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
“人姑娘是个老师,比你小四岁,今年27,模样长的老俊了。”
“她就是看上你的照片了,觉得你长得好。钱不钱的姑娘无所谓,她家有钱,人父母就想找个自己姑娘喜欢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你明天给我穿板正点儿,约好了在那个遇见咖啡店,上午十点,你们喝完咖啡正好去吃个午饭再看个电影,给我支棱起来,听见没有……”
凌晨两点,石秋榭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都瞪干巴了,还是毫无睡意。
他脑子里不断回想起王婶跟他说的话,右手无意识的摸着熟睡中的大小伙。
其实相亲的事儿,石秋榭就是嘴欠和王婶说着玩的。没成想王婶真把这事儿放心上了,还给石秋榭介绍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姑娘。
石秋榭这时候要是说自己不去,那也不合适。
可要是去了……
石秋榭烦躁的又翻了个身,周围一片寂静,万物生灵都沉睡在温和的黑夜。
石秋榭在帅小伙均匀的小呼噜声中莫名想到晚饭结束后,迟挽那有些古怪的神色。
鬼使神差般,石秋榭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他要是真和别的姑娘好上了,那迟挽怎么办。
迟挽喜欢自己这个事儿,石秋榭只有在刚知道的时候,有些在意。
后来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吃住都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石秋榭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可他是忘了,那迟挽呢?
现在的迟挽对于自己,又是抱着怎样的情感呢。
石秋榭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很多时候,只有自欺欺人,生活才能继续下去。
如果非要刨根问底,那维持平衡的那根杠杠很有可能就被打断,愚人也无法再自欺了。
心脏跳的有些古怪,石秋榭捂住胸口,把头埋进枕头里,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多少次翻身后,石秋榭终于坠入梦乡。
梦里,他看见迟挽独自走在汹涌海边,黄昏的夕阳与海水交界,炽热与冰冷交织在一起,衬得迟挽的身影格外单薄。
石秋榭想喊住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了声。
他转头,看见自己的左手边站着位长发及腰的姑娘,右手则牵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喊着他爸爸。
石秋榭怔怔抬头,看见的是相框。
相框里正是他刚刚看到的迟挽的背影。
耳边依稀残留着海浪的声音,石秋榭伸手去抚摸相框,却在触及的瞬间变成了冰凉的石碑。
这是谁的墓?
石秋榭看着面前的白色菊花,不敢置信般看着石碑上的人像。
四季更迭几乎是在转瞬之间,石秋榭站在石碑背后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在不同季节,带着各色花束来给迟挽祭奠。
地面上多出几滴水渍,石秋榭抬头,看见乌云翻腾的天空,冰冷雨滴在触及他眼眶的前一秒,变成了纷纷扬扬的樱花。
而死去的迟挽,正站在乌黑的樱花树干旁冲石秋榭微笑。
“哥,”迟挽眉眼温柔,“祝你新婚快乐,子孙满堂。”
“不……”石秋榭跌跌撞撞跑向迟挽,迟挽白皙侧脸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石秋榭的手指抚上迟挽鼻尖的那颗小痣,迟挽冲着他露出个令人安心的笑。
石秋榭的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还未展开,迟挽就已在他面前化作漫天飞舞的樱花。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石秋榭从噩梦中脱身,背后被冷汗浸湿一大片。
他捂着青筋直跳的额头,耳鸣声嗡嗡作响。
屋外传来几声鸡叫,太阳已经高挂天空。
石秋榭迈着有些拖沓的步子,小心翼翼走到迟挽的房门钱,悄悄打开一小条门缝,看见床上那个仍在熟睡的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邪门了,做了那么个怪梦,给他吓得够呛。
他就说嘛,好端端的,迟挽能出什么事儿。
迟挽现在工作顺利,有钱有车有房,每天除了码字就是吃饭,心情好得很,焦虑症也很久没发作了。
他只会越过越好,不可能会像梦里那样,变成什么破樱花的。
石秋榭吐出嘴里的牙膏沫,自我安慰道。
离十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开车到市区要四十多分钟,还来得及。
石秋榭做好了两人份的早餐,准备好狗饭,铲完猫砂,这才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
他没相过亲,一时间也拿不准是该穿的休闲一点还是正式一点。
穿西装会不会有点太装逼了?
石秋榭盯着手里的黑色西装看了几秒,随即毫不留情扔进衣橱。
那卫衣呢,这上面还有蝙蝠侠呢……
你小学生吗大哥,去相亲穿这玩意,脑子被驴踢了啊?
石秋榭摇摇头,把卫衣也扔进衣橱里。
三秒后,他再一次打开衣橱,把卫衣塞到最底下,抽都抽不出。
这丑玩意儿谁买的,太二了。
“好,就穿这件了。”
石秋榭叉着腰,对着镜子转了几圈。
他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则套了件加绒的棕色翻领皮衣,下面搭的牛仔裤。
这一套保暖还好看,合适。
就是皮衣太久没穿了,有股潮巴味儿。也来不及熨一遍去味儿,石秋榭只能喷了点香水盖盖。
系好鞋带,他拿上车钥匙正准备出门,迟挽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早啊……饭给你们放锅里了,热热就能吃。我走了哈,你在家招呼好小卢。”
石秋榭有些不自然的叮嘱完迟挽,刚迈出一步就被迟挽拉住了。
“不冷吗?”迟挽问道。
“冷?不冷啊,我这皮衣老暖和了,里面还加绒了呢!”石秋榭搓搓手指,下一秒就打了个喷嚏。
“……”
迟挽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房间拿出那条克兰因蓝的围巾,帮石秋榭围上了。
“小心感冒。”迟挽把石秋榭折在一起的衣领翻开,忍不住叮嘱道。
“谢了哈,你还怪贴心的哈哈。”石秋榭干笑几声,左脚踩右脚的出门了。
迟挽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卢成夏早就听见动静扒在客房门口偷听了,在看到迟挽就这么放石秋榭走了之后,她也开始叹气。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谁更傻。
“你在这儿干嘛?“迟挽一回头,就看见十分猥琐的卢成夏,面对好友,他就没了好语气,活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
“你管我?老娘乐意。总比那些有话藏在心里不敢说的胆小鬼要好吧。”卢成夏翻了个白眼,眼下石秋榭已经出门,她也就不用再顾虑自己的语气。
“是是是,你胆子大,边儿去,别挡着我的门。”迟挽一屁股怼开卢成夏,关上房门缩着不出来了。
“……小赤佬。”卢成夏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就顺着香味钻进厨房去享用早餐了。
“啊啾……”石秋榭有些狼狈的抽出张纸捂住自己的鼻子。
不会真感冒了吧。
迟挽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手机上九点五十的闹钟已经响了三遍,不能再耽误了。
石秋榭对着后视镜最后一遍整理完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后,他转身下车。
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
现在的他,没车没房没存款,连个安稳点的工作都没有。
实在不适合成家,白白耽误了别人家的好姑娘。
再者说……
再者说,家里还有个迟挽。
石秋榭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他也理不清自己和迟挽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
在遇见迟挽之前,石秋榭对自己笔直的性向从未怀疑。
可现在他不得不多虑,万一,万一那什么,他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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