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因为听调不听宣的特权,李玟并未要求她入宫,反而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微服来了妖刑司。
玄衣玉冠的少年身边只跟着一位俊美无须的高大侍从,二人秉着青绢伞朴素立在妖刑司角门前时,漆泥玉仍睡着。
门房万分为难地往漆泥玉门前请了四遍,最后迫不得已回会客厅回话时腿肚子都是发软的。
祖宗欸,昨夜里千叮咛万嘱咐说今日圣上会微服来访,叫他皆时将人带入会客厅安置下,结果掌事自己睡到日上三竿喊都喊不醒!
万般无奈,门房只能在蒋殊文抽筋似的使的眼色中第五次出了会客厅的门。
去找谁来叫醒这没深没浅的漆泥玉!
这边门房如何想的先放一边,蒋殊文强撑着笑脸给崇元帝奉茶,心里快把漆泥玉骂了三百遍。
如此大事她竟硬生生没有知会他一声!如此掉脑袋的大事!
偏头看了眼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的难兄难弟张石三,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苦笑。
李玟啜饮了口杯中清茶,入口香而不涩,余韵绵长齿关留香,竟比起宫中御用之物也差不了几分。
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的李玟嗓音低沉许多,含笑叹道:“到底是仙门道君,所用之物也脱俗,不知这茶是如何泡就?说与我听听,回头也好让承荷精进些手艺。”
那高大俊美的随从轻轻颔首,随后双目移向蒋殊文,等他答话。
蒋殊文冷汗都下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漆泥玉胆大包天比皇帝还会享受吗?虽说刚见漆泥玉这奢靡成性非澧泉甘露不食不用的性子也被吓了一大跳,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习惯了掌事大人淫于富贵的性子,以至于竟忘了这闹大了也是会掉脑袋的错处!
他与张石三再度对视一眼,心肝儿发颤得险些就地跪下去。
李奉春睡得正香,门却被哐哐砸了几拳,一下把梦中会的周公撵回不知名的爪蛙国。
李奉春:“……”
乱梦一夜,一头黑发早乱了个彻底,他黑着脸翻坐起身,老半晌没反应。
门外门房快急疯了,这姐弟俩没一个觉浅的。
漆泥玉的门他不敢砸,李奉春的虽也不好砸,但相较下来还是只有这唯一的选择。
抬手再度砸了几下,门房已绝望地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第三拳还未落下眼前紧闭的门就被猛然拉开,散发黑脸衣襟散乱的李奉春就这么接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拳,毫不收力,隐含怒气的一拳。
门房和李奉春俱愣住一瞬,下一秒门房抖着腿哭丧着脸压低了声嚎啕。
“郎君快去看看掌事吧,再不起来就完了啊!”
“?阿姐怎么了?”李奉春黑着的脸无缝切换为诧异,方才还烦躁眯起的眼瞪得溜圆,门都顾不上关便拢着前襟匆匆往漆泥玉那跑。
近几日没受伤啊,不该出事。
难不成旧伤发作了?
李奉春脚下生风,运转起一身顶绝轻功飞似的往漆泥玉房间去。
门房自然跟不上趟,剩下半句也就卡在了嘴里,等他气喘吁吁赶到时漆泥玉的房门已被踹开,黑洞洞的屋子里装潢富丽,他没胆子看,缩在门口扬声。
“陛下已到前院了,郎君您快把掌事喊起来去前厅接待!”
一颗心险些蹦出嗓子眼以至于满脸煞白的李奉春:“……操。”
几乎感受不到心跳的心脏这才雨后青蛙般嘈杂鼓动起来,他喉结动了动,停下摇动漆泥玉身子的手,缓缓跪伏在她床边,脸埋在层层锦被中崩溃大喊。
“能不能不要说话大喘气啊!我他妈以为漆泥玉又死了你在这砸门乱叫。”
门房:?
难不成漆泥玉死了是比皇帝登门却无人迎接还要大的事吗?
后者可是能让他掉脑袋的事啊!
门房急得团团转却不敢顶嘴,窝囊地蹲下去焦虑挠着脚踝。
李奉春缓过了那阵心慌,这才叹口气,认命地去做这漆泥玉起床气的承担者。
她体寒,一旦熟睡过去就不易醒,这也是门房三催四请没把人弄醒的原因,可以说这时候的漆泥玉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他掀开层层锦被,缩入漆泥玉床榻上,忍着那身寒凉将她环在怀中。
阴雨蒙蒙的清晨连空气都带着湿润,李奉春一手支在颊边,一手轻轻摩挲过漆泥玉寒凉如玉的下颌。
无疑漆泥玉是漂亮的,是她不似人的温度和坏透的性格遮掩了这一点。只有这种时候,只有她因为身寒而深深睡去时李奉春才有机会这样看她。
视线一寸寸描摹过轮廓,明目张胆地在安谧闭合的睫羽上打转。
他的灭门血仇,他前世的未婚妻。
许久没有这样浸润肺腑的温度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如同冬眠初醒,漆泥玉下意识往身前温热的胸膛贴了贴,困倦抬眼,正撞上李奉春骤然偏转的视线。
“……奉春。”她呢喃,将脸贴在他松散开的衣襟,贴在那对锁骨。
“嗯……醒醒,陛下已在前厅候着你了。”李奉春哑笑两声,抬手为她理顺散乱了的额发。
“嗯。”话应着,人却一时没动,在他怀中猫似地蹭蹭脑袋。
门房在门口候着只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
平日也没见这二人这么缱绻,今日砍刀架在脖子上倒是演上姐弟情深了,谁来管管他这上有老下有下脑袋挂在裤腰上惶惶度日的可怜人。
漆娘子醒了神儿,与李奉春收拾妥当款款步至前厅时,李玟已饮罢第三盏茶,将蒋殊文张石三祖籍何处念过那些书见过哪些人打听清楚了。
“漆掌事终于拨冗来见我了。”漆泥玉一露面李玟就笑起来,竟是站起身来相应。
门房跟在后头骇得失语,身侧李奉春瞟他一眼,见怪不怪地替他顺了顺背,却在抬头看清李玟面貌时猛地一怔。
怎么是个少年?
“今日忙于赵煜失魂一事,精力跟不上是以贪睡许多,陛下恕罪。”
漆泥玉不卑不亢在李玟示意下含笑落座下首,李玟则目不转睛地看她,清亮有神的眼是属于少年郎的恣意飞扬,嗔怪道:“我怪罪你做什么?道君能下山来助我,我已十万分得意。”
李玟没有半分帝王架子,往那一坐喋喋不休的架势还颇有洪都阁几位嘴碎师兄的风姿,话头一开就再停不下来。
“漆娘子不知我这些日子是多么抓耳挠腮地想再见见你,奈何朝中事务繁如牛毛,一个都撂不开手,耽搁到今日才能过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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