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师复仇实录》
可是冤魂只是喃喃这一句话,随后又变幻成青面獠牙的模样挣扎着吐出黑团以一种自爆的方式脱离了晟湖的桎梏。
奇门阵法留不住它,南寒临只能眼睁睁瞧着冤魂化作星点离去。
她望着冤魂离去的背影,顺手弹了一枚铜币过去。这次的铜币被她专门改良过,内里的空极大,是被她特意磨出来的,足可放下一枚大珍珠。
所以如今也是轻轻巧巧装下一半冤魂的身体。
冤魂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机不知掉落何方。
“归云剑派也来凑这番热闹。”
伸手召唤回飞出的铜币,南寒临摸了摸困在里面的二两冤魂。
手感怪怪的,味道臭臭的。
赵燃爻早将璀璨系在腰间,此时微微含笑望着沉思中的南寒临,声音清朗。
“当时为了完成绝苦阁任务,我曾自学过一阵佛门功法。空中残留的这些亡灵一直苦留世间也是一种折磨。”
赵燃爻单手而立,微微阖眼一副慈悲模样。
“自然甚好。”
南寒临唇畔勾起一抹浅笑,微微颔首,向后一步,来到早被赵燃爻靠干净的树荫下。
虽是深夜,纵使乌云缠月,对方的样貌也格外清晰。南寒临仰靠在树干上,听着赵燃爻磁性且充满感伤慈悲的吟诵。的确有一种身心都被洗涤是清爽。
往生咒落,万籁俱寂。幻境根深蒂固,冤魂从未出现在东境北阳城。
昏昏沉沉间,暴雨倾盆。夹杂着几声流浪猫狗的嚎叫声,南寒临与赵燃爻带着早就备好的斗笠,跨坐在马夫早早牵在门口的马匹,扬鞭极乘而去。
越近山林,狼嚎熊吼声就愈加清晰可闻,在雨声滴答的映衬下倒显出一番诡异来。
马儿发出嘶鸣声,昂起马蹄不愿向前行走。南寒临无奈只得下马。
接过赵燃爻马儿的麻绳,相继拍拍马儿屁股,将两道符篆贴在马儿臀部,马儿受印咒刺激躁动起来,发出一声更比一声的嘶鸣,转身朝着北阳城奔跑。
“北阳是它的家乡,我们两个外乡人带走马儿,马儿自是不愿意驮着我们离开。”南寒临半开玩笑地耸肩,额角被密密麻麻的雨水淋湿,头发湿湿地贴在额头尽显狼狈。
同样,赵燃爻的情况也没好哪去,甚至因为畏凉,控制不住地哆嗦一二。
他们之所以下马,一是的确因为马儿离不得北阳,二则是因为山林中有野兽妖魔出没。绝非那两匹只知道吃草料的马儿能跑走的。
南寒临抽出两枚铜币,放在手心处把玩,雨势减弱,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璀璨在暗夜中发出丝丝光芒,一声来自野兽的怒吼响彻丛林。
二人作戒备状。
“左边。”
长剑与利爪相撞发出的争鸣声,赵燃爻一个旋身过去,乘胜追击左手成爪,凝出一道灵珠冲刺向面前这只体型庞大的妖兽。
单膝跪地,南寒临不顾地上的泥泞,混着雨水,依靠自身画阵。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响,南寒临神色有些严肃。
寡不敌众,纵使实力强劲,也有力竭的时候。
抬手扔出一道铜币,妖兽一瞬间的怔住,南寒临抓过赵燃爻的手掌便拽着对方爬上了一颗参天大树之上。
俯视后会发现一些被隐藏下的事情。比如这只发狂的妖兽,虽然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使出来的招数并不致命,甚至对于赵燃爻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只是挠痒痒一般的力道存在。
“你有没有发现这只妖兽很眼熟。”南寒临引导发问,在她蹦上这颗大树从上往下观察这只妖兽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它的不对劲。
“眼熟?”经由南寒临提醒,赵燃爻眯着眼睛观察起这只只是在无能狂怒的妖兽,突然一拍手,“北境嘉陵城皮影阁家的那只虎妖。”
聪明。
南寒临重重点头以示肯定。
“既然是左使送来的礼物,我们也要好好感谢对方。”赵燃爻轻挑眉梢,似乎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说罢便被这只虎妖幻化成的猫妖拽下树来,顺带驮着南寒临下来。
“豹被你们带哪里去了?”虎开口便是质问,南寒临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听得虎这般质问,发出疑问,“我们拿豹做什么?”
“自然是要拿来做修炼用具,就像城阳门最喜欢用美男当练功靶子。”
数月不见,虎遣词造句的本领倒是增进了不少。南寒临面上的愁容却未消。
这算什么?栽赃嫁祸?
张余金,你们恒阳派更是好手段。
思至此,便想起可能是贺珂羽所致使的冤魂事件,南寒临顿觉头疼。可是眼前虎的事情更为严峻,它早化作猫咪形态,此时嘤嘤地喵着,更为可怜了。
“你是说,你们本度过了几天自由日子。一着不慎,又被左使抓住,豹为了保护你,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赵燃爻目光沉重地询问,“你四处探寻,得到了是我与阿临抓走豹的不可信传闻?”
话至最后,赵燃爻有些想笑,比想起幼时的难堪还想笑。
一段子虚乌有的传闻便让虎甘愿重新做起让它满是痛苦回忆的勾当。
“妖善使蛮力,不善智力。你也不要再质问它了。”
南寒临拍了拍赵燃爻的手臂,蹲下身子揉了揉虎柔软的脑子,“跟我走吧,我知道豹在哪里。”
虎的眼睛倏地亮起,尾巴微微竖起来,一副兴奋地状态,绕着南寒临转起了圈圈,用着自己的脑袋顶碰着南寒临与赵燃爻的身体以表达自己的开心。
“好啦。”南寒临伸手勾了勾虎的下巴,“随我们回苍安吧。”
南寒临沾了沾地上的泥水,手中盈满灵力凝诀出一道障眼法附在虎的身上。
越靠近苍安雨势反而越小,抵达城门的时候是单秋禾带着温婉的笑容手拿两把油纸伞递到赵燃爻手中。
“多谢。”
赵燃爻伸手接过,打开油纸伞的空挡,虎将自己的身形变得更小爬在南寒临的肩膀上。
在南寒临用灵力催动灵气使水汽蒸发的空挡,她被单秋禾带到了她举着的油纸伞下。
“怎地淋湿成这副模样,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单秋禾的语气中满是担忧,揽住南寒临瘦削的肩膀入怀中,“怎地比上次还要瘦些。”
“你身体好啦。”
南寒临眨眨眼,看着亦是温柔含笑的单秋禾温声询问。
“差不多,那日我也没受多大的伤。张余金再如何也不敢真的杀死我。”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地冷漠与怀念,微微摇头,“罢了,不说这个晦气的人了。赵应重传回来什么?”
听得问话南寒临却是不由自主叹息一声,“离不开张余金这个东西啦。”
在单秋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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