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暴君黑化前》
初来食髓知味,一夜难休……
天边最后一丝光灭,苏皎偏头看过去。
男人侧脸照在烛光下,俊美的容颜更往常更多了些冷峻与不近人情。
自打他们从林子回来,她给谢宴的手上完药,便见他倚在床沿阖着眼,似是睡去了。
起初还睡得不大安稳,待她靠近,谢宴下意识伸手将她一起抱上了榻,她就这样陪着睡到了近晚间。
屋外一下午无人来打扰,安静的屋内只听见了他的呼吸声。
苏皎悄然将搁在腰间的手挪开,才动了一下——
“去哪?”
腰间一紧又被人带了回去。
“喝水。”
苏皎指了指桌边的茶盏。
谢宴默了片刻,缓缓松开她。
苏皎下了榻才到桌边,便瞧他已睁开眼,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不睡了?”
谢宴摇头,依旧看她。
苏皎只得匆匆喝了茶又回去,才到床边便被他扯了过去。
“饿不饿?”
他的唇贴近在苏皎的脖颈,说话间细微的酥麻总让她想躲。
才躲了一下,骤然觉得腰间的力道松了。
今儿这般好?
苏皎奇怪地一回头,便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你是不是也怕我?”
突如其来的话让她错愕。
“什么?”
“见我那般模样,你是不是也怕被我连累,怕我的性情太暴虐,更怕待在我身边哪天不知不觉就……”
“好了!”
苏皎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他的嘴,瞧着他眸中还没散去的那丝紧张,心中酸涩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前世见过比这更可怕的谢宴,三五年不一样好端端地活着?
如今才哪到哪。
“我没这样想。”
“当真?”
谢宴再去抱她,苏皎便不躲了。
“嗯。”
谢宴轻而易举地将那腰肢勾到怀里,唇贴在她脖颈。
“我们明日便回去。”
“好。”
反正这破地方她也不想待了。
“回去之后还回永宁殿,苏惟不安好心,你以后别见他。”
“嗯。”
苏皎再点头,忽然觉得侧颈传来濡湿的感觉,谢宴极自然地吻她。
“哎,你别……”
“那会你在林子里,有没有受伤?”
谢宴拦住她的话,抱着她往榻上去,很快将她压倒在床榻间。
“没有……
”
苏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
谢宴再笑,一手去抽她的衣带。
“那就好。”
直到腰间的衣带被抽开,她看清楚谢宴眼中的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戏耍了。
“你!”
瞧他眼中哪有半分方才的脆弱,她还因着那番话担心他多想,从桌边一路被哄到床上!
苏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推他,谢宴轻而易举捉住那手腕亲了亲。
“谁让皎皎太好骗。”
那些事情已经是前世的他知道的,哪怕再世听一回,也不至于一直那般受不住。
他担忧的唯独是苏皎的态度。
谢宴唇角的笑淡去,一双黑眸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苏皎在这样的注视下也收了笑,莫名有些紧张。
她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候知道这些。
若前世的谢宴真是因为这些而性情大变的,那今生呢?
她总是怕走前世的老路。
“呼——”
面前的黑影贴了下来,谢宴将她抱进怀里,轻轻蹭了蹭她。
“皎皎。”
苏皎还没来得及应,听得他说。
“我会是个好人。”
你在我身边,我愿意做个好人。
*
大皇子死而复生的事彻底打乱了嘉帝围猎的计划,第二天一早,他便着令启程回京。
车驾还没到京城,刑部尚书已一脸死意地领着一部的人跪在了乾清宫外。
三年前午门问斩的事何其轰动,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咽气,偏又活了过来。
嘉帝回了宫中便轩然大怒,罚了一干人之后下令。
“叛贼三年前便忤逆犯上,还偷天换日躲在外面,尔等必抓其归案,生死不论。”
消息传来永宁殿的时候,太监一脸喜色地带着一道圣旨。
“皇上说了,前几**既然水落石出,那庶**皇子自己逃走了去,便连皇上也深受蒙蔽,怜惜您当年少不更事,皇上特意准您即日便出永宁殿……
另有一道圣旨,请三皇子跪接。”
太监说罢站直身子掏出了圣旨,面前一对夫妇却如同没听到一般。
太监清了清嗓子。
“请三皇子跪接圣旨。”
谢宴拉着苏皎转身往屋内去。
“哎!”
太监顿时慌了。
皇上可说了这圣旨一定要宣。
他一咬牙。
“诏曰——
三皇子宴,为朕与爱妻之子,德性
纯良,仁孝兼备,堪为储贰,今特命其出永宁殿,正东宫……啊——”
太监的圣旨没念罢,一道凌厉的气劲甩了过来,他整个人被掀翻出去,身子甩在了永宁殿的大门边,眼前一黑——
圣旨飞来盖在了他的脸上。
“滚。”
谢宴的声音刹那便冷如冰霜。
“三皇子,这是圣旨……”
“滚。”
谢宴又吐出一个字,手中长剑刹那便要过去取他性命,太监心肝一颤,连滚带爬地抱着圣旨滚出去了。
门前安静,苏皎去抽他手中的剑,生怕他一个冲动又受伤了。
却还没等她碰到,谢宴抬手将剑扔给长林,目光落在她身上。
“走,回了。”
语气刹那温和下来。
这极快的差异使得苏皎眨了眨眼。
“被追魂了?”
谢宴笑。
“这不好?省了你的药。”
许是知道了谢宴的脾性,这日直到晚上,嘉帝再没命人来传旨,却送了许多东西来永宁殿。
吃喝却在其次,治外伤的药和侍奉的奴才却来了不少。
苏皎在里屋沐浴,谢宴将药收了,反手将那些叽叽喳喳的奴才都赶了出去。
“回去告诉他,永宁殿不需再遣人来侍奉。”
谢宴眉眼处染了几分阴郁,直到面前乌压压的人离开,他犹觉得烦闷。
“将窗子打开。”
直到清凉的夜风吹进,他才将心中那口闷气长舒出来。
里屋的苏皎依旧无知无觉地沐浴着,他看着屏风后映出的那纤细的身形,躁动不安的心一点点被抚平。
不需要人。
他的永宁殿不需旁人伺候。
只要有他们两个便足够。
苏皎沐浴出来,自不知道方才的事。
她坐在镜前绞头发,瞧着四下无人,才问起昨日的事。
谢宴昨晚只与她说她娘再次被谢鹤带走了,性命无虞。
“当真是她吗?”
“是。”
谢宴这回却答的毫不犹豫。
他追着而去,自与那人见了面,也看到了他怀里的人。
这桩事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苏惟为她出宫的确费尽了心思。
若前世他便……
谢宴骤然阖上眼,呼吸不稳。
“可知他们去了哪?”
得知了娘的确还活着的消息,苏皎自然喜不自胜,可欢喜过去,她还是担心苏母。
“我着
人查。
短短四个字,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这晚前半宿她还算睡得安然,至夜半,苏皎却做了一个梦。
她梦回到了死前的那一幕,面目狰狞的百官站在她面前,一声声说她——
“你父兄叛国,你哥哥早就不要你了。
鸩酒灌入喉咙的疼痛在睡梦里也那么明显,苏皎竭力挣扎着,口中喃喃。
“不……不要……哥哥。
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一片漆黑。
身侧的人似乎睡得安然,一切都是永宁殿熟悉的陈设。
紧绷的神经刹那放松,她这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苏惟和一个已经去世的皇子有那么深的联系,他们苏家前世甚至瞒过了她五年……
到了此刻,她似乎有些后知后觉起来。
前世到了最后所有的皇子几乎都被谢宴处理了,苏家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皇子造了反,她从前只以为是哪个藩王,可如今再看,那谋反的王爷皇子明明是……
她捂住心口低低咳嗽了两声,凑着月光去看谢宴。
她一直以为谋反的是父亲,哥哥是被牵连进去还竭力要救她出来的好人。
如今再看,前世分明是他们整个苏家,先负了他。
咳嗽声惊醒了谢宴,他睁开眼。
“怎么了?
苏皎怔怔地看着他如今还年轻的面庞。
今生的谢宴是比前世更早知道了大皇子没死的事,那前世呢?
她想不到一个在病榻上几近要死的人,得知外戚与兄长双双背叛之后,该是何等心情。
他会死吗?
这个念头一出,苏皎心头一颤,下意识把这想法抹去了。
那人从腥风血雨里走出去,平内乱除邪祟,甚至三载内便使所有藩国心甘情愿上供称臣,他那样聪明厉害,怎么会死呢。
“皎皎?
谢宴凑近过来。
“没……咳咳。
她借着咳嗽的动作掩去眼中的情绪。
“只是睡不着。
谢宴默了片刻。
“出去走走?
已近子时,夫妻两人穿戴好走了出来。
漆黑的宫道上几乎已没了人,两人步调出奇的一致,从永宁殿往外走。
越过一排安静的宫殿,苏皎主动在和鸣殿前停下了步子。
后来的和鸣殿如今还叫作兰宫,门外并无人看守。
今晚梦到了前世,她便总
想进来看看。
站在门边踌躇不前她的反应很快便给谢宴注意到了。
他只恍若不觉。
“进去瞧一瞧?”
苏皎一惊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
话没说完谢宴已拽着她的手推开了门。
兰宫是这排宫殿里最大的一处前世谢宴登基后还命人又并着旁边那处宫殿一并拓开给她住是以和鸣殿前世几乎是后宫最华丽的宫殿。
偏巧她也是个惯会享受的性子离开了永宁殿的凄苦过上了衣来伸手的日子后最大的乐趣便是捯饬这宫殿。
今儿往这里辟个小花园明日又去那儿引温泉整个和鸣殿被她安置的一片生机盎然如今的兰宫可比不得。
她面露怀念谢宴进了宫殿也难免想起些从前的事。
兰宫寂静枯败前世的和鸣殿可实在热闹。
她喜欢折腾花花草草都衬得这宫殿漂亮了
有时候她在剪花有时候她喊了宫人在戏水踢毽子有时候是看话本子欢声笑语隔着高墙传出他看她身上着了凤袍却似从不属于这个深宫一般鲜活。
是白日里他去了苏皎便拎着裙摆一路隔着远远的长廊跑过来由他抱进怀里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
“又胡闹。”
上京哪家养得出这样的贵女。
苏皎不以为意拉着他往回走。
“寻些乐子罢了你还管我。”
出了永宁殿一切不像从前种种规矩千百双眼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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