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对头联手夺嫡》
萧宸司的话就停在此处。
屋宇之内,静默绵延,恍若隔世之长。
萧宸司背对窗牖而坐,低着头,身影拉长,头颅低垂,面容隐匿于昏黄光影交错的幽邃之中。他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薄唇轻轻哆嗦,不自觉额头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柳扬眉起身,点亮桌上的油灯。暖黄的灯光在屋内铺展开,将萧宸司的脸映亮。
萧宸司感受到了柳扬眉的目光,倏地将手张开,缓缓抬头,与柳扬眉对视的那一瞬间,他浅浅地笑了。
“娘娘,时辰不早了,待会儿回宫时您还要带着这般脂粉离开吗?”
此时柳扬眉才意识到自己回来并未濯颜,身上仍着男装,实在太过滑稽,赶忙起身。
“殿下稍歇,我很快回来。”
柳扬眉离开房间,萧宸司脸上的笑意消失,往事如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本以为自己早就越过了那道沟壑,如今才发现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柳扬眉站在镜前时,才明白萧宸司为什么三番两次冲着她笑。只见她脸上褐粉斑驳,碎发早已失去黏性零零碎碎落在衣襟上,脸上留着零星几根,像粘在糖糕上的蚂蚁。
柳扬眉懊恼片刻,快速洁面后略施粉黛,又换了来时的衣裳,再三确定没问题后,赶忙赶了回去。
柳扬眉轻启门扉时,萧宸司正背对大门站在窗前,听到门响,他回身,柳扬眉那一抹倩影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的眼中。
柳扬眉一身鹅黄色织锦云裳襦裙,眉如远山,眸若秋水,巧笑倩兮,记忆中的身影与眼前人重合,萧宸司瞳孔微微睁大,嘴唇轻启,呆立在原地。
一瞬间,他的思绪翻飞,直到柳扬眉出声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两人再次对坐在一处。
“所以,许婕妤究竟在荣妃娘娘房间中,发现了什么?”
萧宸司早已调整好思绪,眸光微冷,沉声道,“是一个,写着太子生辰八字的巫毒娃娃。”
柳扬眉呼吸一滞,嘴角悬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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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歹毒的荣妃!你敢诅咒我的儿子?!”皇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素来端庄的脸因愤怒扭曲变形,握着那娃娃的手不住地颤抖。
待荣妃看清那物什,面色倏地变白,嘴唇微微颤抖,“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荣妃,”皇帝眼中墨色一片,眼神如刀子般扫过荣妃,肃声道,“你要作何解释?”
“陛下,这不是臣妾做得。太子病时臣妾在宫中日夜为太子祈福,陛下是知道的。臣妾怎可能做出诅咒太子之事呢?”
见皇帝因着此话微微动容,彼时还是康淑仪的舒贵妃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否是在陛下面前装装样子的,实则,恨不得太子早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还由得荣妃娘娘你抵赖?”
“康淑仪,我素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抹黑我。”荣妃再一转眼怒视着始作俑者,“许婕妤,你可知圣前撒谎的下场?你究竟何时见到我缝制此娃娃,又何时将它藏到屋中的,一五一十你可能说明白?”
“陛下!一面之词不可偏信啊!”
许婕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并非臣妾一面之词,长乐宫宫女南玉也见到了,就是她因为太过害怕,不惜背上背主之名,冒死谏言,陛下若不信,召她来一问便知。”
不知为何,荣妃见到南玉后,方才怒瞪的双眼平静下来,脸上浮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冷静,并未反驳南玉的话,也未再对皇帝解释什么。
“荣妃,朕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当年皇帝正值壮年,声音却透出难以言喻的沧桑疲态。
“陛下,臣妾没做过。”荣妃不愧为将门虎女,即便她已知自己结局,眼中也毫无惧色,跪得笔直。
“屡教不改。你可知,谋害皇子,其罪当诛。如今认证物证聚在,你仍是,毫无悔意吗?”
“陛下……”
“陛下。”
一直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宁妃柔声打断荣妃的话,皇帝不耐烦地扫了宁妃一眼。
“你又有何事?”
“陛下,臣妾知,荣妃素来不擅女红,您看,这是荣妃自己缝制的沙包。”宁妃将埋在碎布中将将完成的沙包拿到众人面前,那沙包针脚歪七扭八,还有多处缝隙并未缝紧,看着很是拙劣。
“您再看这个娃娃,针脚细密,边缘平滑自然,如何看也不似荣妃手笔。”
此话一出,皇帝看着两个绣品若有所思,见皇帝再次动容,许婕妤急了。
“这算什么证据?荣妃自己不能缝,也可以叫宫女替她缝,她宫中的素月手艺我见过,绣工了得。”
“那也可以传唤素月来证。”
“素月是她的奴婢,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
“哦?素月是荣妃的奴婢,那南玉又是谁的奴婢?”宁妃眼风扫过许婕妤,讲话不疾不徐,却绵里藏针,带着些许狠劲。
许婕妤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答话。
“平时怎么没看出,宁妃姐姐的嘴如此伶俐,你向来与荣妃交好,到这时候了,还不分黑白的偏袒她。”康淑仪的声音黏腻地像一条正在吐信子的蛇,“皇后娘娘,事关太子殿下,您到现在还要顾全大局吗?”
“陛下。”皇后严声开口,“睿儿是您的太子,更是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无论是谁,但凡动一点要害他的心思,都是我无法容忍的。这么多年他几次三番闯鬼门关,您也看在眼中,如今他已大好,却还要受此诅咒,您难道就忍心?您难道就能如此放任吗?”
皇后形容悲切,一番话让皇帝松动几分的面容又一寸一寸冷了下来。后宫无论如何争宠,算计到太子头上都是重罪。
面无血色的荣妃悄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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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娘娘便因此被打入冷宫?”
萧宸司颔首,“不光母妃,还有许婕妤。”
柳扬眉毫不意外。皇后那话的意思便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许是因着此事存疑,才不得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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