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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山河皆锦绣》

72. IF线(强取豪夺)(1)

紫宸殿。

白花花的奏折散了满地,崔望熙定定地负手而立,脚边是一只摔碎的瓷杯。

“圣人息怒。”他不紧不慢地说。

“息怒?你好意思叫朕息怒?”宋撄宁指着其中一份奏折,“你怎么敢越过朕,直接对地方下旨?”

“可是,”他步步逼近,眼中一片冷意,“他们也遵旨了,不对吗?”

她颤了颤,腰身抵到御案,退无可退,只能摸索着去抓镇纸,却不慎沾上了未干的浓墨。

“令出京畿,他们自然会遵旨。”

崔望熙看着她惊慌的模样,轻笑一声。

“来人,打一盆水来。”

很快,宫人们便战战兢兢地端来清水,在桌边放好,悄悄离开。

宋撄宁僵着手,不愿与他对视,“崔相,朕——”

躲藏着的手被他不容拒绝的捉住,按在温凉的水中,直到墨迹消散,崔望熙才取出帕子,细细擦拭。

他捏着灵巧纤细的指骨,只觉瘦弱无比。

“圣人身子不好,臣会吩咐尚食局,多添几样补气血的药膳。”

宋撄宁抿着嘴,没再说话。

“若叫臣知道,圣人不肯吃,那臣只好......亲自来陪圣人用膳了。”

“何须你假惺惺。”

“臣一番好意而已。”

她甩开他的手,将指尖藏回袖子中,“若崔相当真好意,便早些还政,不要再做出替主君下旨的事了。”

“圣人年少,许多事务并不懂,只好臣来代劳而已。”

宋撄宁抬头盯着他,“朕早就到了年龄,你凭什么——”

崔望熙忽然欺身而上,按住她的肩头压在御案上,冰凉坚硬的镇纸硌着后背,令她蹙眉。

“宋撄宁。”他贴在她耳畔低语,“你居然问我凭什么?”

清雅幽然的瑞麟香沉沉地笼罩着,她侧过头,避开他。

“崔望熙,你不过大朕三四岁,也敢教育朕年少,还妄言替朕代劳政务。”

崔望熙揽着她,将那枚镇纸拨开,揉了揉她被压疼的地方。

“既然圣人这样说了,那臣会留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给您的。”

“满篇奉承的请安折子,崔相还是自己看吧。”

紫宸殿一室狼藉,他放开宋撄宁,起身踢开几本被茶水浸湿的奏折本,缓缓往外走,站在殿门前,回望那个低着头的身影,浅金色的华裙,发间那枚刻着龙纹的金钗摇摇欲坠,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处,双目无神。

他捏住指尖,想起刚刚拥住她的感觉,像捧住了一只娇雀,而她一无所知。

“圣人体虚,宜静养。”他开口道。

宋撄宁倏然看了过来。

“延嘉殿远离喧嚣,让圣人迁过去住吧。”

“是。”随从立刻应下。

她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扶着桌沿。

“你怎么敢......”

崔望熙点点头,“臣有何不敢?”

他去而复返,如闲庭信步般从容,紫袍在光下闪过昳丽的影子。

“卿已位极人臣,”宋撄宁哽咽地开口,“难道还想坐一坐,朕这个人主之位吗?”

“臣不要那张宝座。”他替她将险些要掉落的发钗重新插了回去,满意地端详一番,然后朝她伸出手。

“崔中书要做什么?”

崔望熙耐心地等着。

“这样扶着朕的,不是内侍便是宫女,崔相不如早点去净了身——”

崔望熙气得发笑,将手往前递了递。

叫他去净身当宦官?

也亏得她胆大包天,敢说出口。

二人便这样一直僵持,直到宋撄宁败下阵来,郁郁地将手搭上去。

路过月华门,远远的,便是成片的紫云花海。

崔望熙牵着她向那里走去,掌中的正手不安地攥着,柔若无骨。

他当年在这里,遇见了身侧的女郎。

可惜她浑然不知。

她的记忆里,关于他,皆为空白。

仅剩的一点,恐怕就是个意图谋权篡位、以下犯上的逆臣——其实这么想,某种意义上,也不算完全错误。

他想要权力,也想要以下犯上。

“延嘉殿周围,种了很多紫薇花。”崔望熙带着她往里走,“清静又漂亮,你平日惯用的物件,都可以带过来。”

“朕乃一国之君,即使不住紫宸殿,亦有甘露殿在,怎么可以,住到......”宋撄宁愤懑不已,“崔望熙,你知不知道‘忠君’二字怎么写,自小那些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臣说了,臣不想要、也不需要那张宝座。”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这双澄澈的眸子。

重要的永远是权力,而非名位。

“但是宝座上的人,臣觊觎已久。”他勾起嘴角,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一瞬,掌风贴着面颊而过,脸侧传来一阵痛意,微微泛红。

他注意到宋撄宁的手有些颤抖。

“圣人这样做,除了惹怒微臣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崔相言行悖乱,还、还......”她似乎说不出那个难堪的词,“荒唐。”

风乍起,花树婆娑摇曳,将二人的衣摆吹得纠缠难分。

罢了,是他太急,吓到她了。

崔望熙拉着宋撄宁的手,缓缓走入殿中。

“近来剑南道不安分,圣人对外称病,暂行避一避。”他解释说,“许长敬拥兵自重,勾结朝臣,不好办。”

“许爱卿替朕守卫一方,怎么会拥兵自重?”她有些疑惑,“倒像是崔中书树敌太多,公报私仇。”

崔望熙无奈地看着她,一如当年那个天真纯粹、无忧无虑的太女殿下。

这样也好。

她本就是千娇百宠地长大,幼年便被立为东宫,还是上皇唯一的孩子,那些令人烦心的事,他来做便可。

大邺岌岌可危,风雨飘摇,却出了这样一位天真善良的守成之君,实在是生不逢时。

“圣人安安心心住在这里。”崔望熙指了指殿内,领她逛了一圈,“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

宋撄宁试着拧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

“都可以提吗?”

“是的。”

“那崔相净了身来伺候朕吧,不然延嘉殿无聊,朕要回去。”

“圣人。”崔望熙目光锐利,咬了咬牙,“别再叫臣听到‘净身’这两个字。”

“那还不松开朕的手,不合礼法。”

“圣人确定没有什么要求了吗?”

宋撄宁沉思须臾,想到他刚刚的冒犯之言,狡黠一笑,“那崔相给朕送几个伶人男宠来吧,毕竟您事务繁忙不肯来伺候朕,只好叫旁人代劳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他黑了半边的面色。

“你年纪小,懂什么男宠伶人的?”他深吸一口气,实实在在被气得不轻,“还叫旁人代劳?”

“朕在皇家,三年前就有人教导朕了,不懂的是崔相吧?”她对着光打量不远处的画屏,上面绘了一池荷花,清淡雅致。

这样的荷花池,东宫也有,她还养了几尾胖乎乎的锦鲤,是江南道进献的品种,颜色鲜艳,每日完成学业和政务后,她都会去亲自喂食,又乖又亲人......崔望熙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他们......碰过你?”他的声音很轻,好似山雨欲来,眸中暗流涌动。

“什么?”宋撄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们碰过你吗?”崔望熙凑近了些,再次问道。

他身形高大,蹀躞上的玉饰蹭到她的手背,令她有些后怕。

早知道......就不说那些奇怪的话刺激他了。

毕竟眼下她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空壳皇帝,许多事还得仰赖眼前之人。

就如他所提及的剑南道有异,她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没有。”宋撄宁声若蚊呐。

“是吗?”他伸手一按,便见她惊呼一下,猝不及防跌入自己怀中。

“你——”

“小心点。”崔望熙故意道。

“谁准你对自己的君主动手动脚?”她气得想要推开,“信不信朕让你——”

“圣人要把我怎样?嗯?”他好整以暇地搂着她,“是叫御林军即刻入内拿下我,还是说让姜中易或是陆辙来弹劾我?万寿节的遭遇还没长记性吗?”

提起万寿节,宋撄宁才有些踯躅。

“撄宁,听话。”他轻拍她的肩头,“剑南道的事情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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