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凌云》
薛情见他们沉默,随机选中一道菜,乘胜追言:“就数这肉羹最好吃了,色味俱全。”
二人面面相觑,仍不敢动筷。能看到他们眼神间还颇有怒色,只是忍住不发。
死寂一般的沉默。
薛情就是要看他们作何反应,会不会吃,敢不敢吃下去。她端起肉羹,甚至走到二人面前。
她将碗拿到徐敞面前:“是这位大人?”
他别过头。
她又将碗向左,移到黄程面前;“还是这位大人?”
黄程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薛情不饶,放大嗓子:“怎么,不合两位大人胃口?”
王莽几米外都嗅到尴尬,前来救场:“真的好吃吗,我来试试”,说着他就端起自己桌上那碗。
颜煦立马将那碗肉羹打翻。
王莽说打底仍是平头百姓,荤腥少有,特别是现在寿县还缺粮的情况下。他错愕看着地上残渣,万般可惜:“多好的肉羹啊。”
上菜前,颜煦已派刘伯验过,席上所有菜都有毒。薛情原本想借此钓出与那与皇城有关之人。没想到误打误撞,两个在皇城人口中一无所踪,几乎殒命的朝廷官员却在这里现身。
她特意为之。
一是想看这二人是否知情,二是想看王莽与他们关系如何,探探皇城内势力到底如何。
现在看来,二人知道下毒之事却不告诉王莽,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也不知王莽怎会不动他们,还奉为座上宾。
薛情心中思索,可那两人已坐不住。
徐敞先站起来:“王莽,我与黄大人先告辞了。”
黄程毕竟只是文人,不如徐敞这将军镇定,紧张附言道:“是是是。”
怎么办,两人要溜之大吉了。
颜煦没想到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看向出主意的人。薛情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反而恭送道:“那二位大人,下次再会。”
二人如获大赦,转身就走,唯恐晚一步就走不了了。
王莽见状,也匆匆道别:“既如此,那我也先走了,再会”,随后追上去。
三人来这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呢。颜煦眼看三人已经迈出大门,不解问道:“这么轻易就把他们放走?”
薛情坐下:“难不成我们把人抓起来?”
颜煦分析道:“他们已然察觉,此刻放虎归山,他们定不会再来了。他们占了衙门,组建了队伍,就凭你们几个强攻不下。若不趁机套些话来,如何平乱?”
虽然皇城人口中作恶的匪头子就是王莽。可他今日那憨傻模样,实在不像个聪明或残忍之人。反而让人觉得太老实,容易被骗。
况且,今日门口所遇一女孩,她曾说过王莽是好人,薛情始终将这话放在心上。
既然有了方向,就去弄清楚。薛情似有所思:“不用强攻,我们也能知道消息。使上凌将军二位的本领就好。”
凌云一头雾水:“什么本领?”
立春指向南风,尴尬道:“他说的。”
众人看向南风,南风摊手不知。
“我?”
*
半刻后,衙门的瓦片上趴着三个人。小心翼翼中透露着鬼鬼祟祟,当然了,鬼鬼祟祟的只有颜煦一人。
颜煦第一次飞这么高,小声问:“慕兄弟,你说的本领就是这个?”
“嗯。”薛情看着周围巡逻队伍,回道。
颜煦:“……”
原本颜煦和立春二人被留在府中,奈何颜煦非要跟来。他们趴在王莽三人头顶,屋内人毫不知情。
自踏进屋,二人可算是不用遮掩慌张了,直奔椅子坐下。
黄程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认识他们?”
如今寿县的老大,传言凶残的土匪头子竟亲自为二人斟茶,回忆道:“不认识。”
他不知二人为何突然要离开,对这一问更是疑惑,看着二人。
黄程端起茶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朝廷这次派的人”
百姓人人称赞的将军,王莽自然记得。
黄程叹气,拍腿道:“就是凌云,他们是凌云的人,没说话的那人就是凌云呐!”
王莽粗枝大叶,凑近些:“那怎么了,也和两位大人一样是朝廷派来的呀。”
“这哪能一样!我们可不是一伙的。他们连身份都未曾坦白。”
黄程恨其愚笨,与徐敞通眼色,总结成一句,“你少见他们为妙。”
随后,二人离开,进了另一处房间,薛情三人也跟过去。
揭开瓦片,二人正在书桌前。烛火昏黄,他们面容愁苦。
只见黄程从背后的书架取出一本书翻开,里面夹着一信封。打开来是一小像,还有寥寥几字。
徐敞读来:“杀凌云,除王莽。”
黄程左右踱步,焦灼:“这下可怎么办,交代的事情办不成,我们还能回去吗?我娘子还在家中等着我呢。”
徐敞靠近烛火,将那信封点燃,面色深沉:“你以为我们真的回得去吗。”
黄程看他烧信,惊讶阻止,徐敞一把推开他,呵道:“你是在那通政史司呆傻了吗,这你都打算留下?”
阅后即焚,保命要义。
黄程泄气了,干脆瘫坐成一滩肉水:“现在除了二皇子,谁还能把我们捞回去。”
徐敞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像个呆子:“明眼人都知此处是火坑,你当初为何要往这里跳。”
黄程思念起远在皇城的家人,泪眼婆娑,衣袖抹泪:“夫人时时催我上进,可我在那通政史司哪有往上爬的机会。二皇子让我来这里,我寻思帮二皇子做事,事成之后提拔定不是难事。没想到……”
黄程诉苦,自己不过是行差踏错一步,竟来了这只能进不能出的地儿。
徐敞正欲说话,外面却有人大喊:“在做什么!”
是巡逻的队伍,他们已然发现三人。
此地不久留,他们立刻沿着屋脊踩着瓦片,往远处逃。
屋内黄程二人立刻抬头,那未来得及盖上的瓦片露出夜色,有人从那空隙跨过。二人知道,刚才的对话已全然暴露,形势愈发糟糕。
薛情和凌云轻功不错,但带着个颜煦,好不容易才跑脱。
三人走在回府路上。夜深人静,除了三人之外,再无其他人。月光洒下,只有三个人影。
薛情思来想去,王莽对他们的态度实在令人难以捉摸。若说是怕,那为何他又要造反。若说是不怕,那他又为何毕恭毕敬,将他二人绑起来扔牢里不就好了吗。
薛情想不清楚,但颜煦不一定,她开口问:“你怎么看。”
颜煦是来蹭消息的,可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来的。他赶紧为自己洗清怀疑:“我也不知道啊,这地方我也人生地不熟。”
薛情简直不知道颜煦到底要干嘛,难不成迎凌云进来,就为了百姓?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盯着颜煦。
颜煦堂而皇之,还是一副放荡不羁模样:“我心地善良,一心为民,这还看不出来吗?”
二人谁也看不惯谁。
突然凌云停下,恍然来一句:“徐敞,我知道他。”
凌云在北岭时,不少听说些将军故事,徐敞就是其中之一。
他自小孤苦,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抚养他长大。为母亲有口饭吃,他才入了伍。所以他在新兵子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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