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后，风奇灵后知后觉地发问：“沐澜，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呀？”

月塔也好奇：“沐蛰呢？”

“在楼上呢。”喀斯特夫人仰头，“他在教喀斯特微魔法。”

自从月塔成为喀斯特小少爷的家教老师后，他对魔法极为感兴趣，前段时间风奇灵和沐蛰住进家里，就一直缠着沐蛰学魔法，这会还没结束呢。

“我送你们离开帝都。”

沐澜赞同月塔的决定：“这里很快会有大战，你们尽快离开，奇灵，你和沐蛰也一起走。”

风奇灵下意识拒绝：“我为什么也要一起离开？我不要，我要跟你们在一起！你又想和塔塔丢下我！”

沐澜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不是丢下你，是沐蛰魔力太低，你不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了吗？我要将他托付给你，你保护好他，你们俩没事，我和塔塔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风奇灵瘪嘴，被说动了，只能哼哼唧唧的继续对沐澜表示自己的不满。

喀斯特夫人和柳主任早已预料到，因此接受良好，两人对视一眼，柳主任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关于这个地点，沐澜其实考虑过很久：“去弗洛泽。”

“中心城？”喀斯特夫人倒不是怀疑沐澜的决定，而是正常来说若要暂时躲避，应该是去偏远些的地方才是，但是弗洛泽属于繁华的中心城，离加尔巳并不算远，传送阵就能直接到。

沐澜十分确定：“没错，有塔塔在，帝国不会有余力去城外搜捕，所以没必要东躲西藏委屈自己，就算有，弗洛泽那里有我们的人也能及时保护你们。”

“那好，我去收拾东西，多带点卡币。”喀斯特夫人雷厉风行，立刻上楼。

柳主任提醒沐澜：“改朝换代非一时之功，即便你们能杀光敌人，未来要面对的事也并不简单。”

“我知道，多谢您的提醒。”沐澜明白，比推翻卡维斯皇室统治更难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柳主任语气温柔。

沐蛰姗姗来迟，大约是喀斯特夫人收拾东西也顺路打断了他们。

“姐，塔塔姐，怎么你们刚来就要送我们走啊？”沐蛰跟风奇灵统一战线，十分不满。

月塔默默挪开，把一切交给沐澜应对。

房间外的魔力波动陡然加重，似催促，月塔悄悄瞬移出来。

巨大的榕树下，赐悬和沧遥遥对峙，月塔和沧点头致意：“你怎么来这里了？”

沧的长发随意束在身后，今天他没有戴眼镜，琥珀色的瞳孔在树荫下格外清晰美丽：“你的身份暴露，卡维斯临蒂想对风小姐和柳主任动手，我想你大概不愿意她们出意外，所以来看看，没想到你回来了，看来是我多虑。”

“不会，谢谢你。”月塔笑容很轻，但已是她少有的笑容，大约是今天天空晴朗，故人重逢，让她心情愉悦。

“你接下来要继续和皇室为敌吗？”沧的语气是朋友间的熟稔，月塔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无视掉赐悬的存在，沧和月塔寒暄完，没有多加停留，沧走后，月塔便也想回去，却被赐悬忍无可忍出声叫住。

“等等，你非要这么对我是吗？”

月塔只觉得莫名其妙，索性跟他说清楚：“不然你想怎么样？”

赐悬哽住，浑身怒火像被划破一般倾泻而去，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恨不彻底，又不甘放弃，说不定他真就是疯子，喜怒无常到自己都不明白的地步。

月塔和他本没有什么好说的，魔女和命臣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只是突然之间她若有所感，赐悬的反复无常万一真的是因为这不可选择的链接呢？

她从脑海中反复寻找，魔法中有一种催眠术，她学着绘制，赐悬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神就失去光泽，月塔走到他身边，试探性地问道：“赐悬，你讨厌魔女吗？”

“讨厌。”

“你恨魔女吗？”

“恨。”

“你想杀了魔女吗？”

“想。”

“你会帮她吗？”

“……”没回答，大概是自己的问题没说明白，月塔又重新问他。

“你会帮魔女吗？”

“不会。”

基于催眠内心的真实回答与他一直所说无误，以防万一，月塔又问道。

“你会帮月塔吗？”

“……”

“不会。”

月塔这下确定，魔女与命臣的链接或许真的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让他们做出并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举动，所以赐悬总会莫名其妙来找她。

那么，强行断开链接的死亡，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她之前说的没错，确实是她害死了他们。

魔法消失，月塔靠在树干上漫无目的的神游，等待赐悬清醒。

命臣对魔女，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山司对她的所有一切，也是命臣这个身份的引导吗？还有至今还未遇见的蓝花法师和锁长念，她要怎么做呢……

“想什么这么出神？”赐悬的声音带着讽刺，“不会是在想那个已经走了的沧吧？”

月塔抬眼看他，从前种种尽付云烟，她叹了口气：“我以魔女的身份命令你，待在圣殿，不许离开，等到尘埃落定，我会去找你。”

“命令？”

“或许你将它当做请求也可以，我说过我无意勉强，听不听随你。”

月塔回到房内，沐蛰和风奇灵居然还没哭诉完，月塔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衣角被轻轻拉住，是小少爷，看起来比月塔记忆中高了不少。

“月老师，母亲说我们要离开，离开后还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月塔也不太确定。

喀斯特微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有些苦恼：“加尔巳是最厉害的地方了，去了别处还会有厉害的魔法使吗？”

“有的，喏，那边的那两个跟你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都是很厉害的魔法使呢。”月塔指了指风奇灵和沐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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