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见闻录》
云州又下起了雨,细雾含雨自上方缓缓落下,打入地下湖中,鱼群纷纷张口浮于湖面,有的翻仰着肚皮,蛟尸在湖内被泡得发白,它活时蛟肠谷水腥难挡,死时却腥气中带了些异香,那腥香被雨水打的乱飘,燕椿和皱眉睁眼,他先摸了摸赵元青的手,见温度正常才松口气,起身寻了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袱重新整理好后拿起朱砂沿湖画阵,画到一处角落时,他俯身伸手沾了些泥土闻了闻。
这泥土带血,他没来过这边,是赵元青的血,可她没受伤,他心虚地看了看,赵元青还在打坐,她应该听不见,低头取出手上玉镯按下暗扣,不多时玉镯中传来赵元青的声音。听到一半时深吸了口气。
他拨回暗扣,站在原地发了会呆才继续俯身画阵。
他想有这就够了,无论之后如何,有这就够了。
人算什么呢?人左右不了什么,千百样心思算尽,也敌不过天道无常。
阵画完了,他站在阳金位静静地望着湖上漂浮的蛟尸,闭眼封水画灵,湖面掀起巨浪,蛟尸被高高托起后被打散为细小的灵雾沿山顶洞口飘去,湖内鱼群惊慌乱拍,燕椿和又走至地下河下游,他从前在这里修过一个巨网,只禁鱼不禁水。
水流湍急,他俯身拉下控制这张山君毛发制成的网的陨铁锁,堆叠有小山一样高的死鱼向下游冲去。
外面云州的雾要散了,就是这条蛟,才让云州多雾,这蛟活了千年,约是几百年前来的此处,自此云州多雾,终年不散。至他发现蛟,和蛟做交易时从蛟口中得到消息。
外海还有一片大陆,中间有风眼常年暴虐隔绝,蛟说曾有身着蓝袍人去过那边。他当时还不知道天绝山的事情,以为那蓝袍人得益于兽族,便开始四处寻觅九州有妖丹的兽类,可云梦研究近百年,依然一无所获,四大门派中也有不乏吞食妖丹者,有真气者仅补真气,无真气者神志不清,眼瞳如兽瞳,散瞳而亡。九州苦困张垂云所列四境五百年,因四境只要熬过时间,大部分人并不会入境身死,而是惧怕入境时所出现的意外。所有人都以为踏入虚归境后,三百年左右便是寿元极限。
由原本的修真有份近道无魔,变得畏惧,变得惧怕入境,失去奋进之心,大批修者入境后不断压境,他亦如此。
可全错了。
五百年间所有的修者全错了。
所有人都被张垂云误导,实际应该是前三境都不算修者,只有……只有虚归境,才算踏入修行的门槛。
张垂云前是否有修者他并不知晓,可张垂云之后,一定出现过虚归境的修者,那些修者去哪里了呢?那些修者被张垂云做了交易。
张垂云和另一片大陆,一定也和他一样,做了交易,他修了天绝山的冰宫以供兽,他换了尸解之术,可那尸解之术未必就是对的,陈小圆是对的。也许还换了些别的,他很想知道是什么。
但他更想知道,张垂云是如何去的另一片大陆。
而这五百年,天道一定很着急,可能赵元青并非第一个,其他人都失败了,上一批,应该就是张连山为首的四大门派。
因此,她才来到这里。
它为她安排了七位男子,是想留下她吗?她和天道之间,是否也有交易呢?
他觉得不是,赵元青绝不会要,若是亲密些的关系她只会觉得烦,她有时连元让蓝都觉得烦,若是露水情缘,天道是留不住她的,很可能她只是顺便,好心地,抱着也许自己能帮上忙,自己也能获得一些历练和见闻的念头,来到后没过多久便被赵天元看见,他发现了她的特别,也许是天道故意让他发现的。
他收养了她。
赵天元,也是那蛟一样的角色,所以她才从来不在乎赵天元。
那应该就是天道希望藉由她的手拴住九州的各位州主,拨乱反正。除了陈小圆,沈嘉宝之外,赵元青在这片大陆,还应该认识三名女子,这样才能对得上阳九之数,她当时要去淮州,若是淮州不是令狐邈,胥州不是他,那就是还有两人她未曾相识,或者已被淘汰?琼州……应该是慕容清芸的碧落教?
燕椿和仰头望向天光处一笑,朝赵元青打坐的地方走去,他依偎在她身旁暗想他是一定要跟着她的,光是想那边还有三个他都要气死,他当然放心她,但他不信别的贱人。
若是故意哀求,装作一副可怜模样惹她怜惜,万一她心软怎么办?正因为自己是这样博得她的欢心的,才不希望别人也如此,害怕别人也如此。
好几日未曾用餐,他伸手取过水囊饮了些木精乳充饥,静静地靠在她身旁看着她,茶眸中漾满渴求和仰望。
赵元青睁眼先立刻起身跑到湖边干呕起来。
燕椿和眸中震惊起身,连忙跑到她身旁又递帕子又递水囊,结结巴巴地问道:“元、元青,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天啊……他要做父亲了?可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何不是他怀?难道虚归境以上不能孕育子嗣也是骗他的?
赵元青瞥他眼,蹲下洗干净呕出来那颗蛟珠递给他道:“你想的是什么?”
他再次震惊:“为何因为它吐?”
“太腥了,好恶心的,你喂给我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漱了漱口说道。
“可、可你不是应该取它?”他继续震惊。
“我要它做什么?我都不知道这珠子做什么用,那蛟的作用只是为了说那句它见过我。”
“你拿去玩吧,别吞,臭死了。都说了不求外物。”她哼哼道,随即抱着他继续说道:“世间大道千万,你要走你自己的道。”
他不高兴道:“我才不问,我的太虚万象诀也很厉害,包罗万法万象。”
赵元青抬头看他,花脸小乞丐一样,曾经的云鬓绸发都不见了,含笑道:“走吧,去洗洗。你带路。”
二人重新来到初次见面的幽谭边略作修整,好在包袱内还有新衣,换上后互相都松口气,
她在青石上铺好软垫拉着他坐过去帮他擦发才开口道:“云州雾淡了许多。”
“对,雾还会在,但会淡薄许多,灵气是散向九州的,并非只云州独占。”他回眸望她一眼。
“……茂茂好棒,好厉害。”她把布夹在双手间鼓鼓掌继续帮他拭发。
“咱们要出去了,我想回淅川。”他回神抱住她的腰满意地撒娇。
“快走,同你出游许多次,就这次最脏。”她拨开他发鬓,细细看他的脸,燕椿和被她盯的有些羞赧,但忍不住又仰起头。
赵元青看得有些失神,又困惑为何独他长成这副模样,只得低头亲了亲,拉他起身,二人牵着手朝谷口走去,突然她一顿,侧脸问道:“你要蛟肠谷是为这个?”
“都有。我也怕旁人发现这蛟,我遇它时,它周身多处溃烂,盯着我直流涎水,我只能把它困住,也有我想修青和之缘故,人真的不能与天争吗?”燕椿和想到蛟的死。
这有些复杂,赵元青拨开密林想了一下才艰难开口道:“我有些不好描述,你看星辰,皆沿规则而行,在很早以前,紫微处的帝星并非紫微星,而是天枢。更换帝星是规则,而道是规定范围,就算有脱轨,脱轨也是道。道衍万物,变化万千。比如你我之事,肯定是算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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