爱听,他赞赏般看摊贩一眼,又忙掏出荷包来付钱。
“那鲁多,我也要喝这个!”缇缇古丽尔站在陶霁身侧,看一眼她手中的甜水,只觉得她喝得极为香甜。
那鲁多对她言听计从,亦是忙买了碗甜水来塞进她手里。
缇缇古丽尔占了谢栯的位置,她五感向来敏锐,却刻意忽视那道落在脑后的不善眼神,她俏皮一笑,单手托着甜水碗,另外伸着胳膊去挽住陶霁,道:“咱们一起走,让他们两个大男人走在后面!”
她如此坦然,陶霁若挣开她的手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她只好转眸朝谢栯投去一笑,示意他在自己身后跟着。
路过一座高楼,有女子嬉笑着丢下香囊,精准无误地扔进了谢栯与那鲁多的怀里,谢栯抓着香囊丢也不是,拿也不是,见陶霁回眸,他连忙将香囊尽数塞进那鲁多的手里。
陶霁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被缇缇古丽尔拉着继续往前走。
“陶陶,”缇缇古丽尔忽然出声:“你的同伴都这样叫你,在我们乌日图,若是交了朋友,是不必再生分的,我能这样叫你么?”
只是一道称呼罢了,陶霁点头:“自然可以。”
缇缇古丽尔喝着甜水,打趣道:“那位是你什么人?”
她指谢栯。
“是夫君么?”
陶霁:“......”
陶霁抿唇:“他还不是。”
“还不是?”缇缇古丽尔眸中闪过失望之色:“他看你的眼神我很熟悉,无人的时候,那鲁多也是那样看我的。”
仿佛想到什么,她悄然贴近陶霁耳侧,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陶霁不解:“什么哪一步?”
缇缇古丽尔眨眨眼:“就是男子会对女子做的那些事,那鲁多常在夜里抱着我亲,昨夜都将我的嘴唇亲破了一块,我与他睡一起都有些受不住呢,你别看他在你们面前闷不吭声的,他在床上话可多了......”
陶霁总算听明白她在问什么,她惊得甜水呛了喉咙,忙停下来轻咳几声,不可思议地盯着缇缇古丽尔:“你......”
缇缇古丽尔耸耸肩:“吓到你了么?你们中原人就是爱这般,瞧你的模样,想必他应该亲过你了?在我们乌日图,女子成婚前可以先验货,那些男子的体力到底好不好,要验了才知道,女子满意了,男子才有机会娶妻呢!你也别羞,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她自顾道:“那鲁多说我还有很多没学会,我看你和我差不多,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勤学好问,我就问问!”
陶霁暗叹这部落里的女子着实大胆,身侧这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堂而皇之地聊这等隐秘之事,她一时间张了张唇,竟半晌没说出话来。
二人身后,谢栯沉着脸盯着缇缇古丽尔的背影,眸中的怨怼之色引得那鲁多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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