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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波本皮笑肉不笑。

“好久不见，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没有把波本的挑衅放在眼里。

波本暗戳戳按下了黑麦已经放在手枪上的手，苏格兰紧急给黑麦打手势说让他们来处理这个警察。

于是黑麦把手放下了，他对于苏格兰和波本过去认识的人也很好奇，别提这位一看就是熟人。

“你们两个过得挺滋润的啊。”

“不及您万分之一。”波本用恭维的语气说道。“我们俩哪有您快活。”

“别阴阳怪气，好好说话！”

“是，尊敬的松田警官。”

波本把“松田警官”四个字念的抑扬顿挫。

“好好说话。”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话吗，松田警官。”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苏格兰上前调和，他站到中间分开二人，面对着松田阵平，眼角含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松田警官。”

“我不是很高兴见到你，绿川。”松田阵平看起来恨的牙痒痒。

黑麦看着松田阵平的脸色原本就很狰狞的脸色在稍微平复了一点后又变得更加狰狞。

他突然有点担忧自己能不能走的掉，他真的不想去警视厅做笔录然后被疑心病晚期的琴酒用枪顶脑壳。

“你们几个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这个嘛……”苏格兰苦笑两声，“我说我们只是路过你信吗？”

虽然这位警官带着的墨镜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面部表情，但黑麦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不信任。

“我信。”松田阵平推了下墨镜，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刚刚的狰狞仿佛只是幻觉。“所以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这么直接问我真的好吗？”波本略有些惊讶。“你不怕我乱说？”

“情绪归情绪，工作归工作。”松田阵平说，“我相信你不会在这方面乱说。所以，你们是想继续在那里当嫌疑人，还是过来帮我破案？”

说起这场命案其实很巧合，受害人是中毒身亡，死前跌跌撞撞从饭店里出来，又恰好倒在了黑麦脚边，伸手紧紧抓着黑麦的裤腿没有放松，嘴里又喊着什么断断续续的音节，仿佛在喊黑麦的名字。于是，他们这三瓶刚好出镜的威士忌就成了嫌疑人。

当时黑麦用了极大自制力才没把抓住他裤腿的死者一脚踹出去。

“你们认识吗？”

“完全不认识。”苏格兰摇头，“我们完全不认识，只是恰好路过而已，警官。”

“你们背着的是什么？”

“是乐器。”苏格兰补充到“我们是同一个乐队的。”

“哦。”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们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嗯……”威士忌三人组呈现出回忆的样子。

“好好想，这可是你们脱罪的关键。”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松田阵平对这三人的排斥。

“松田？”搜查一课的同事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过来询问“你这边没事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松田说到，“一切正常。”

黑麦觉得松田阵平像是那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但甩不掉，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接触的人。

波本和苏格兰以前到底做了什么？

可惜这个问题他们不会回答。

黑麦暗暗下定决心，等事情结束就去调查波本和苏格兰的过去。

他对两位队友一知半解，这对一个fbi来说非常不舒服。

再怎么也得把他们挖个底掉吧？

“喂，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走神。”松田阵平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打断了黑麦的思绪，“有想到什么吗？”

“没有。”黑麦摇头，“都说了我们只是路过。”

“那你好好想吧。”松田阵平语调平静。“在事情明朗之前你们不能离开。”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名为颜川大吉，45岁，今天刚刚升职总经理，正带着属下在此地庆祝，结果庆祝到一半突然中毒身亡，好好的庆功宴就这么当场变成了主人公的死亡现场。

如果让卡瓦酒来，他可能会欢呼当场开席了。

在场的人不多，分别是神谷爱染，小早川拓野，渡边静，中村泉，清水谷，长谷川枫，包括死者一共是七个人，这六位都是颜川先生的员工。

他们是在包间内用餐，并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所以这六个人是重点嫌疑人。

上菜的服务员自然也有嫌疑，但和死者没有直接关系，暂时只是在一边等待问话。

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鉴识课早已到达现场正在取证，周围的警员们也在各自展开问话。

“我看到了啊！颜川先生死前抓着的就是他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小早川拓野的情绪十分激动“就是他们啊——”

“我们真的真的只是路过......”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他们全程都没有靠近过凶案现场，只是最后出现在了这里。”小警员努力安抚着小早川的情绪“您稍微冷静一下。”

没人听小警员的解释，小早川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些当场失控的地步。

“我都说了是他们三个！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们怎么就是不听人话呢！都说了把他们三个抓起来就结束了啊！毒物肯定在他们三个包里！你让他们打开包搜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了！”松田突然大声喊道。“这里是办案现场！请安静！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严肃起来的松田阵平无疑是极具压迫感的。

“我们没有权力强行搜查公民的个人物品。”

松田阵平转头问了一下威士忌三人组“你们愿意让我搜查吗”，得到了“不愿意”的答复，“你看，他们不同意，我们不会搜的，不要把我们想的像什么滥用职权的恶棍警察。”

“你那是什么态度！”小早川拓野情绪依旧很激动。“我要投诉你！”

“请便。”松田阵平一脸无所谓。

“你！”

“请冷静！小早川先生！袭警是违法的！”

负责安抚小早川拓野的小警察快哭了。

苏格兰在包间门口晃了两圈，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位松田警官，能借一步说话吗？”苏格兰出声“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松田阵平眉毛挑了一下“请说。”

“是这样的，我看到那个包间里……”他们走到一边去谈话，黑麦只听到了上半截，没有听到剩下的。

“这样吗，我知道了。”松田阵平换了个姿势站着“居然被你发现了。”

“我观察力比较敏锐。”苏格兰笑了笑。“而且放置的位置恰好比较显眼。”

“你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这是秘密。”苏格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你马上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被安室传染了？绿川，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

“你看出来了？”苏格兰歪头。

“我听出来的。”黑麦叼了根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你的语气和安室一模一样。”

“学的挺好。”黑麦总结到，“能听出来学到了精髓，就是听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我以为你早过了会做噩梦的年纪？”波本不软不硬刺了一句。“没想到堂堂诸星大晚上睡觉还会做噩梦。”

“所以说很吓人。”黑麦没有接茬，他只是叼着烟深吸了一口。“早点搞完早点结束吧，真的，我在这里待够了。”

松田阵平回到办案现场后，和某位警员说了几句，随后这位警员便离开了现场。

“打扰了，请问可以搜查一下各位的随身物品吗？”

“你搜啊。”小早川把包重重甩了过来，撞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巨响。“你搜啊，搜不到我就要把你们全部投诉了。”

“请便，清者自清。”神谷爱染非常配合。“请不要损毁我的化妆品，其他可以随意。”

剩下几人也很配合。

“松田警官，请看这个！”

鉴识课的警员从神谷爱染的包里掏出一小瓶液体。

“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杀了颜川先生！你好狠的心！神谷！”小早川又大叫起来。

“不是我。”神谷爱染一脸淡漠“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包里。如果真是我的话，现在这东西不会在我包里。”

“想抵赖吗？神谷！这东西可是从你包里搜出来的！”

“从我包里搜出来的不一定就是我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这就是你的东西！”

小早川激动地抢过鉴识课成员手上的瓶子，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拿着证物的鉴识课成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等一下先生！您这是在污染样本啊！”

几名警察从不同方向压住了小早川，另一带着手套的鉴识课成员迅速夺回了作为证物的瓶子。

不管怎么说，证物已经被污染了，小早川拓野干扰公务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被压住的小早川还在挣扎，用着日语里为数不多的脏话骂骂咧咧。

“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们！”

“松田警官，请看。”刚刚离开的警员带着一台录像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满头大汗的店长。

“那，那个，警官先生，我能不能……？”

店长有些迟疑的开口，

“就是，就是这个……”

“等下再说你的事。”松田毫不留情地打断，“等这边结束了再处理你。”

“好，好的。”唯唯诺诺的店长不说话了。

“这次的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好了，可以收队了。”松田看完录像，如此说道。

“你什么意思？”

“凶手是小早川拓野，店长在他们的包间放了针孔摄像头试图偷拍商业机密，但意外拍到了小早川的作案过程，你要看看吗，小早川，你作案和嫁祸的全过程都在这里了喔。”松田阵平扬了扬手上的录像机。“另外，店长你有空也来一趟警察局。”

“我知道了。”

店长面如死灰。

“小早川先生，不要想着抵赖，你是没来得及擦除上面的指纹才决定抢走证物的吧，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糊上自己的指纹，即使后续检测出瓶子上只有你一人的指纹，也能轻松抵赖掉。”

“但你没想到的是，这家店老板偷偷放置的针孔摄像头拍下了你作案的全过程，你的一切行为都被清晰的记录下来了。”

“是，凶手就是我。”小早川很爽快地承认了罪行。“是他抢走了我的工作成果才成功晋升的，没了我他什么都不是，现在他用完了就要把我踢到一边，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又为什么要嫁祸给神谷小姐呢？”

“我看她不爽，不行吗？对什么事都不争就那样等着别人送到她手上，我光是看到她就恶心的不得了。”

“恶心的是你吧！”神谷爱染眉头一皱“什么叫抢了你的功劳，明明你什么都没干好吧？整个团队最拖后腿的就是你。”

这起案件并不难，行凶过程被老板录了全程，凶手也对罪行供认不讳，堪称是光速结案。被无辜卷入的三人也得以离开。

“再见，松田警官。”波本挥手致意。

“再也不见，你们三个。”松田同样挥手致意，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我不是很想在这种场面见到你们。”

松田阵平坐着警车离开了，在三瓶威士忌的目送下越来越远，逐渐化成一个模糊的小点。

黑麦冷不丁发问：“你们很熟？”

“嗯，以前的同事，很熟，熟到想把对方变成真的熟人。”苏格兰一脸平静“不过都是过去了。”

“苏格兰，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讲地狱笑话了？”

“我一直都很会，只是你不知道。”苏格兰说“你想听的话我日后可以多说一点。”

黑麦想象了一下每句话都是地狱笑话的苏格兰：“........不，还是算了。”

他是在关心同事的脑细胞，想地狱笑话是很废脑细胞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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