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中别有韵》
阿白预感到他要说什么,跟着紧张起来,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紧紧捏住左手的食指。
“我们,什么?”
“我、我、我虽然......虽然无法照顾你一生,但、但是、”
到了关键时刻,路云和的大脑一片空白,理不清思绪,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下意识捡重要的说。
可这话刚出口,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这话无论怎么看,都自私到了极点。
我不能伴你一生,但是心悦于你,所以,可愿共结连理?
听听这是人话吗?
路云和咬了咬舌尖,深叹一口气,垂下了头。
他设想过无数次表达心意时的场景,然而此时此刻,就是他所设想过的,最糟糕的一种。
他垂头丧气地松开阿白,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还是孤独终老更适合自己。
“罢了,没什么。”
他转身要走,然而手却被握住了,一股不小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拽了过去。
他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脸时,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撞上什么东西了,下意识闭上眼,可下一刻,唇上就贴上两片温热。
路云和的大脑轰的一下只剩下一片空白,两只眼睛倏地睁开,瞪到最大。
他彻底忘了呼吸,忘了眨眼,忘了周围所有的一切。
他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会漏跳。
少倾,他愣怔又惊恐地望着阿白粉红的脸,唇上还留有余温。
“你、你这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的陌生。
“还不够清楚吗?那再来一次。”阿白说着就迈步上前。
路云和急忙后退,“不不,不用了,你让我缓一缓。”
他觉得自己快炸了,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飞鸟、鱼虫、流云、火山、荒原、边关、诗画......
他脑子里此刻乱得可以装下一整个宇宙。
这些乱七八糟的名词和画面,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极速闪过。
他喘息着,说:“没事,我没事。”
他话虽这么说,可身体却在很诚实地不停做着深呼吸。
阿白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或许是演过太多风花雪月的缘故,也可能是看过太多,所以她总是一副淡然的姿态,就算紧张,也很快镇定下来。
她被他的模样逗笑,别过脸去,少倾清了清嗓子说:“还号称潇洒公子,旬阳城里有名的浪荡子,这就承受不住了?”
路云和冲击归冲击,不想被小瞧却也是真的,一脸不服气地扭过脸来正要反驳,却看到她的袖口无风自动,道:“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
阿白连忙用另一只手捏住手腕,停止抖动,尴尬地扭过头去咳了两声。
玩归玩闹归闹,该认真还是得认真,路云和收起不正经,上前一步,柔声道:“你,真的想好了?”
阿白看着他的眼,目光坚定:“我从不后悔。”
“我是说我们的以后。”
“我知道,不后悔。”
路云和忽然有些怅惘,可心口憋了多日的气,总算是顺了。
他牵过阿白的手,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辛苦你了。我会尽力的,你相信我吗?”
阿白冷哼一声,“不相信你为什么还那么做。”
她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啊,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安心做你的事,和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不要拿我当个负担。”
她的手搭在他的臂膀上,像兄弟那样拍了拍,斩钉截铁道:“记住,我是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不是你的追随者,更不是需要你时刻记挂、担心的累赘,明白了吗?”
路云和有些惊,旋即又笑起来,“你这个女人,真是非同寻常,也难怪我第一眼就非你不可。”
“第一眼?什么第一眼。”
“第一次见你啊。”
“我们第一次相见,不是帮助那个女子那次吗?”
路云和得意地笑,总算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了:“那是你的初见,不是我的,我的初见可比那早多了。”
阿白:“到底怎么回事?”
路云和牵她到桌边坐下:“来,坐,听老夫给你细细道来。”
阿白被他自称的一声老夫给逗乐了,“没个正形。”
路云和嗓音温润,讲述生动有趣,娓娓将他们的故事,从头讲起。
*
阿兰和阿晋来到院外,果然见十字巷口的空地上,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在玩闹。
他们裹着厚厚的袄子,把自己裹成会移动的胖雪人,两个脸蛋冻得通红。
此刻正离得远远的挤成一堆,等着那个稍大些的孩子把爆竹点燃。
啪的一声响后,他们才松开彼此,笑着跳着拍着巴掌。
阿兰大踏步走过去,双手一叉腰,对着几个个头才到她腰的小孩,趾高气昂地说:“小孩儿,让我们也玩玩。”
方才负责点爆竹的那个孩子,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跟我们抢爆竹玩,羞不羞呀。”
几个小孩有样学样,食指在脸上划着,吐着舌头说:“羞死了羞死了。”
阿兰有些吃瘪,不服气地说:“你们刚才都吓得抱成一团了,可见胆子有多小,我比你们大,所以我不怕,不服来比比,爆竹点燃了,我肯定不跑。”
点爆竹的小孩不服:“谁说我怕了,他们怕我可不怕,我是他们里面最大的一个,怎么可能会怕。”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朗。”
“小朗是吧?我明明看到你刚才跑得比谁都快!还说自己不怕。”阿兰仰起头。
几个孩子听了这话,哄笑成一团。
小朗一时语塞:“我、我那是因为离得最近,离那么近,不跑是傻子!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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