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折腰》
乞巧节前夕,容恪着人搬来一个半大箱子,有话说让她亲自打开瞧瞧。
算着日子,今日刚好是他拿走纸鸢的第三日,这口箱子中装的,十有八九便是那只纸鸢了。
因提前有数,掀开盖子见着那精美凤凰纸鸢时,卫琳琅表现得很平静,点了点头,叫宝格取些碎银子打赏。
宝凝闻声,围过来凑个热闹,对着纸鸢铺天盖地一通赞叹:“侯爷手真巧,这凤凰比画上画的还好看!飞到天上去,配上蓝天白云,定然吸睛!”
发完赏钱,宝格探着脑袋跟着拍马屁:“真是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千金难买真情意。用在侯爷和夫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卫琳琅轻轻摩挲着风筝翼,百感交集道:“心意是好的,就是为人十足地独断专行,还爱出尔反尔,才承诺过的事,说不干就不干了。”
那晚容恪不挽回不作为,后头几日又说公务缠身,脱不开身,至今三日,她没歪见着他人。她是带了些怨气的。
宝凝听出弦外之音来,一壁朝耽于欣赏纸鸢的宝格丢眼色,一壁笑说:“夫人,离晚饭还有一阵子,要不咱们去后园子试试这风筝好不好放?”
宝格拍手雀跃道:“今晚上的月亮又大又亮,风筝飞上天,别有一番风景哎!”
见卫琳琅神色间略有动容,宝格一个箭步,挽起她的胳膊就走,末了不忘回头提醒宝凝拿上风筝。
半推半就着到了后园子,寻了块空旷的草地,宝凝把线轮塞入卫琳琅手中。
宝格指着天际,兴奋道:“这会风正好,夫人就放吧!”
月辉熠熠,晚风猎猎,勾动一片春心。
卫琳琅捧来风筝,抛入空中,迎风而动,风筝线越扯越长。
宝格欢呼:“飞上天了,飞得好高!”
宝凝兀自仰望丹鸟奔月,欣然微笑。
卫琳琅操着线,头抬得高高的,未及玩乐尽兴,乍然疾风起,将风筝吹断了线,由风裹挟,渐渐飘远。
“哎呀,这可怎么办!”宝格心急如焚,顿足捶胸道。
宝凝还算镇定,展眼观察丹鸟去向,后拽着宝格迎向失魂落魄的卫琳琅:“夫人,奴婢看着,是往后山的方向去了。现在风小了,抓紧去寻,或可补救。”
宝格心爱那华美风筝,比卫琳琅更急切,泪眼汪汪道:“那别站着了,咱们快追去吧,晚了该没影了!”
卫琳琅心头突突直跳,这可是容恪的心血,手心还没捂热,就给弄丢了,太不像话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她按着心口,决然道。
事不宜迟,三人回去提了灯,紧锣密鼓地去往后山。
后山大无边际,不止有草场,且有温泉。
循着风筝失散的轨迹,卫琳琅等人踏上露天温汤的地界。
月下,一池池泉水波光粼粼。
四周围静悄悄的,主仆三人不约而同放轻步伐。
越往深处,似有人声。
“殿下,好像有人来了……”
“谁?”
卫琳琅寒毛直竖,下意识拽着二宝姐妹就近藏到一堵半人高的石墙后,立着耳朵察听外边动静。
宝格不解,小声说:“咱们干嘛躲呀……?”
宝凝同样不明白,一脸茫然地看着卫琳琅。
卫琳琅有些尴尬,一时无话。
“殿下,可有看着是什么人?”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由远及近,很是耳熟,卫琳琅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许是哪只野猫吧。”接话的是个男人。
卫琳琅不觉咬着下嘴唇。
她辨认得出,这声音是太子的。
所以,是太子携太子妃到此泡温汤来的?
她稍稍舒了口气。
及欲有下一步动作,斜前方先后炸死两声水浪,继而便是太子妃的娇嗔:“殿下,你慢些,衣裳都快被你撕坏了……”
才松弛的神经,陡然提了起来。卫琳琅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殿下……”太子妃的音节趋近破碎。
卫琳琅欲哭无泪,心道自己这是叫什么倒霉鬼催的,不是撞上二皇子夫妇卿卿我我,就是碰上安庆驸马颠鸾倒凤,这回又添了太子太子妃……!
宝格天真地问:“他们……在打架?”
宝凝伸手捂住宝格的耳朵,红着脸说:“别听了。”
卫琳琅借坡下驴,一脸正经道:“趁他们打得厉害,咱们快走。”
宝格转过脸来说:“风筝不要啦?”
“明日再说。”前面的声音愈来愈大,卫琳琅一刻待不下去,恨不得掉头就跑。
仨人猫着腰挪出石墙,蹑手蹑脚下山。
才迈开步子,一头栽入一个怀抱。
“侯爷……”
“奴婢见过侯爷。”
宝凝宝格异口同声道。
错愕不及,一束深幽的俯视闯入眼眸。
“你……你来作甚?”卫琳琅慌了心神。
远处不堪入耳的声动绵绵不绝,卫琳琅替人丢脸,踮起脚来,不由分说挡住面前之人的耳朵,不自然道:“有人……别听……”
一路上来,好的坏的,容恪听遍了,任她摆布,转而命宝凝宝格:“你们先下山,我与夫人迟些时候回去。”
宝凝很早就想逃了。闻言,如蒙大赦,拉着宝格足下生风似的去了。
“我们也赶快走吧……”欢好的是旁人,难受的却是卫琳琅,她咬牙道。
而容恪,抓着她来到一处温泉,瞥一眼热气升腾的温汤:“既来了,不泡一泡岂不可惜。夫人以为如何?”
卫琳琅一时找不着北,呆呆地“啊”了一声。及回过神来,衣衫已然被泉水浸湿了。
“……容恪,你难不成听不见还有其他人在?”她手忙脚乱地护住即将暴露在空气下的体肤,“或是说,你有偷听别人墙角的癖好?”
容恪微微扬起唇,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凑近卫琳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正是因为有人在,才更有趣啊。夫人说呢?”
卫琳琅羞愤交加,伸手去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身子,别过头去,细若蚊声道:“你指的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探究……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容恪噙着低笑,轻轻抚上她的肩头,划过锁骨,爬过脖颈,最后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极不安分,向着她沾水的衣料一路向下,一去不复返:“欠的债,到偿还的时候了。”
卫琳琅故作无知道:“债?我几时欠下了债?”
手背上倏然印下一枚羽毛般的吻。
容恪不拆穿她,只一用力,将她搂过来。
一个仰头,一个倾身,唇齿纠缠。
被吻得手脚发颤、气咽如丝,卫琳琅遭不住轻哼两声。
“别出声,当心惊动了人。”容恪看似安慰,实则手掌已化身为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她的前胸后背四处游走。
卫琳琅身上酥麻阵阵,心中气恼不已,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半推半就地迎合这势如破竹的索取。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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