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局》
凶手?
顾雪芽晃了晃神,这两个字无异于一把尖刀刺入顾雪芽的心底,但她却坚定安健口中的凶手并非她一直在寻找的凶手。此刻的安健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他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狠狠地掐住苏木的脖子,仿佛要置苏木于死地。
到底是怎样的恨,让安建这样恨苏木,顾雪芽不理解,当然她也不能理解为何苏木会成为安建口中的“凶手。”
“安大哥可是认错了人?”顾雪芽慌乱伸手,想要拽住那双青筋暴起的手。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他害我哥哥变成那样!就是他……”安建说着说着无力垂下了手,痛苦的呜咽从喉咙里发出。
“我没有害过你哥哥。”苏木轻咳垂眸,颈部上留下了血红的印记,若是往日他断然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但现在他蛊毒才发作不久。
“怎会不是你…明明就是你…”安建几经疯狂的怒吼,两行泪也顺着发红的眼眶缓缓流出。“如果不是你,我哥哥会变成那个模样吗?如果不是你,我哥哥会失踪吗?”
“安大哥,你别难过了,我们一起帮你寻你哥哥如何?”顾雪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想要安抚此刻的安建,然而安建却拒绝了顾雪芽的安慰。
“你不用假惺惺,你和那苏木走得如此近,也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安建咬牙启齿。
“我知道安大哥不信我,但我只想陈述一个事实,如今云梦集市上的商铺都由苏木经营管理。我说这些并非想要你知道苏木富可敌国的事实,而是想告诉你,那集市商铺内的伙计和掌柜,要么是灾民,要么家中有病患,要么是只能乞讨的残疾人……苏木从未轻视过他们,亦没有怜悯过他们,而是给了他们一份营生,让他们用自己双手讨生活。”
“赠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相信这样一个苏木会害你的弟弟。”顾雪芽认真启齿。
垂眸坐于卧榻的苏木抬了抬双眸,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千言万语化作了此刻温柔的眉宇。
“给残疾人提供营生?”安建忽地冷哼起身,那双通红的眸子仿佛要将苏木千刀万剐。“若不是他,我哥哥会变成双腿残废的残疾吗?他用那些重物折磨我哥哥的时候,怎么没有你说的这些良知!什么授人以渔的大善人不过狗屁!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安建的嘶吼越发激动,他拿起桌上的剪刀眼看就要朝苏木刺去,顾雪芽却挡在了苏木的身前。
那尖锐的剪刀对准顾雪芽的喉咙,只要再向前一分,便能要了她的性命。苏木见状赶忙起身将顾雪芽拽到自己身后,而后坦然道。“苏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若是我当真将你哥哥害成双腿残疾的废物,那我宁愿用自己的双腿来还。只是在这之前,我要证据。”
“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安建用力地握着那把剪刀。
坐于卧榻的顾雪芽却忽地一言不发,她仿思索这方才安建说的种种。
双腿残废的残疾,重物折磨他弟弟……
那声声话语仿佛尖锐的刀刺入她的心底,这所有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似乎所有的一切又与那桩连环凶杀案联系到了一起。
而这一次,凶手变成了苏木。
可越是这样,顾雪芽便越发迫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相信苏木是安建口中的凶手,她坚信其中定有误会。
“安大哥可否告知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咬定苏木害了你哥哥。”顾雪芽深呼吸后起身,眸中满是认真的望去对上的是安建那双通红的双眼,而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尖锐的剪刀。
在顾雪芽的注视下,安建踌躇许久,才缓缓地放下了那把剪刀。他走到了窗边,略显惆怅地凝视外面的天空。那些久远的回忆,伴随着此刻飘飞的落叶,缓缓地飘向了那一年。
那是十年前,也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年。
那时他的父母恩爱,对他和哥哥安康宠爱有加,他们一家人虽然过得清贫却过得十分幸福。日落而作,日出而息,而后一家人在小院里,母亲总会在灶火前忙碌,为家人准备简单却可口的饭菜。袅袅炊烟缓缓升起,伴随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小院中,一家和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可所有的转变便是在那天开始。
往后的数十年,他都在后悔那一日对他哥哥说的话,若不是那样,他的哥哥本不会变成那样。
那日满天繁星,他和安康坐在院落中,安康问起了他的梦想。“弟弟,长大后你想做什么?”
年长几岁的安康总是时刻关心着弟弟安健的一切。
“成为一名工匠,锻造出这世间最锋利的弓箭。”安建抬头遥望繁星,许久满怀憧憬道。但不过须臾,他又失落地垂下了双眸。“但这些都是妄想罢了……”
“怎会是妄想,家中的斧头,刀具皆有弟弟锻造,我的弟弟定能锻造出这世上最锋利的弓箭。”安康坚决道。
“那京都最有名的王大师说要收十两银子才肯收我为徒,十两是我们一家人几年的吃穿用度了,所以我想通了,不做工匠也无妨!一家人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安建起身拍了拍安康的肩膀,而后坦然一笑。那时的安建并不知道,此时一言不发的哥哥早已将他的梦想铭记于心。
在那之后的漫长时光里,安建许久都未能与哥哥相见。他心生疑惑,屡次向父母打听哥哥的去向,然而爹娘总是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地回应说安康前往大姑家探亲了。
但数月的光阴转瞬即逝,哥哥却依然毫无音信。安建心中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并非如父母所言那般简单,他笃定爹娘一定对自己隐瞒了重要的实情。怀着这份深深的困惑与不安,年幼的他倾尽所有积蓄,又向他人借了些银两,租来一匹马,便不顾一切地踏上了前往大姑家的路途。
一路上,他不顾风吹日晒,马不停蹄地疾驰。终于抵达大姑家,可正如他所料,哥哥并不在那里。他没有片刻停留,又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了家中。此时的他,已然疲惫到了极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地抗议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虚弱颤抖的身躯,一步步艰难地走到父母面前,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们,再次追问道:“爹娘,你们必须跟我说实话,哥哥到底在哪里?”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一身的伤?”安母见状,心疼不已,急忙上前扶住安建那满是伤痕的手臂。那些伤口是他在赶路途中,不慎被路边尖锐的树枝划伤的,此刻还在渗着鲜血,那刺目的红色深深地刺痛了安母的心。
“我去大姑家找过了,哥哥根本不在那儿。”安建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声音坚定而有力,再次追问道,“娘亲,求您告诉我,哥哥究竟去了何处?”
“安安……”安母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滑落,她哽咽着哭诉道,“康康他……他去苏家做仆人了。爹娘怎么劝都劝不住他,他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
“这几日,爹爹一直在拼命地攒钱,想着尽快把康康赎回来。”安父神色黯然,伸出手将哭泣的安母轻轻揽入怀中,喉结上下滚动,满是自责地说道,“是爹爹没本事,都过去四个月了,却还没能攒够赎回你哥哥的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安建听到这个数字,心中猛地一颤。
“爹娘不必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安建匆匆丢下这句话后,便决然地转身走出了家门。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毫不犹豫地朝着苏府的方向奔去。然而,苏府门禁森严,守卫林立,他尝试了多次,根本无法进入。
但他没有就此放弃,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翻墙潜入了苏府。进入府中后,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穿梭在那庞大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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