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集》
周旋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咖啡喝了两杯,头晕目眩,论文改得面目全非。
改到最后,她麻木地合上笔记本,脑子乱成一锅粥。
周旋一度以为让自己分心的源头是白行樾,可没有他在,她状态反而更差,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心浮气躁,暂时排解不了。
傍晚,周旋回去眯了半小时,带着热城的特产打车去找倪听。
倪听开的纹身店在城郊,鱼龙混杂的地方,道口堆满了垃圾,满墙的涂鸦艺术,猩红又诡异。
司机听出周旋不是本地口音,多绕了一段路,周旋没心思讨价还价,扫码付了钱。
这附近住的都是搞艺术的北漂,南向一排平房,几个年轻男女聚在生锈的铁门前抽烟,笑骂声不断。
有个穿牛仔服的脏辫男朝周旋吹了个口哨,周旋没理,一直往里走。
店门关着,把手上挂小黑板,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字,“暂未营业”。
倪听作息不规律,黑白颠倒,这会估计刚醒。周旋**以为常,绕到院内,拿指纹开了另一道门。
屋里没开灯,茶几上窗台上摆了七八个手臂粗的蜡烛。浴室传来水流声,倪听的身影映在玻璃门上,**。
过了会,倪听裸着身体出来,瞧见周旋也不惊讶,调侃:“看来没少和宁夷然的兄弟做。这皮肤,这状态,一看就是被男人滋养的。”
周旋眼皮跳了跳,看一眼镜子,没发现哪不对。
她想起白天和宁夷然碰见,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意味深长。
倪听哼笑一声:“你这趟哪儿是考古,明显奔着艳遇去了啊。”
周旋有气无力地笑一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
“你又不是活在外太空。”倪听套上内裤和长T恤,“我明面上提,好过有人背地里讲究。”
客厅不大,墙角堆满了衣服和高跟鞋,奢侈品摆一地,无处下脚。
周旋找个位置坐下,没继续聊自己的事:“你打算在这边待到什么时候?”
倪听撩了撩头发,指间夹根细烟,低头点燃了,火苗一簇一簇的。她吐出一口烟圈,说:“房租交了三年呢,不急。”
倪听家境优越,自己本身也是行业顶尖。周旋说:“对你来说,不是钱的问题。”
“是,和钱没关系。”倪听笑了,“住这儿比较有安全感。大隐隐于市,懂不?”
认识这么久,彼此都了
解一点即透。周旋不再说什么。
和倪听认识是个偶然当时周旋还在读本科。
那阵子倪听看上了他们学校的男大经常开跑车接送陪男大上课。有次把车停在路边出口被一辆奥迪A6堵住倪听二话不说往奥迪的挡风玻璃上泼咖啡。
和车主争执几句倪听突然犯病直挺挺倒在地上。车主理都没理直接走了。
周旋路过把她送去医院从急诊转到心理科。
在北京这几年周旋独来独往惯了能交心的朋友不多倪听是一个。
倪听性格冷漠一点就炸但护短
抽完一根烟倪听绑了个丸子头去翻冰箱:“在家对付一口?等会儿约了客人懒得出去吃了。”
周旋随意。
倪听不善下厨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电煮锅下点荤素菜和周旋煮火锅吃。
店里开了空调周旋吃一身汗忽冷忽热。身体不舒服盖过了骨子里那份难捱。
周旋往后靠摸到沙发夹缝里的东西拿起一看——杜蕾斯大号超薄。她问倪听:“你又交男朋友了吗?”
倪听答得随意:“在追还没追到手。”
“什么类型的?”
“成熟老男人。”倪听说“越不把我当回事儿我越想让他栽我手里。”
周旋说:“你以前不是喜欢谈弟弟吗?”
“早换口味了。姐弟恋谈多了容易腻。”倪听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谈这种是喜欢年轻的躯体。男人么八成是因为小时候极度缺爱尤其是母爱。”
周旋莫名
想到白行樾问:“那如果一个人跟你一样也变口味了?”
倪听说:“谁?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遇到超越本能的真爱了呗。”
菜还冒热气周旋没注意往嘴里塞烫得鼻尖泛红。
倪听递给她一张纸巾:“对了我都忘了问——你和宁夷然的兄弟怎么说断就断了?”
周旋扯扯唇觉得自己该笑一下才算正常:“你也说了他们是兄弟。”
周旋撂下筷子打开白行樾和宁夷然的朋友圈。
倪听大致瞄一眼点赞人数明白了——三个人的共友都这么多更别提他俩还有其他重合的圈子。
北京说大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段关系如果一直维持
下去,剪不断理还乱。
周旋顾虑太多,私心里不愿劳心费神,也不想让感情影响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有舍有得,这是周旋的选择。她在按照自己最开始规划的路线走,现在的结局合该是她想要的。
倪听一眼明了:“后悔了?”
周旋静了几秒,说:“怎么会?”
“就没舍不得?”
周旋看着锅里沸腾的汤汁,水深火热。
正说着话,店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进来三个壮汉,打头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淡妆,从头到脚一身迪奥。
倪听低骂一句:“又他妈来找事儿,烦不烦。”
那女人声称倪听勾搭她老公,叫人砸她的店。
倪听从来不是能忍的性格,但最近遇到一个男人,和他拉来扯去,心情还不错,也就由着他们。
重要的设备都在市区那家店里,不在这,砸了也不心疼。看到完好无损的东西一次性被破坏,甚至会让她兴奋。
等他们折腾完,倪听指指头顶的监控,抱臂冷笑,报出比市价高几倍的价格,叫女人赔,不然报警。
女人出了气,手一挥,居高临下地赔了,现金撒满地。
他们走后,倪听置身事外,踩着满地的狼藉,盘腿坐下继续吃火锅。
周旋吃不下,联系保洁公司,叫人来收拾屋子。
倪听拧开一瓶冰镇酸梅汁,喝两口,坦荡地说:“周旋,我有性瘾,离不开男人和玩具,得靠他们解压。你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哪个男人都能让你魂不守舍。你早就被他惯坏了。”
从倪听那离开,周旋坐上出租车,额头抵着车窗,筋疲力尽。
眼看司机又要绕路,她提醒了一句,语气不太好。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撇撇嘴。
出了城郊,周纳的消息弹出,说这次模拟考名次又上去了。
周旋照例夸两句,想到什么,问他是不是也发给白行樾了,周纳说当然。
周旋没回复,切掉了聊天页面。
周旋不小心点到好友列表,一眼看到排在前面的白行樾。
她预感到什么,点进去。
签名还是原来那个,一长串英文,朋友圈却变成了一条横杠。
就在不久前,白行樾把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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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周旋打了场胜仗,如愿以偿得到了导师分配的新项目。
这段日子,她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睁眼闭眼都是论文和
各种研究数据偶尔停下来想点别的状态并不好行尸走肉一样。
房瑞雪找导师问过两次第三次登门拜访被导师的老婆何敏一口回绝。
房瑞雪技不如人只能自认倒霉。
周末何敏难得有空约周旋出来逛街。
周旋翻出去年何敏送的手链和丝巾给自己戴上
何敏对她来说是伯乐当初却不见得好说话。
前几年胡教授原配妻子去世没多久娶了自己的学生这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何敏是过来人对丈夫带的历届学生总有点防备心。
许方歌觉得何敏疼她能帮她逢凶化吉。这两年究竟在何敏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只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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