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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合欢宗的自来卷》

62. 建议

所有弟子都离开后,秋眠阑从圆桌后绕出来,

迎上花鸾烟和苏灯凉的笑脸,他唇角微勾:“怎么着?已经知道我讲课无聊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灯凉摸摸鼻子,有些讪讪。

不管怎么说,在弟子面前口没遮拦,虽然说的是事实,可直接下了宗主面子,确实不太厚道。

花鸾烟却不是个会反省自己的,她随便在旁边挑了个位子坐下歇着,摇头:“秋宗主,你这教学方式真的有点问题,需要改进。”

秋眠阑:“哦?”

他走到花鸾烟旁边,认真请教:“哪里有问题?”

“这有点复杂,”花鸾烟示意他们坐下:“我们得细谈。”

三人围坐,秋眠阑发现不对,惊讶道:“你们两个一块儿来的?暮夕没来?”

过来看他的热闹,两个起早些就要命的来了,平日作息最健康的那个反而没到,这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经秋眠阑提醒,花鸾烟才想起这件事,她看向苏灯凉:“对啊,暮夕怎么还没回来?”

苏灯凉蹙眉:“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听到这一句,秋眠阑眼神一凝:“暮夕出事了?”

“哦,不是暮夕出事,”花鸾烟意识到他想岔,连忙摇头道:“是严豫。”

听见意料之外的名字,秋眠阑一脸迷惑:“啊?”

“你还记得他吗?”花鸾烟神色认真,问道。

秋眠阑无言一瞬:“……他的特质只是让人注意不到,不是让人失忆。”

“先不说这些,他怎么了?”

“先前秋宗主在讲学的时候,我们在门口待了段时间,”苏灯凉开始解释前情:“那时暮夕是跟我们在一起的。”

花鸾烟点头接道:“结果,旁边忽然‘咚’一声,给我们吓一跳,仔细一看,才看清是严豫那孩子,昏过去了。”

顿了一顿,她又有些感叹:“严豫这特质真是……要不是他因为倒下发出声音,我们还真没注意到他在旁边。”

“昏了?!”秋眠阑瞳孔微缩,担心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花鸾烟揉了揉耳朵:“反正暮夕把他带走了,不过我瞧他气息正常,还活着,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秋眠阑:“……”

你心是真大。

听说了这事,秋眠阑也没心思去探讨自己讲课有什么问题了,他按了按眉心,严肃道:“我去看看严豫。”

他刚准备起身,背后传来一个讶然的声音:“宗主讲学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花鸾烟歪过头,微微抬眉望过去,唤了一声:“暮夕。”

“看来宗主不用着急去了,”苏灯凉笑道。

云暮夕到他们近前,微笑:“我也没离开多久,这就散场啦?”

“暮夕,”秋眠阑没应她的话,直接问:“严豫怎么样了?”

“还好,”云暮夕答:“没大碍。”

“那就好,”秋眠阑悬着的心踏实了不少,面色缓和过来:“我还是得去看看,许久没见过他了,这好端端的怎么昏过去……”

“昏过去?”云暮夕疑惑:“是说的严豫吗?他只是睡着了啊。”

秋眠阑猛地转过头:“?”

花鸾烟和苏灯凉对视一眼:“嗯?”

“这——”花鸾烟有点发蒙:“暮夕,严豫不是昏迷?”

云暮夕摇头:“不是。”

“那暮夕你先前说……”花鸾烟努力回想云暮夕带严豫离开前说的话,似乎确实没说严豫是昏了,只是她和苏灯凉自个儿下的结论。

“好吧,”花鸾烟撑着头:“是我想太多了。”

“可既然严豫只是睡着,”苏灯凉提出疑问:“暮夕你方才为何答宗主的是‘没大碍’?”

没大碍,这话一听不就是有“小碍”嘛。

云暮夕轻“啊”一声:“我这说的是,严豫倒下去,没摔伤也没磕到什么。”

苏灯凉:“……这样啊。”

原来是误会,秋眠阑彻底听明白了,感觉有点好笑:“没什么事儿就好。”

“不,宗主,”花鸾烟摇头:“这事大了。”

秋眠阑:“……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严豫会突然睡着,倒下去都没醒,”花鸾烟正色道:“这正好说明一个问题。”

确实奇怪。

云暮夕和苏灯凉都严肃起来,秋眠阑屏息:“什么问题?”

“当然是——”花鸾烟停顿一下,一本正经:“宗主你讲课,太无聊了。”

“导致弟子听了想睡觉,还睡得很沉。”

很好。

秋眠阑全然没有想到这个话题会以此种方式回归。

“……”

“鸾烟,”秋眠阑无奈:“你要是想提建议,直接说就好。”

怎么还拐弯抹角地嘲他?

“我还不够直接?”花鸾烟仿佛没有意会,惊讶地看向云暮夕和苏灯凉。

“唔,”云暮夕不懂:“大概宗主需要更犀利的评价吧。”

“大可不必,”秋眠阑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叹一口气:“委婉些也挺好。”

花鸾烟笑了。

玩笑也开过了,终于进入正题,花鸾烟与苏灯凉对视一眼,指出第一个问题:“宗主,你今日讲的内容太基础了,这一点就不太好。”

秋眠阑不解:“这才第一堂课,难道就要讲些高深的?弟子能听懂学会么?”

”不不不,”花鸾烟摇头:“自然也不能一开始就讲高深的,这得有个度。”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弟子讲学,由浅入深没问题,可是宗主你今日讲课,连浅显的知识都说得太细致,这就会很无聊。”

云暮夕想了想,出言补充:“虽然我只在外听了宗主前半堂课,不知后面情况如何。但就我听见的,感觉宗主讲的东西,弟子们看符咒书也能看明白,并不是什么需要多思考的,我觉得弟子们早起来听课,肯定不是只想听这些。”

“对,”苏灯凉道:“就是如此道理。著书都讲究详略得当,何况是宗主讲课。而且大部分弟子来学符咒,只是想多一样技能,不是要当符修,那对于他们而言,学得如此细致就更没有必要。”

秋眠阑沉思一会儿,有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未曾同时给这么多弟子讲过课,”他长出一口气:“考虑得不周全。”

“你岂止是没教过这么多弟子,”花鸾烟笑了一声:“你连徒弟都没怎么教。”

秋眠阑:“……”无法反驳。

轻咳一声,他想起来:“崇礼当年学符是我带教的。”

花鸾烟挑眉:“崇礼也不是你徒弟啊。”

寒烟山上这些人的关系要提起来就复杂了,花鸾烟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道:“宗主,你讲学除了太基础太细致,还有一个问题。”

秋眠阑洗耳恭听。

花鸾烟:“缺少趣味性。”

听到这个答案,秋眠阑怔了怔:“何为趣味性?”

他想了想:“年衣想要的那种?”

“弟子开小差被我发现,装装生气?”

“咳咳,”苏灯凉也想起月年衣的迷惑爱好,握拳到唇边,咳了两声:“年衣比较特别,不作为参考。”

“有些弟子性子爱玩、坐不住,开小差很正常,”云暮夕道:“不能太严厉。”

秋眠阑对此非常理解:又不是人人都像秋茗,修炼专心,听人说话也认真。

结果转念又想到他听话乖巧的小徒孙秋茗今日到后面也开始聊天,没有认真听讲,不禁悲从中来。

他到底是讲得有多无聊。

在心里叹一声,秋眠阑虚心地问:“所以,要如何有趣味性?”

“这个很简单的,”云暮夕笑道:“和弟子们多说话,聊聊天,开点玩笑就可以了。”

秋眠阑听得皱起眉:“讲学时聊天,开玩笑,这是在玩吧?”

花鸾烟“啧”一声:“就是边玩边学啊!像平时相处一样,不要太严肃,聊着天自然而然地就把知识给讲清楚了。弟子们学高兴了,跟宗主也更亲近了,这不就越学越好了么?”

秋眠阑低眸,看着垂落在肩上的白发,沉默良久,花鸾烟三人只当他在考虑,也没出声。

结果秋眠阑再次开口,却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时安当初在这里,是用这种边玩边教的方式跟弟子们相处的么?”

花鸾烟愣了愣,偏过头看向云暮夕和苏灯凉。

“差不多,”云暮夕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晏宗主当年常来这儿,每次来就是被一大群弟子围着,笑笑闹闹的。”

那种盛况,直到今日想起依旧会感到震撼。

“晏宗主是个非同寻常的人,”花鸾烟眸中浮起波光:“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做,旁人就会想亲近他。”

她看向秋眠阑,叹道:“宗主,这很难。”

花鸾烟这话奇怪,好像带着丝说不明的意味,秋眠阑一怔,笑了:“我知道很难,也没想和他一样,就是有点好奇。”

毕竟当年,他极少来这里。

“不过,”秋眠阑抬起头,唇角微扬,眼中笑意却是淡淡:“鸾烟,你方才那句说得不对。”

“晏时安他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做,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做了太多,大家才知他好。”

花鸾烟听得愣住,又想了想记忆中那个人,惊觉或许秋眠阑说的是对的。

“建议是不是还没提完呢?”苏灯凉适时转移话题:“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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