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新婚》
在场足足沉默了十几秒,众人神色各异,秦凝雨心里完全是又喜又恼,这人私下哄人的话也说得这么自然。
倒是陈初旬视线环视了一圈,口吻颇为意味深长地说:“我看这角落太挤,不如去二楼坐坐,时候不早了,填饱肚子要紧。
唐思思脸上笑容愈深,连忙应道:“我看也是,说到吃,初旬哥还是很有心得的。
陈初旬说:“思思有眼光。
这一来二去的插诨,众人便准备一起去二楼待着。
陈初旬这次攒的局办得很大,二楼人倒是少了很多,看来不是谁都能随便上来的。
唐思思跟秦凝雨走在一处,她家两位姐姐今晚没来,她过来一是给初旬哥面子,二是想把她仙女姐姐似的大嫂,好好介绍给她的一群小姐妹认识。
圈子里都大多相识,谢迟宴第一次带女伴来私下攒的局,众人自然心照不宣,这便是要昭告正名的意思了,偏偏是这样一向对这种事寡情冷性的一位主儿,对这位谢太太可谓是好奇到了极点。
路上谢迟宴看得出秦凝雨神情有些许的不自在,低声问:“跟我一处,还是跟思思一处?
秦凝雨顿时如蒙大赦,她担心到时候被众人一打趣,吃都吃不自在,小声地说:“等会我让思思带我去找谢老师。
谢迟宴只瞥着她,一时没开口。
秦凝雨又悄悄轻捏了捏男人的尾指。
小朋友自己撒个了娇,反倒脸颊泛起微红,瞧人的眸光都是乖乖的,谢迟宴知道她脸皮一向薄:“去吧。
唐思思竖耳偷听,闻言在消息刷屏不断的群聊里通风报信。
Miss:【成了!】
下面瞬间刷屏。
【还是思思大小姐靠谱】
【还是思思大小姐靠谱+1】
【还是思思大小姐靠谱+2】
……
陈初旬在不远几步瞟到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上前,一把揽过肩膀,低声探听:“你大哥这到底是来真的假的?
谢从洲反问:“什么真的假的?
“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陈初旬下巴微抬了抬,“还能有什么真的假的?
谢从洲这才说:“你看到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陈初旬一脸见鬼的神情:“我这就是出一趟国,回来跟变天似的,要不是看着你们,我都怀疑回错了地方,我一直以为这工作狂二人组无心情爱,要跟工作热恋缠绵到老,怎么个个人设崩塌了?
谢从洲却说:“听说你快结婚了,还没跟你说声恭喜。
他还听说回国那天,这位一向恣意惯了的陈家小少爷,前脚不过刚到机场,就被老太太“请去跟未
婚妻的生日宴意为培养感情。
不仅大张旗鼓迟到了俩小时倒是给未婚妻逞够了一次威风把未婚妻的大舅气得够呛还只能给他一个劲地赔笑殷勤。
陈初旬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这会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警告。
说到临北众多公子哥谢从洲跟陈初旬算是相见恨晚、狐朋狗友到一处了深知这人的脾性若是真不在意
陈初旬听了这话倒是真笑了口吻懒怠:“联姻还能有什么真感情?”
“这话可说不准。”谢从洲说“你看我大哥刚结婚就出国大半年跟我大嫂分居大半年这才多久就蜜里调油了。”
“沾上情爱都不过是个俗人。”
“我看你是成了彻头彻尾陷入爱情的愣头青醋天醋地醋空气妥妥老婆奴。”陈初旬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让我想象你大哥争风吃醋的场面我可一点想象不来他还真不是这种性子的人。”
谢从洲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没再说什么。
至于秦凝雨被唐思思拉去另一处的小宴席透亮落地窗映着通明灯火不远处就是玻璃玫瑰花房这处陈家小妹设下的用来招待自己的小姐妹们。
陈稚念跟唐思思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好姐妹关系亲近早就听她大嫂长大嫂短话里话外都是大嫂有多好早就想见见了这会终于见到也跟着一起喊了声:“大嫂。”
她这么一喊其他小姐妹也跟着一起喊大嫂。
一声又接一声的大嫂秦凝雨听得耳热脸也热:“叫我凝雨就好。”
大嫂好可爱思思诚不欺她陈稚念揽住仙女姐姐的手臂羡慕地说:“凝雨姐你要是我亲大嫂就好了。”
唐思思刚进来还
没打招呼就被这群热情的姑娘们挤到一边干脆尝起一块荔枝蛋糕听了这话顿时警惕起来快步走到自家多大嫂身边紧紧挽住她的另一边手臂像只护食的雀儿。
“这是我大嫂亲大嫂。”
顿时双双被打趣:
“知道是你家嫂嫂了思思大小姐我们以后都叫凝雨姐这可满意了?”
“稚念你家马上就要有新嫂子了怎么还在这里跟我们思思大小姐抢嫂嫂?”
“哎别说了。”陈稚念想到这个就叹了口气“我真担心我家嫂嫂都还没过门会不会先被我二哥气走啊。”
这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陈家小少爷一身极好的好皮囊恣意惯了的哪是个哄人的主儿也不知道这婚事是喜是忧?
陈稚念
就顺口提一嘴,不想热闹的气氛歪掉,连忙打岔:“刚刚看到迟宴哥直直朝着凝雨姐走去,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呢。
另外一个人也说:“对啊对啊,我看是凝雨姐吸引的目光太多,过来宣示主权了。
唐思思忙中插嘴:“早说了我家大嫂是个温柔又漂亮的仙女姐姐,特别招人喜欢,多有危机感啊。
“对了,你家二嫂怎么没来?
“我二嫂的主意你们也不许打!唐思思一边护嫂,还不忘嫌弃自家二哥,“二嫂去外地了,没办法二哥在家地位低,只能剩他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秦凝雨被一群年轻姑娘们被围在最中间,像是陷入叽叽喳喳的麻雀堆,唐思思一边拦着她们别打趣得太过火了,一边还不忘给大嫂递各种吃食。
她答应了大哥要好好照顾大嫂的,可不能让大嫂饿到。
秦凝雨大多时候都在吃唐思思递来的各种吃食,陈稚念瞧见了,也给她推荐哪道是特色,哪道的味道最地道,又哪道配上红酒最妙,她实在架不住这种热情,直到胃饱人也醺,脸颊泛着一层漂亮的晚霞色,心想再这样下去,她的人和胃总要有一个命丧当场,朝着唐思思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唐思思收到眼色,突然撑着头,“啊了声,边倒到秦凝雨肩膀上,边装醉嘟囔:“大嫂,我好晕啊。
秦凝雨被暗中捏了捏手腕,很快反应过来:“那我带思思去休息一会。
陈稚念被好姐妹的蹩脚演技震惊了两三秒,起身帮忙一起扶住:“凝雨姐第一次来,我送你们去休息室吧。
走出门外一段路,唐思思就不装了,从大嫂肩膀上探起头:“稚念,谢了。
“我就送到这了。陈稚念笑了笑,“下次演技别这么浮夸了,我憋笑也很累的。
唐思思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你家二哥那?
陈稚念摇摇头:“我得回去看着点,一群小酒鬼,等会她们该闹疯了。
跟陈稚念道别后,秦凝雨跟着唐思思去了南边的私厅里。
里面正在进行牌局,筹码高矗,男人坐在其中,深色西装外套松松搭在沙发扶手,身上的白色衬衫少有几分褶皱,身处纸醉金迷的醺然之中,神情沉稳从容,冷白喉结分明凸起,难掩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唐思思拉着秦凝雨走近,冲着谢迟宴小声地说:“大哥,我把大嫂送回来了。
秦凝雨顺势坐在旁边,男人手臂松松撑在她身后的靠背上,将她虚揽进怀里。
陈初旬今儿手气够背,抬眼就瞧见这充满亲密和占有欲的下意识姿势,心想他这一回国,八卦传言听了不少,他们这
种家庭出身的人,大多是家族联姻逢场作戏,人前模范夫妻,人后各过各的或是怨偶多了去,各种传闻真真假假的,如果刚刚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来,早晚要离的传闻为假,瞧着分外上心倒是真。
想到这,陈初旬不自觉饶有兴致,朝着谢迟宴不断使眼色,开口揶揄道:“这位谢总家的小朋友要不要来试试?
谢迟宴只是淡瞥了眼:“还不叫嫂子?
陈初旬:“?
合着这假正经平时够能装的,护老婆竟护得这样紧。
陈初旬头遭见这假正经下凡一次,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从善如流地改口:“嫂子,要不要来试试?
谢迟宴没应好,也没应不好,而是附在小姑娘耳畔低声道:“对面冯总,你小冯老板的大哥,算是你们工作室最大的资方。
秦凝雨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说:“我不太会。
“本来就是玩玩,做不得真。谢从洲懒散笑道,“讨个彩头而已,就让大哥在旁边教你,大嫂不用紧张。
坐在对面很有气度威严的男人,此时面上隐隐几分笑意:“太太,请。
秦凝雨本就不太会,往常各种酒局上也是只看过几回,只知道大致规则。
不过一会秦凝雨连输三局,高矗的筹码以一种极其败家的速度减少,怕是再来会就要见底了,听到陈初旬那句“这是请了位散财仙女来的打趣,脸颊微热,心想三个大佬竟然陪自己过家家似的,试过几局就算了,不愿扰他们兴致。
“老公,还是你来吧。
秦凝雨正欲起身,却被男人不动声色按在腿.上。
后背贴近宽阔劲实的胸膛,清冽冷调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
谢迟宴神色稳重从容,褪下腕间价值不菲的腕表,随意搭在上头,握住她的手,将所有筹码尽推。
秦凝雨凑近,很小声地说:“老公,这样好败家,你现在特别像一个昏君。
耳畔传来一声愉悦似笑,低沉又醇厚,谢迟宴完全有被自家小姑娘可爱到,就像只眼瞧着猫条被抢走的小猫咪,附在耳边低哄道:“老公这点随家里小朋友败家的家底,还是有的。
“输了算我的,赢了归太太。
连输终止在这局,高矗的筹码重回,秦凝雨这会总算是知道唐思思说的陈初旬和谢从洲一个性子的话从何而来,在这两人一唱一和、老狐狸纵容默许的打趣下,秦凝雨脸颊红透,终于找到由头暂离。
既然都出来了,秦凝雨干脆到盥洗室洗了把手,出来后沿着旋转楼梯,在露台边转转透气,从这处窗台看去,天际上弦月冷清高悬,在遥遥的玻璃玫瑰花房前撒下一地月光清辉。
酒意微醺渐渐上涌,秦凝雨之前因着唐思思那群小姐妹们的热情,喝了不少红酒,人还算清醒,就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这城堡般的迷宫晃了眼,竟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七弯八拐后,秦凝雨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原地,仔细看了看,这个露台的装潢有细微的差别。
不远处隐隐有人影,秦凝雨走近,想看看能不能问个路。
“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了吗?不过是一个家里安排的太太,逢场作戏而已。你为迟宴哥学了滑雪,还跑去国外读书,你自己都说,那两个月你只要能见到他一面,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而且三年前迟宴哥回国的那次,家里安排你们联姻见面,要不是迟宴哥因为事情推掉见面,现在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秦凝雨脚步一顿,隔着一扇纱窗,看到站在一处的俞家堂姐妹。
没想到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男人推掉的那次联姻见面,对象原来是这位俞小姐。
俞莞神情有一瞬的怅然,她承认这件事是横踞在心口的一道执念,三年前那次阴差阳错的错失见面,她时时想,时时念,以至于听到有关这位谢太太的众多传闻,她惊诧不已,将信将疑,却一直存在最后一丝苦涩又不甘的幻想,可当见着他们待在一处的瞬间,就已然知道一败涂地了。
纵然在旁人面前再难以攀附,也再难接近的人,原来也会对一个人这般上心。
俞茵见堂姐神情淡然,没什么反应,她知道她今晚愿意来,便是存着试探之意:“莞姐,这三年你就在原地默默看着,等是等不来的,你要是继续胆小鬼,我去替你说。
俞莞口吻冷静地说:“他既和太太和睦,我说什么?你又去说什么?
俞茵张了张唇。
“我是胆小鬼不错,可我不打算继续卑劣下去。俞莞很少这样不给旁人面子,“你到底是为我着想,还是为了你的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俞茵扯了扯唇角的笑容:“莞姐,我能有什么私心?
“你自小对迟宴哥存的那点心思,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俞莞说,“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别再以我的名义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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