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
对面的鹰却率先发难,它离开栈桥,径直朝最前面的乌珩俯冲下来。
“我靠,它这么大!”
“近大远小嘛,乌珩你的小家伙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变异鹰的双翼带着风席卷而至,乌珩静静看着对方,完全没有要出手对抗的意思。
蒋荨在最后面微微皱起了眉,她不知道少年身上这种从容不迫的自毁感从何而来。
在快到接近乌珩时,变异鹰将两爪前伸,直奔着他面门抓去。
他的一侧,一道巨影速度更快地闪出,早已经进化一对弯钩样利爪的鹦鹉蹬着变异鹰急速拉开剧里,它的体型也在移动过程变得巨大,身上柔软的羽毛化为泛着寒光的甲片,岑岑作响。
变异鹰被按倒在桥面上,它扬首就朝X的脖子咬去,左爪直掏X心窝。
X旋身闪避,绕到变异鹰背后,朝着对方背后一顿猛踩。
栈桥的摇晃在瞬间变得剧烈,桥上的人踉跄个不停,桥下,数不清的黑影闻声而动,往他们脚下聚来了。
“都长了翅膀为什么不去天上打?!”薛屺死死勒着沈平安的脖子。
这时,变异鹰从栈桥上离开,它没有飞远,几根羽毛落下,它在水面上的林间盘旋了几圈,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冲向队伍中心。
X迈着粗壮的双腿,噼里啪啦地惊恐地也朝队伍跑了过来。
“哇哇哇哇哇!”
“谁在说话?”
“提问,它到底趁机学了多少人的口癖?”
它与变异鹰再次撞在一起,两侧灌木被削得长短不一,断茬纷纷砸如水中。
两对不同物种的利爪都拼命想要把对方抓透,两只宛如斧头的鸟嘴更是撞得不停发出闷响。
纠缠在一起太久,两只鸟一块下坠,水下,几只鲎虫正聚在一起。
X被变异鹰压在下方,变异鹰一只爪子按着它的翅膀,一只爪子按着它的喉颈,预备直接把它摁进水中。
“妈呀妈呀!”
X急中生智,一口啄向了变异鹰的眼睛,变异鹰急着躲闪,爪子力道一松,X立刻欺身而上,踩着变异鹰的后背。
“砰”!
巨大的水花溅起,荡起的波纹一眼看不见头。
众人趴在栈桥上,紧张地看着桥下。
在还未平息的水浪里,那群等待已久的黑影窜动了起来,它们翻身跃起,偶尔后背划开水面,身上的水光黏腻发黑。
一道鸟类的尖利
叫声响起X从水中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它被一群鲎虫追着在几乎踩在水面上跑。
在两只鸟坠落的位置绿得发黑的水下泛开红色液体和气泡。
而X的翅膀沾了水几次试飞都失败。
它不断在水上栽跟头地下鲎虫跟得紧时不时就跳出水面咬它拜它所赐桥上的人慢慢看清了鲎虫的全貌。
它们每一只的体型都没比X小多少外表也是相当奇特。
尾巴像一条虫子被分成一节一节的黑色尾叉拖得又软又长像鲶鱼的两条胡须而头身却椭圆两侧还有形似人手的胸足一对复眼黑亮惊人一直紧盯着在水面上逃窜的大鸟。
眼见着X要被拽进水里了薛屺着急起来“它们想耗死我们的叉儿!”
X喘着粗气扇动翅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它几次身体的一半都沉进水面下又受惊地窜起。
连续好几次的捉弄X仿佛终于怒了一般梗着脖子不断扇动翅膀两爪探进水中。
水花飞溅水中的巨物剧烈挣扎X的身体摇摇晃晃它张着嘴嘴角渗着血眼中从生气变为恨意、杀意。
它将一只与它体型差不多的鲎虫直接从水中拎了起来。
“糟糕又变异了。”薛屺掐着沈平安的脖子“会不会六亲不认?不认爸爸也不认妈妈!”
灰鹦鹉浑身的羽毛撞得哗哗啦啦作响身上的水珠如线飘落而逐渐被拎到栈桥上方的鲎虫它的脊背已经被扎透鸟爪如同钩子一样把它的身体牢牢勾着任凭它如何扭动挣扎都没办法把自己从鸟的爪子上挣脱下来。
从下往上看鲎虫的腹部结构更加奇诡胸足像一对对人类的小手它身体中间是深褐背壳边缘反而浅了似的。
X拼了命在半空中将爪下的鲎虫一分为二!
被撕开的鲎虫还在摆动
在巡视的过程中它跟乌珩对视上眼中分明流露出不满。
它爪子动了动一头就朝水面扎了下去。
水下的鲎虫跳出水面用宽阔的大嘴试图咬下这只看起来就很美味很管饱的大鸟X瞅准了实际在水上旋身利爪直接探进了鲎虫已然张开的口中它精准刺穿上颚不等鲎虫反应它就已经把这大物抓出了水。
X撕
开了第二只鲎虫。
第三只,第四只,四五只……
它越杀越熟练,速度越快,没入水中转一圈就拎着一只鲎虫钻了出来,它羽毛似乎不再挂水了,身上仿佛覆盖着一层寒光凛凛的盔甲。
池塘上飘满了粉碎的鲎虫,鲎虫群自己也在享受这顿饕餮盛宴,但它们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在一起试图捕杀水面上的生物。
灰鹦鹉重新回到栈桥上时,隔着一两公里远,队伍都能听见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它没有用飞的,而是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快步走来。
准确来说,是朝乌珩走来。
它从雾中出现,双眼血红,越走越快,栈桥再次被它踩得左摇右晃。
“小心,它好像被激怒了。沈平安在乌珩后面低声提醒。
乌珩却在X还没靠近之前,改换成了最不方便应敌的蹲姿。
雄赳赳气昂昂,谁人能说鸟不狂?
X一身**的气势,距离越近,它气势就越勃发。
只是它身型越变越小了,最后身高跟与蹲着的乌珩平齐,它哒哒哒咵咵咵地跑,直到与乌珩只剩一步之遥。
后面的人呲牙咧嘴,只觉得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乌珩则坦然地张开了双臂。
X一头栽进他的怀抱,头一回发出小鸟特有的叽叽喳喳的叫唤声。
沈平安距离乌珩最近,一两步的样子,他从上方看下去,乌珩抱着撒娇个没完的鹦鹉,细长的手指捋着它背上一绺绺的湿**,他捏住鸟嘴,给它嘴里塞了块肉,还细心地擦掉了挂在它嘴角的血迹。
一直注视着这一幕的沈平安,突然间困惑起来,乌珩的底色是否与阴郁潮湿完全无关,乌珩的底色实际上是否是温柔和善良?
只是,根本很难有人能走进乌珩的最真实最深处,他就像几百万年后雨季后的地球,而想要靠近他的人,难度无异于在这颗只剩雨水和池塘的星球上找到一处火热干燥之处。
就连鸟,都比人容易接近他。
-
另一边的人也在准备渡一池塘了。
林梦之:“停停停,都听我的,我们划船过去。
薛慎:“船?
林梦之:“可以做,附近有竹子,我们一人一竹一杆,划过去。
阮丝莲:“那应该需要一点功力?
王梅霞:“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淹死的吧,还是别冒险的好,梦之同学说的那个好像杂技哦。
应流泉:“我不行的,我不会游泳。
林梦之:“你哪儿行?你哪儿都不行。
闻垣站在水边,水上只有零星的落叶,一望无际,像是没有边际的黑色湖水。
“薛慎,我们合作。
林梦之他听见闻垣只要了薛慎,冷嗤一声,让到一边——他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他,其他人还可以怎么合作。
闻垣蹲下来,他将手伸入水中,一道又一道一层又一层的水纹从水面水中荡漾开,波及的面积未知,他抬起眼,给了薛慎一个眼神。
薛慎瞬间明了,“风能冻结水面,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只是这水塘深不可测,我们只能分段实施。
他说完后,掌心出现蓝色光点组成的能量束,水面被分隔出一条清晰的水路,眨眼间,闻垣制造出的冰层就覆盖了那一条水路。
“哇!林梦之真心实意地抱住阮丝莲,“好神奇!
彼时的另一边,桥下黑影成群结队。
“好像不是鲎虫?
“是鱼。
“这地方能有鱼?
“逮一条上来,我分析分析。
薛屺趴在桥面上,他朝水里送进蛛丝,雪白的蛛丝悄无声息就跟上了鱼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了一条鱼,那鱼个头不小,目测有二三十斤重,它蓦然甩了一下尾巴,朝深水扎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平安和蒋荨同时伸手去抓薛屺都没能来得及,薛屺直接就被那条鱼拽入水中了。
“我去。杨小云看着那被挡开的浮萍,“就这么下去了?
“林竭。
“我只负责做饭。
“林竭?蒋荨的语气已经在变了。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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