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塔不置可否，若有所思问道：“则也从前找过你吗？”

“没有。”伽斯里夜走到窗边，月亮如同一柄弯刀悬挂天际，纵使是至尊法师，谁人又可摘月呢？

他未曾收回目光，耐心询问：“月塔，我再问你一次，与我联手吧，掀翻帝国。”

月塔魔力涌动，在瞬移离开之前，她再次给了回答：“我拒绝。”

伽斯里夜回头，眼看着她消失离去。

月塔回到宿舍，风奇灵拿着个小木盒，是沐澜给的下一个任务指示，风奇灵在月塔眼前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刺杀赐陌。

“怎么突然要杀圣子？”风奇灵把纸条放在桌上，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时运教会的目标是帝国皇室，赐陌是圣殿之人，算不上皇室呀。

月塔心中一动，回想起从前种种，大致明白了沐澜的用意，只是她没想到沐澜调查的信息还真不少，连赐陌是皇帝私生子这样的事都能查到。

皇帝身上的反弹阵法出现在赐陌身上时，她就有过猜测，要不是背后有皇帝撑腰，赐陌也未必敢去月塔面前叫嚣。

只可惜月塔不畏惧皇帝，甚至没给半分颜面，说动手就动手了。

风奇灵虽然没想明白，但她无条件信任沐澜：“咱们要考虑考虑如何动手吗？”

赐陌如今的实力只是高阶魔法使，她们俩想杀他并不困难，但月塔却有些头疼：“要好好想想。”

他毕竟是圣殿圣子，月塔这一次完全不想与圣殿有任何牵扯，尤其是赐悬那个疯子。

第二天二人正常上课，没办法，月塔不想因为旷课而被卡维斯学院退学，在这吃好喝好还能得到不少消息呢。

月塔来的很早，教学楼下没几个人，上楼时月塔看见一个人站在转角，是云川，感觉像是在等人。

她停下脚步，云川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苍白到无力的脸，嘴唇也没有任何颜色，寡淡到快要消失，他这副模样任谁来看都能感觉到他命不久矣。

她一时沉默。

云川用力露出一个笑容，他很虚弱，语气却十分轻松：“月塔同学，真巧。”

“嗯，很巧。”

云川发自内心的快乐，很是庆幸：“本来我哥不同意我回来一趟，但我想了很久，还是想来看最后一眼。”

若生命是一种魔法，他已油尽灯枯，月塔抬手想为他送去一道治愈的魔法，下一刻回想起自己现在没有多系魔力，又收回手。

但即便是有，也没有用处。

“月塔同学，还能再见你一次，真好，再见。”他的笑容想天上的一朵白云，小小的，轻轻的，风吹来时就散去。

……

“再见。”

短暂的寒暄就此结束，彼此转身，上楼，下楼。

月塔一个人坐在教室，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格外舒适，云川的声音在月塔脑海中一次次响起，恍惚中仿佛听到的是月庭的告别。

一声声再见。

手中的白水晶越攥越紧，月塔心中猛地刺痛起来，思念如洪水般涌来，包裹住所有的感知，不可断绝。

庭，我不是孤身一人，可我好想你……

————

风奇灵四处打听到赐陌的行程，他会在两天后前往帝都加尔巳以东的一座小城待一小段时间，月塔决定就趁他离开圣殿的这个机会动手。

皇宫中的预言信过去一晚没有半点动静，风奇灵晚上躺在沙发上，感到疑惑：“塔塔，你放在会被人一下子看到的地方了吗？怎么没有消息传出来呀？”

“贴在大殿门口，应该算显眼吧。”

何止是显眼，这和把战帖直接拍在皇帝脸上没有什么区别。

月塔想了想，心中有了答案：“皇帝不会声张这件事的，说出去怪丢人，肯定是派人暗中调查。”

反正她们目的完美达成，时运教会就是要一直触怒皇帝，让皇室内部不安宁，维元帅和白元帅带队追查就绝无心思应对自由之火。

“太无趣了，我还以为帝都会变得热闹点呢，居然风平浪静的！太让我失望了！”风奇灵十分不满，她希望局势乱一点，大家各忙各的都没空想起塔塔最好。

两天后，月塔尾随赐陌一路离开加尔巳，却迟迟没法动手，她坐在树上远远望着赐陌，心想她和风奇灵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赐陌身边竟然跟着一位至尊法师！

这完全在月塔意料之外，她确实可以隐匿着动手杀人，那天杀死观戎她也没在意珞亚的存在。

但眼前的情况不一样，这里离加尔巳太近，至尊法师太多，直接动手风险很大，月塔思肘良久，都觉得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那人一直在赐陌身边，寸步不离，月塔魔力运转到极致地隐匿自己，没法坚持一整天的时间，在魔力消耗到仅剩一成时，月塔只好返回学院。

风奇灵看见她立刻冲上来：“塔塔，得手了吗？”

月塔摇头：“失策了，赐陌身边有个至尊法师。”

有没有办法能在至尊法师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不留痕迹扬长而去呢？

没有。

除非她也是至尊法师。

当时珞亚若不是顾及卡维斯临蒂，她没那么容易溜走，杀死赐陌后也没皇子给她当挡箭牌，月塔沉思片刻，风奇灵摊在沙发上。

“可是等赐陌回圣殿了，应该会更难动手了吧？”风奇灵灵机一动，“我去帮你把至尊法师引走，你再动手！”

月塔在她额心一弹：“瞎说什么？你不要命了，这样以身犯险的提议以后都不要再想。”

风奇灵揉了揉额头，闷闷道：“知道啦！我这不是想帮忙嘛……”

“你提醒我了。”月塔突然有了主意，“等下半夜我恢复魔力后再去一次，这次一定能成。”

多亏了魔女传承的魔法，浩瀚无垠的魔法之中，真有一个能帮她：月光镜像魔法。

这是一个类似镜像、复制魔法的阵法，但使用时却不需要镜像本体，只要魔法使魔力控制到炉火纯青就能利用月光中的魔力雕刻出一个镜像体。

那么镜像谁好呢？月塔迎着月光，在珞亚、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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