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
乌珩已经解释清楚了,信不信则是谢崇宜的事情。
他身体里痛得神经都产生了痉挛,任由谢崇宜掐着他,用一双灰绿平静的眼睛望着对方,“我会不会被你毒死?”
“及时吐出来顶多疼几天,”谢崇宜语气一顿,“但这种好运气只有你拥有,如果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你现在恐怕已经**。”
乌珩心中悲愤,表情哀怨,精心呵护几个月的食物是一点都吃不得的毒物,饶是他再游离厌世,此刻道心也很难不出现细微裂缝。
这就等于,他从末世一开始到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人们常说,看起来越漂亮的事物毒性越厉害,但没人说,闻起来香气扑鼻的事物也具有要人命的毒性。
怪物。
谢崇宜是个怪物。
再死十对乌世明和曾丽珂,也比不上他现在十分之一的难过。
他分明按照步骤做完了一整道题,结果却跟步骤跟参**,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换成以前在学校的时光,他可以反复重写这道题,直到从头到尾完全正确为止,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可谢崇宜不是一道错题。
乌珩头一回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他放弃,他不想,更不愿意。
只能想想别的办法,加入大蒜爆炒高温祛除大部分毒性,摘除有可能分泌毒液的腺体或是肝脏——
但不对,谢崇宜不是蘑菇,也不是河豚,那只虫子,那些黑色的黏液,都充分说明,谢崇宜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能吃的地方,他从头到脚他就是一只毒虫。
如果将谢崇宜切块下锅,最终的结局不过也就是连锅一起扔掉。
想到此处,乌珩眼眶里溢出眼泪来,清澈的泪水在尽是鲜血的脸上冲开一道道湿痕。
“我对你不好么?”乌珩反问谢崇宜,声音强忍颤抖,“你怎么……”不能吃?
乌珩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无理,他只是太伤心,太失望了而已。
若不是谢崇宜,他都快忘了伤心和失望是什么感觉。
谢崇宜用掌心用力抹掉了乌珩脸上的眼泪,“为什么要哭?”
乌珩沉默不语。
谢崇宜只能先把人抱去了椅子上坐着,浑身是血地离开了房间。
外面匆匆跑过的守卫被这房间里汹涌的腥气熏得侧身,一扭头又看见男生的衣衫裤腿几乎像是在血水里浸了一遍,面孔更是人不人鬼不鬼
,一时间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发生什么了?休息站出现感染者了?”守卫浑身戒备地冲男生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点血。”谢崇宜笑了一笑。
“……”守卫梗了一下,“你就是把头摔掉了,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先等等,我去拉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现在哪有医生有空,水在什么地方,我打点水洗洗就行。”谢崇宜拧了一把衣角,鲜血沿着指缝大量地往外渗。
守卫给谢崇宜指了个方向。
谢崇宜走过的走廊,留下了一串血脚印,守卫看着看着,不禁打了个冷战。
变态的世界,变态的世界。
乌珩将虞美人召回身体当中,体内仍然处于剧痛当中。
半晌,他低头,用手背擦了擦脸上发黏的血块,将要凝固的血块被他一拭,又淌成了一片。
“叩叩”
连续两道敲门声响起。
肯定不是谢崇宜,谢崇宜再进门完全不需要敲门。
乌珩痛得弓起的腰被迫绷直,他靠着椅背,手指攥着扶手,才保持住了不歪倒身子,“进来。”
门被从外轻轻推开,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他穿着不合身的守卫制服,戴着尺寸也不合的钢盔,小巧玲珑的模样。
他朝屋内张望,“你房间里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乌珩说没事,没有。
“但地上都是血,你的衣服上也都是血,你现在看起来还很不好。”对方不仅没有离开,还往前走了几步。
房间内的血腥味更加浓郁,并且还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血腥味,一种带有丝丝甜味,宛若春天盛开的花朵沁出来的花蜜,勾引着人想要品尝;另一种则蕴含着极强大的能量,就是后者,后者令人产生抢夺的冲动。其中还有畏惧与臣服,但无法解释为何会这般。
“出去。”乌珩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他聆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呼吸。
以前几次的自我修复,都不如这一次艰难,他若是分走虞美人的专注,可能就又会吐出几口不知出自何处的身体组织出来。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黄色的灯泡下面,小守卫局促道。
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弱小,即使他看起来比乌珩还要营养不良。
乌珩眯眼看着对方,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他发觉到了对方蜡黄皮肤底下异样的液体流动,比皮肤颜色
更深的血液污血的颜色。
还有味道乌珩一向对各种味道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难吃的东西被端上桌子了。
乌珩偏开头。
“你想帮他什么?”谢崇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他手中端着一盆水身上最干净的地方就是手臂上的一根白毛巾。
他的到来令小守卫的理智在瞬间丧失殆尽。
转身的刹那小守卫张开发黑的口齿灰白的眸子垂涎若渴朝门口的人扑去。
谢崇宜一动不动身后的半空两只巨大的虫镰凭空探出刺向前方咔嚓一声黑色虫镰交叉小守卫被拦腰切成两端断开的腰肢污血喷了一墙。
讨厌的虫子。乌珩侧目心中暗忖他知道谢崇宜之所以无法下口全都是因为虫子。
“他想吃你。”乌珩看着谢崇宜朝自己走过来幽幽说道。
“嗯哼。”
“你可以直接把他毒死不用出手那么麻烦。”乌珩痛得气息不稳。
“不别人的口水很恶心我会三天吃不下东西。”谢崇宜漫不经心将水盆放到墙边的书桌上将毛巾浸进去拧干。
乌珩一怔“可我刚刚咬你了。”
“你不一样。”谢崇宜倒是希望乌珩在他这里能跟浑身散发着腐臭气味的丧尸一样。
那样他就可以在睁开眼后毫不犹豫地像割麦子一样把人割得只剩两条腿立在地上而不是在自己被吸了血啃了肉之后
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caixs.com▰(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还要担心对方会不会被毒死——世界上所有的祈爱者都如出一辙的荒谬本就荒谬的人会变得更荒谬无一例外。
乌珩被抱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他把双手伸进水盆里仰起脸时谢崇宜就用毛巾擦拭他的脸。
谢崇宜对乌珩而言已经失去了世界上最美味食物的吸引力的大部分在若隐若现的光晕中乌珩回想起他对谢崇宜的第一印象:毫无疑问的世界中心。
“头抬起来。”世界中心说。
谢崇宜将手中糊满血液的脖颈重新擦洗得白净。
-
林梦之寸步不离地守着陈孟陈孟的外表无疑就是一只丧尸被他救醒的人睁开眼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尖叫。
“叫什么叫?闭嘴!”林梦之机械地重复警告。
“我要休息一下。”陈孟瘫坐到地上眼神朝林梦之投去暗示。
林梦之翻了个白眼跨步挡住陈孟的身体“你快点吃别让人看见了
。”
“知道知道。”陈孟跪趴在地上,从一具尸体上掰下来一条腿,大口撕咬,鲜血淋漓。
林梦之背身而立,身后的撕咬声犹如獒犬,他顾不上犯恶心,警觉着四周。
尽管陈孟吃的是**,但一边救人一边**,怎么也不符合道德伦理以及陈孟心中坚持的医者理念,守卫对此视而不见,但陈孟强烈要求林梦之将他遮挡起来,也不能让人看见,不然他就信仰崩塌。
陈医生囫囵吞食了十几分钟,重回清明,也重新开始治疗。
抬到广场的一百多名伤员,生命被挽救回来的只有一半,陈孟望着被抬走的尸体,心中可惜,“如果乌珩在这里就好了。”
林梦之:“阿珩又不是停尸房。”
“这些不是尸体,是食物。”
林梦之刚想说陈孟连吃带拿,就有一道尖叫声从街尾传来。
柳宁踩着高跟鞋出现了,影子被拉得很长,她的手中拖行着一个女人,女人脸上布满眼泪,双手胡乱抓着柳宁的裙子,口中不断呼救。
“救命,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难道我会害死我的儿子和女儿吗?!"
当柳宁一步一步走到广场上,林梦之才看清地上那个女人的样貌——是上午和下午分别突然变异的小女孩和小男孩的母亲。
她趴在地上,哭号不止,拼尽全力爬起来,就算这样,她看起来也没有半点感染变异的迹象,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年妇女,比之前的鼠女还要正常,鼠女起码还有一条尾巴。
“末世难道就没有法律吗?国家难道在这种时候就不管我们老百姓了?你们是土匪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感染源?”妇女喊得嘶哑,她看起来已经非常憔悴,连续失去两个孩子,她已经是**之末的样子。
林梦之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他望向柳宁,“你们之前不是说,没有证据,不能**?”
柳宁并未作答,他掌心出现一把**,弯下腰,拾起妇女的手腕,竖着在她小手臂上划开一条口子。
咕咚,哗啦——
黑色的污血像肉冻一样滑出来。
“我的妈呀!”林梦之和陈医生一下就抱在了一起。
这还不算结束,那些黑色肉冻噗咚掉落在地,迸散后又东拼西凑地聚成一团,朝有活人在的位置慢慢挪去。
“啪
叽
一只高跟鞋毫不留情踩上去。
“看见了吗?她已经不是人了,感染源的寄生体而已。柳宁淡淡道,接着**方向转动,刀锋的方向面对着妇女。
对方咽下一口唾沫,表情越发惊恐,她不停摇着脑袋,又加上摆动双手,“不是不是,我不是感染源!也不是什么寄生体!我不是!
她痛苦地嚎啕,“两个月之前,我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但是我没有**,也没有咬人,我也没有异能力,体内更加没有能量核,但是它会**会咬人,它感染了我的两个孩子,可我两个孩子被感染后也还是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异,更加没有变成丧尸,我以为没事的,你们用检测仪扫描的时候不也没检测出来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你们枯荒,我们就变得不安狂躁,我们想出去,但我们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这种感受从哪里来的,她抹着眼泪,“然后我两个孩子就前后脚变异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用菜刀割喉,我没有死成,但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没有回到我的身体,而是从窗户里跑出去了。
“我真的没有害人啊,我真的没有!
“你们杀不死我的,离开我的身体,它们就会跑得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听见了吗?然后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感染!她声嘶力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