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莱克西假装不经心的回答道，“你知道，就像东西一和东西二。”她想了半天才举出这样一个不太合适的例子，东西一和东西二明明长得一样。

“那是什么？我是说东西们。”

“图画书里的角色。”莱克西翻了两页笔记，上面的纸都被她弄皱了，翻了太多遍，她真的很喜欢回看自己的笔记。

艾罗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又脸色一沉，问出一个问题：“会住在你家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莱克西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回答，迈克确实没有住过她家，她没有把朋友带回家过夜的习惯，尤其是异性朋友，的确，迈克有的时候会和她开玩笑，说他到底有多想让她当他的伴侣，但他们都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有人会选一个一开始关系就很好的朋友当恋人的，至少莱克西确定她跟迈克都不会。

“不是。”她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一开始她还很想看到如果她说了假话，艾罗会是什么反应，但她觉得没有太大必要尝试。

她静静地看了电脑屏幕一会，一个字都没有读下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心思看文献，好像这个时候的心情更加适合她去思考到底以后该怎么和这位一见钟情——只要时间短就算——的吸血鬼交流。

“莱克西。”她身边的吸血鬼叫了叫她，“你还活着吗？”

“死透了。”莱克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我想我应该去睡觉，你——”她顿了一下，“如果你习惯夜行，保证我你不会出去乱跑。”

“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么？”莱克西注意到每次当艾罗刺激她情绪的时候，她都会上钩，她手里拿着睡衣，站在主卧卫生间的门口，“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又没有读心术。”

艾罗也站了起来，他比她要高上不少，她这个身高在人群里确实不矮了，他比她还要高半头，他这个时候的眼神变得她很陌生，至少是她这天下来没有见到过的。

“你想过，你想过，我知道。”他上前，直到把她逼到墙上，面对着他，“你不想让我走。”

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莱克西颤抖着声音说。

“那你在害怕什么？”艾罗问，莱克西知道他是故意的。

紧接着她听见他说出了那句好像什么人说过的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你在藏什么。”

“不可能。”她感觉自己正在这么说，实际上她也不能确定，她兵荒马乱，“我不知道。”她哆嗦着把自己正在想的话脱口而出，“是嫉妒吗？”

“是。”艾罗轻声说，“是嫉妒。”

“我和他——”

“不要提他的名字。”艾罗用了什么能力，她只能抬头看他，“我不想听。”

他看向别处，但还是挡着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他，他想让她之后的每段时间都能只有他。

“你无权——”

“你为什么老是有那么多朋友？”艾罗伏在她耳边问，“莱克西，从我来到这里我就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莱克西皱了皱眉：“你先松开。”

“我不。”

莱克西开始猛烈地挣扎，艾罗为了不让她受伤只能松开。

他松开的那一刻，莱克西就踢了他一脚，他捂着肚子后退：“这是强|制！”她看上去气极了，“你不要以为这样所有事情都会顺从你的意愿！”

她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音量，一定不能气到冲昏了头脑，不然邻居就会来敲她的门，这是她不想遇到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她指着门，“出去，别让我骂你。”

“我只是想知道。”艾罗出去之前留下了半句没有说完的话。

门关上的那一刻，莱克西就跌坐到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抓着头发。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一部分的她不敢相信艾罗是这样一个会对她做那个人对她做过事情的人，她印象中他——那是伪装。

他们总有一天会伪装不住的，可她离开他又会死，难道就这样下去吗？

她宁死都不愿意再次掉进的洞穴，现在正在用勒住她脖子来威胁她臣服。

为什么？

为什么她遇到的所有人都会这么对她！

她告诉自己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在他做出什么事情之前先舍弃一切对他的想法，不要再对感情抱有任何幻想，或许这但他是对的。

她不是受虐主义，没有义务在残暴中表达享受，她不能理解把□□称之为情调的人，那就是□□，那就是伤害。

她不相信一个□□的人——一旦他展露苗头——能够变好，这东西有瘾，施暴者会迷上这种支配的感觉。

任何创伤都不是他们伤害她的理由，她根本不在意他们经历过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澡，水流打在她脸上，不知道留下来的是不是泪水。

艾罗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整整一周他们都保持着只有吃饭需要面对面的距离，唯一的交流还是她从衣服店买回来一些他能穿的衣服，他知道莱克西不想管他，他让她失望了。

直到第八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坐到她身边，她没有赶他，电视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画质稍微有点模糊，屏幕上播放着罗曼电影，女主角和男主角坐着飞马飞过层层云朵，消失在夜空中。

“对不起。”他小声说。

“什么？”

“对不起。”他重复了一遍。

“早就过去了。”莱克西调了一下音量，现在只能听见微弱的背景音乐，“每个人都有底线，不是吗？”

“是啊。”艾罗继续声音很小地说，突然就找不到话题了，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莱克西先说的话：“我在想，”她看着电视屏幕，好像没有在和艾罗说说话，“我们甚至都不是一个物种，我是怎么又胆子对你有那种情感的。”她的心思早就被艾罗翻了个底朝天，所以说起这些话也就要比秘密要更加自然。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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