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集》
昨晚酒过三巡,宁夷然聊起周旋,细数他们从相遇到相爱的过程。白行樾心血来潮,中途撇下宁夷然,出了门。
车里,白行樾启动引擎,差点忘了自己喝过酒。
等代驾的空隙,他想起黄毛说的话,脑子里闪过那张员工证上周旋的照片——素面朝天一张脸,稚嫩,学生气;绑了个马尾,额头饱满,冒两颗青春痘。
十**岁,从外貌到眼神都青涩,远没有现在亮眼。
那段的确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那时候周旋还没上大一,刚到北京,来酒吧找兼职。黄毛不忍看她拖着行李箱走来跑去,把人留下了,在库房给她腾了个宿舍。
出国前,白行樾和白敏吵过一架,心情极差,正赶上朋友的酒吧开业,他过去捧场。
周旋上班没几天,对环境不熟悉,越紧张越**躁,洒了他一身酒。朋友在旁边,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
年轻姑娘如临大敌,抿住唇,
表情快哭出来,但始终忍着,哽咽说对不起。
白行樾难得起了恻隐,帮忙解围。
那晚周旋不断出错,不断和人赔礼道歉。
白行樾原打算回去换衣服,想看她准备什么时候哭,没走成。
后半夜,周旋跟同事交了班,躲到角落,捧个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白行樾上洗手间,正好瞧见。酒吧的酒水基本都用劣质酒精勾兑,就这么一口,她也能喝醉,差点被人掳走。
这种地方发生这事,少见多怪。白行樾没那么多善心,没想帮她第二次。
他从她身边经过,手被周旋牢牢抓住,她意识不清醒,却对他有种本能的依赖。
白行樾只好送她回宿舍,又被吐了一身。隔间太小,不通风,满地都是狼藉,周旋躺在折叠床上,蜷缩着身体,单薄一片。
他耐着性子看了她一会,带她去附近酒店休息。
周旋酒品差,拉着他不停讲话,自言自语,嘟囔到天亮才肯睡。
白行樾还是没走成。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这辈子也就善良过一次,是对周旋。
那天离开前,他给她留了张字条,叫她以后注意点。不是什么酒都能喝,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要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就别在夜场浑水摸鱼。
之后没多久,他就出国了。
白行樾不是没想过,如果不走这趟,也许会和周旋有别的发展。但她也的确没重要
到,值得他改变计划,留在北京。
这段插曲只能是插曲,一眼产出的那点好感不足一提。
时至今日,宁夷然跟他聊起两年前,说自己和周旋刚认识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白行樾回忆的却是更早。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她。
天亮到了她家附近,白行樾叫代驾把车停在路边,平静地看着周旋和别的男人谈笑,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有条不紊。
外人看来,周旋能力极强,待人接事游刃有余,处理起来毫不费力。大概只有他知道,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她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可他偏偏缺席了她最不容易的那几年。宁夷然同样。
白行樾给她发了个实时定位,看她表情的变化,等她朝他走来。
他抱她、吻她,听她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她细微的颤抖和皮肤表面浮起的颗粒感。
周旋双手缠住他的肩膀,眼里有他的影子,跳跃而柔软。
过了不知多久,白行樾终于松开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有安抚的意味。
周旋平复呼吸,笑着轻声说:“我真得下去了。
白行樾看着她被吮得发红的嘴唇,说:“什么时候有空,来找我。
“去哪找?
“你说呢。
听懂他的意思,周旋说:“我等会得先回去一趟,换身衣服。
白行樾带她的手往下,诱导道:“尽快。我是能等,它等不了。
像碰到一块滚烫的石头,周旋忙拿开手,清了清嗓子,避开和他对视,直接迈下车。
身后,他的低笑声丝丝入耳,对她说:“把衣服整理好。
周旋没说话,关上车门,走得更快了。
她没离开多久,重新回到座位,豆浆还冒着热气。
那辆车停靠的位置不在视野盲区,她从上车到下车,钟辛让全看见了,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尴尬又生硬。
钟辛让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处的痕迹像被人故意留下的,不太明显,刚刚好。同为男人,自然一眼能看出。
周旋斟酌一下措辞,平和地说:“钟先生,我妈可能不太清楚我的情况,所以平白无故多了这场意外。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这话直白,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钟辛让笑了笑,说:“没什么麻不麻烦,多个朋友多条路,挺好的。
周旋也笑:“上次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刚
说的那项目要是哪里有需要我会尽力帮你。”
“那我们先加个微信吧。”
“我过两天才走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店里找我。”
言外之意既不想欠他人情又不想继续联系。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没法明着装傻。钟辛让点点头说明白了。
周旋一口气喝完豆浆往桌旁的竹篓里丢两个钢镚笑说:“那你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钟辛让犹豫一下叫住她:“车里那位我以前见过眼熟。”
周旋停住脚步回头看。
“上学那会我去北大借读过一段时间。他在学校还挺出名的据说很会玩。”钟辛让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找人安稳过日子不如换个选择。”
周旋笑笑
从早餐店出来白行樾已经走了街对面停了辆本地车。
回到家周旋进浴室冲了个澡翻出化妆包对镜抹完底妆描眉、画眼线、涂口红。
她房门敞开着周纳倚在门口怀里抱一大包薯片边嚼边说:“我姐夫来了?”
周旋瞪他一眼:“别瞎叫。”
“那他要不是我姐夫你打扮这么好看做什么?”
“你要是有功夫多看看书。”周旋盖上口红盖子“考不上大学就见不到知琦。”
想到彭知琦周纳立马蔫了。
周旋吩咐:“我要换衣服了出去把门带上。”
周纳“哦”一声回房写作业去了。
她这次回来没带几件衣服全试过一遍觉得哪件都不合适又觉得这样太刻意最后干脆随便穿。
准备下楼前手机响了倪听打来的。
周旋开了免提收拾起梳妆台:“怎么这个点打电话?”
倪听是夜猫子平常晚上和她联系居多。
倪听说:“我才从SKP回来逛街去了——你猜我在那儿看见谁了?”
“谁?”
“宁夷然。”倪听卖不来关子直接告诉她了“他带一女孩儿从Prada逛到Lv刷卡眼都不眨一下。合着这哥对谁都大方?”
周旋动作一顿:“可能身边有新人了吧。”
“你俩才分几个月啊?这么快?”
“我不见得比他好到哪去。”
倪听说:“有没有新人无所谓问题是那女孩儿看上去也就十**岁
,嫩得出水,宁夷然下得去嘴?
宁夷然对她来说,已经是世界之外的人,周旋没什么太大感觉:“只要两厢情愿,就没什么。
“你倒挺看得开。
又聊了几句,周旋把手机塞进包里,换了双靴子,急匆匆出了门。
平江路到处都是园林,白行樾没住酒店,选了栋依山傍水的苏式景观别墅。
周旋在院前输入大门密码,手指出了汗,触碰有点失灵,在原地罚了好一会站。
进去后,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心脏砰砰乱跳。
一楼没人,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声音空旷,回响被放大;二楼只有走廊漏了点光,主卧的门开了条缝隙,窗帘从头拉到尾,黑蒙蒙的。
周旋前脚迈进去,腰身被环住,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清凉的薄荷味道。
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贴近的胸膛滚热,沾了水珠,洇进她的衣料里。
“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白行樾掰过她的头,几近发狠地吻上去。
周旋手里的包砸在地毯上,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她踮脚回应,跟上他的快节奏。无法抑制的想念全藏在肢体动作里。
纠缠得太激烈,氧气被夺取,她很快浑身发软,牢牢攀住他。白行樾将人腾空抱起,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她顺势圈住他的腰,搓掉自己的鞋子。
她已经为他准备好,白行樾没开展前奏,冒然闯进,不留缝隙。周旋饱胀得难受,头向后仰,难捱地溢出一声。她越叫他越狠,几乎怼到她胃里。周旋背部撞到墙上,凉得她绷直了身体,他进出困难,被箍得血液倒流,差点直接交代给她。
白行樾手一伸,把她捞了回来。
白行樾扣住她的后颈,要她低
头看着,他一次次侵入她的内心,锱铢必较。周旋受不住,断断续续说不行了,和他商量,先缓缓。
白行樾没依她,哑声说,缓不了一点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白行樾抱着她转移战场,坐到摇椅上。他衔住她的耳廓,啃舐边缘的小痣,哄道:乖,试试。
周旋屏住一口气,扶着他的小臂,忽前忽后,总算找到固定的点。
白行樾把她的头发捋到肩后,借着微弱光线,直白地看着她,指腹揉过她的锁骨,勾勒她的曲线。她身体烫得惊人,像浸在高温的水里,连他也一起融化。
两人都达到过一次,
战线被慢慢拉长。
周旋太累了放缓节奏定神和他闲聊:“你怎么突然来了?”
看出她在偷懒白行樾掐住她的腰往上全部埋里:“没什么特别原因。”
周旋撑得不行口干舌燥发不出一声。
白行樾又说:“想见你算吗?”
周旋其实没精力思考含糊地说:“……算。”
白行樾垂眼吮她肩头的汗珠。
想到不久前和倪听那通电话周旋多少有点好奇随口一提:“对了听说宁夷然交女朋友了。”
白行樾意味不明地笑出一声:“现在说这个?”
周旋在他眼里捕捉到危险不说话了。
她原本没想那么多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她不该和他讨论别人起码现在不行。
白行樾目光发深和她换了位置夺回主动权。椅子摇摇晃晃没有重心周旋觉得自己是船漂浮不定白行樾成了掌舵人每一次动荡都是他给的。
白行樾忽然顿住在她耳边问我和他谁操。你更舒服。这问题太羞耻周旋眼里雾气朦胧答不出来也没法答。可痒意由内而外像是一种惩罚他静滞她难受得要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周旋嘴上不说脑子里却忍不住想魔咒一样得出答案。白行樾太强势让她直面自己的念想花样百出喜欢看她声嘶力竭喜欢把她的皮肤捻成红色情到浓时偏不如她的意叫她求他。
可周旋偏偏吃这套一开始还能强忍着最后实在被动哑声央求。
身体上他凌驾于她之上却在心理上满足她的所有空缺。到底还是太默契他所需要的正好是她所渴求的。
房间闷热混着一股老式家具的檀香味幽暗环境把气氛突出到极致。
周旋思绪飘忽莫名想起小时候父母攒出一部分钱送她去学游泳。
那时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周末放学后跟在教练身边学憋气整张脸泡在水面呼吸困难心跳加速。那种窒息感记忆犹新就像现在不一样的是这次是登入了极乐世界。
从她的眼神里白行樾已经知道答案这场游戏得以继续。
折腾到中午周旋又饿又困一动也不想动。
白行樾点了附近餐厅的外送抱她去清洗。周旋放松下来脑袋沾到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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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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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勉强打起精神对
他说:“我妈喊你晚上回家吃饭。”
白行樾说:“她知道我来了?”
“嗯我没打算瞒她。”周旋说“而且就算我不说周纳迟早会抖出去。”
“我以什么身份过去?”
周旋顿了顿说:“怎么样都行看你。”
白行樾不置可否摸了下她发凉的肩膀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眯会儿。外卖到了我喊你。”
白行樾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点燃了吐出薄薄一口烟圈。
周旋眼皮在打架但迟迟没睡。
白行樾投来一眼:“怎么这么看我?”
周旋说:“你是天蝎座吗?”
白行樾不懂星座但多少知道些“嗯”了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
林立静喜欢研究星盘和命里不止一次地和她聊起这星座说天蝎记仇报复心重性。欲强。白行樾全占一样不落。
吃过饭两人都睡了会周旋比他先醒。
白行樾一整晚没怎么休息睡得沉呼吸均匀下巴冒出一点青黑色的胡茬。
周旋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指肚碰上去有点扎手。
白行樾似醒非醒把她揽进怀里嗓音沉而哑:“乖点儿好好睡觉。”
周旋也就没再乱动闭眼假寐。
天还没黑外面下雨了打雷闪电。走廊那扇窗户没关木构窗框上了年代来回一晃嘎吱乱响。
周旋担心会吵到白行樾穿上他的浴袍趿上拖鞋去门外关窗。
隔壁是间开放式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籍藏书市面上少见。
周旋点开一盏台灯看了会书。雨越下越大她走到落地窗前对着景色发呆。
看惯了苏派建筑和这里的山山水水还是觉得新鲜。
听到脚步声周旋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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