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会修仙,怎么是成仙第一人》
风既眠垂下眼眸,嘴角轻扬,抿着嘴发出一声轻得几乎出口就要随风散去的笑音,却没有回答江景鸢的问题。
江景鸢也不急不恼,平淡无情绪地盯着她,问道:“祂……是谁?”
风既眠仍然答非所问地说道:“当年我和风清漪要是有你这样冷静,事情就不会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江景鸢没有再继续问,而是接过她的话说道:“不一样。在俗世红尘中摸爬滚打过的人总是会多一份警惕和猜忌。”
“神仙和人,经历与经历,都是不一样的。”江景鸢神色平静地说道,“无法比较和复刻……”
“若要说……”风既眠闭了闭眼,嘴角扬着,接着她的话说道,“这就是命。所有生灵,命中必定有缺。”
俗世中人向往长生成仙的自由自在,而世外之人,也在向往着纷纷扰扰的花锦世界。
——如何比较?
各有所缺。
江景鸢漠然地看着前方的白衣身影,正是因为她此时此刻就站在这里、站在神仙面前,她才会如此清晰地明白……
安宁和自由,是自我蒙蔽的假象,从来不存在。
云雾缭绕着,风既眠忽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天仙。”
祂,是天仙。
江景鸢没有应声,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面前身形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子——
三百年前的风既眠,是实打实的神仙境,甚至半步天仙,而三百年后……她却是堪堪维持在人仙境,甚至被锁在了这里三百年不可动弹。
江景鸢又回想到了阁楼中见到的风清漪,心中默念着两个字:“鬼仙。”
安静中,风既眠忽然笑了一声,清冷的嗓音平静地说道:“毁了祂的心血,应该的……”
既要又要,贪婪成性,最致命在于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又心有不甘……
应该的,要承受祂的怒火,要赎罪。
江景鸢抿嘴不语,默默地移开了落在面前白衣女子身上的视线。
希望和向往,是救赎还是灾厄?是美好,也是罪恶。
这一切,该歌颂还是该悲泣?
“你拿走吧。”
风既眠忽然淡淡地说道。
江景鸢抬眼,视线重新落回了面前女子的身上,没有疑问和回应,只是安静地看着。
似乎是以为她在防备和猜忌,风既眠鎏金的双眸转动着,视线擦过前方少女翩飞的素白衣袂,望向了清清蒙蒙的灰白云雾之中,没有解释或者其他,声音只是不含杂任何情绪地说道:“是真的。”
“你拿走它,带着它……去吧。”风既眠说道,“祂在注视着你。”
再多的血与泪也躲不开,你跟着命运走吧……无法化解和推动,命运自然会将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
躲不开,躲不开……
见过太多了。
万千生灵挣扎到最后,也不过哭着笑着一遍遍说——
“我接受,我接受哈哈……我接受哈哈哈呜呜呜……我接受……好痛呜呜,好痛,我接受,我不痛哈哈……”
江景鸢终于缓缓开口了:“你不问问风清漪吗?”
明明你活着的本身就意味着祂未曾真正放弃你不是吗……如鲠在喉般,淡淡的苦味在嘴里蔓延,江景鸢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一直觉得……”风既眠看着前方徐徐涌动的灰白云雾,眼神不自觉恍惚了几分,仿佛是陷入某种回忆,她轻声呢喃道,“神仙、人仙,还是没有彻底与人分开。唯有到了天仙境,才能做到真正的超凡脱俗。”
她缓缓地说道:“心停下了,自我作茧自缚,双脚就再也走不了一步。”
三百年前心里的那口气消散了,随之而来的只有浓烈的疲倦和郁气——她是如此,在痛苦中哭泣了三百年的风清漪,也是如此。
不想停,却也真的没有力气再往前走。
江景鸢沉默着。
她一个旁观者回想起幻境中的仙山光景都会不自觉泛起哀愁,更何况亲历这一切的风既眠和风清漪呢?如何能不难过?
要怨那些心怀不轨的寻仙之人吗?可……你不能去要求世上的所有人、所有生灵,都是心怀善意的。
看来看去,最后只能怨恨自己。
江景鸢心中几乎都要冒出自己多在这里留一会儿、陪一会儿的心思了,可转念一想,她也是来寻仙的啊……
最后的最后,她只是“嗯”了一声。
那双古波无澜的鎏金眼眸轻轻闭上,风既眠始终端坐在云雾中。
江景鸢抬脚绕过,往云雾深处不疾不徐走去。
四周灰白的云雾愈浓,江景鸢回头时再也望不见那道静坐的人影,她转回脑袋,继续往前。
“会是什么呢?”江景鸢神色平静淡漠地心想道。
似浩劫,又似盛宴,那场席卷整座仙山的毁灭性焕然一新,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好奇,真的好好奇啊……
忽然,云雾中的白衣少女停下了脚步,缓缓抬起眼。
前方的灰白浓雾中,薄纱般的雾气随着她的抬眼而徐徐散开,露出其中一座高大仿佛祭坛的白玉镶金台座,台座之上安静躺着一道白影。
当视线看清了那道白影的全貌之时,脑子里“轰”地炸起无数纷杂又还未生成明确字眼的念头,江景鸢猛地呆愣在了原地。
呼——
四周灰白云雾霍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疾速涌动起来。
江景鸢下意识防备地后退一步。
白玉镶金台座上的那道白影倏尔化作一个亮白光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窜进江景鸢的眉心。
“轰!!”
仿佛自身所处的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爆炸成了烟花,耳边嗡鸣不断,全身血肉骨骼在瞬间爆发出了剧痛,江景鸢骤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哗——哗——”
海浪一下一下地翻涌着,发出蓬勃有力的声音。
意识回笼,眉头狠狠地拧了拧,江景鸢缓缓睁开眼,清晨的阳光洒落进她的眼底,眼前一片浩瀚大海。
白衣少女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船弦。
咸腥的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墨发白衣在风中翻折翩飞,江景鸢只觉得自己一身轻松,仿佛某种难以言语的沉疴旧疾在不知何时得到了化解消除。
远处传来轻轻的鼾声。
江景鸢愣愣地转过身,正巧瞧见侧方走来一道靓丽的水蓝色身影。
瞧见她看过来,花思渺对着她甜甜一笑,转而望着大海,用着清甜的嗓音叹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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