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枝》
白栖枝这一觉就睡了两天整,醒过来的时候人都发晕。
好在府内还有一个沈忘尘在帮衬着安排,叫她在年节之前也不必太过忙碌。
只是林府的事不需要她忙了,但其他事呢?
于是在醒来懵了一会儿之后,白栖枝就在脑海里飞速捋了一下这几天要做的事,随后掀开被子就是开干——
第一站,就是先将沦落在外的宋怀真接过来,至于要不要回宋府,还得看她自己个人安排。
再见面,宋怀真还是会问白胜宁那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不过好在她没有再骂“白胜宁负心汉”一类的话,叫白栖枝心里也能暂时性地心里好受一些。
只是在问到要不要回家的时候,宋怀真还是迟疑了一下。
她当众逃婚悔婚,这对于爹娘来说已是莫大的耻辱,就算她想回,就算爹娘不计前嫌,她也没有这个脸面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回到宋家继续当她的宋家二小姐。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白栖枝的错。
对于宋怀真的剖白,白栖枝总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当初宋怀真扇她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余痛未消——不仅未消,还在原来的印记上又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怨她,白栖枝没法装作没事人似得将自己置身事外。
面对宋怀真的忧心忡忡,她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一个足以信赖笑容道:“没事的,一切有我。”
当日,白栖枝便和宋怀真一起估摸着算了荆家下的聘礼,翻一番,再加上荆良平在淮安城内购置的那处房产所花费的金子银子,算出总账,这才叫下人从自己的账里拨出所需银两。
备齐这些银子还需一阵时日。
宋怀真不急,白栖枝便也没有那么大负担,就叫她先在林府赞助几日。
至于白胜宁,白栖枝便说他自知惹了事,先回老家躲避一阵,待这事儿平了,再让他回来。
好在宋怀真不是计较的性子,听白栖枝这样说,她也不再追问有关于白胜宁的事。
两人达成了一种诡异又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事儿就暂时先这样定下来了。
至于这第二战,就不得不提赵德全这人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白栖枝被砍头那日,这人没来由地邪风入体、罹患中风,半边身子都瘫得不能动弹,只能急急叫长子回来照料。
赵家长子不是块经商的好料子,抑或可以说,整个赵家没有人能再担得起赵德全所能担任的担子。
白栖枝还有两条香料商路供在赵家手里。
如今赵德全瘫在床上人事不知,她也只好将那两条商路收回手中。
好在赵家长子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此事事发突然,他也没多说什么,将那两条商路的经营与契子权悉数奉还。
至于第三站……
说来有些无奈,白栖枝的确是没有忘记和温若寒的那场比试。
原定是事情结束后,两家比试三月,最终定下桃妆轩到底所属哪家。
只是这事儿定下后意外就接踵而至,就只能一直拖、一直拖。拖到如今白栖枝,受了皇帝的赏赐,这整个淮安境内大大小小的所有商户,就再没人能在商业上比得过林家,更别说本就是以胭脂水粉起家的温若寒。
白栖枝自知作为受益者,本不该有什么情绪。
可她到底还是失落——
据说温家在制作胭脂水粉时有一套独特的秘技,能让胭脂色泽更加鲜亮持久,水粉更加细腻服帖。白栖枝原想借此比试之机一探究竟,如今却因形势所迫失了机会,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况且看着日益兴旺的香玉坊,她也没什么颜面再去见温若寒提及这场当时两人都信誓旦旦要一较高下的比试。
但,一味的逃避是没用的。
——你不去找别人,别人就未必不会来找你。
当温若寒主动上门提出要见一面的时候,白栖枝说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她这人最擅长马后慌,当事情突然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做!
管它什么好事坏事,先做再说。
温若寒一直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当看见她的一刹那,白栖枝就知道是自己气量小了。
两人没有劫后逢生寒暄,温若寒直接开门见山。
她说:“时局如此,白老板是我淮安百姓的贵人,温某愿赌服输。”
她说的坦荡,做的也坦荡,端的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说完,才叫一直侍在外头的下人们送贺礼来。
白栖枝被这事儿冲的脑袋昏昏的。
好在她的身体先一步作出得意的反应,在谢过温若寒后,她终于想起想和温家合作的事。
大略拟定说辞,白栖枝站起身,亲自为温若寒斟了一杯热茶。
热气氤氲,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消弭。
“温老板言重了,”白栖枝将茶盏推至对方面前,薄唇浅扬的,谦虚道,“时势造化,并非我一人之功。当日约定比试,求的是公平竞争,切磋技艺,如今这般结局,并非我所愿,更谈不上‘愿赌服输’。”
她顿了顿,目光清亮地看向温若寒。
“事实上,未能与温老板在商场上堂堂正正一较高下,一直是我心中一大憾事。我遗憾的,是没能亲眼得见温家秘技所出的胭脂水粉究竟如何精妙,失去了一个印证自身、并向温家学习的绝佳机会。”
温若寒端茶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仍未显现出什么意趣,也同白栖枝谦虚道:“白老板过谦了。如今淮安城内,谁不知香玉坊风头无两?温某的些许技艺,怕是难入白老板法眼了。”
“绝非如此!”白栖枝语气坚决,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温润星眸中是十乘十的诚意,“温老板,你我皆是此道中人,深知技艺永无止境。我香玉坊虽也有些许心得,但温家百年传承的秘技,尤其是那能使色泽鲜亮持久、粉质细腻服帖的独门手法,是我一直心向往之却未能窥得门径的。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正因你我皆是行家,我才更觉惋惜。与其让这两套本该熠熠生辉的技艺在淮安城内各自为战,甚至无形中对峙消耗,为何不能携手并进?我想提议的,并非吞并,也非简单的依附,而是真正的合作。”
温若寒反问道:“白老板想如何合作?”
白栖枝道:“窃以为,两家可共研一条新品脉络。”她思路清晰,显然早已深思熟虑,“我香玉坊可倾力提供顶级香基底料、独门香方并部分畅达销路。而温家,则可以独家秘技与精湛的胭脂水粉制作工艺为主导,执掌最紧要的色彩调配与质感的把握。可汇聚两家菁英匠人,另设一合营工坊,倾注心力,打造一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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