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有，最开始是一本很久之前的书，叫天下录，也是一本游记，这书作者叫秋芒散人，他提到云州日光和煦。我便在云州待了三年，想找找为何云州有雾，最后来到蛟肠谷，遇见了一条蛟龙。那时整个谷内都是香的，是形容不出的香味。”

“……百草百花百木之香，不是我这种。”燕椿和被她盯的忍不住羞恼。

赵元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清清嗓子咕哝道：“你继续说。”

“它的语言可直达我的脑中，它说他为化龙而来，化龙需换骨。我问它从何处来？它说自海上来。我又问它为何选此处？它说这里灵气足，死的人多，死的人会化成灵气滋养万物。我当时便知道，他并非来自九州，九州之外，还有别的陆地。因云州一直以来居民都不多，它指的是九州，宏朝最繁盛时九州人口一万万，到我遇蛟那年九州不过两千万人。我见它不算聪明，又套了些话，他一一作答，有真有假。只求我不要让旁人来此，不要对外说。我应了。”

她稀奇问道：“你……当时只做了好事？没换什么？”

燕椿和含恨咬她一口才说道：“自然换了，换了本书。”

他取出了一本布帛一样的书籍递给她讲道：“它欺我看不懂，十分大方地给了我，那上面的文字绝非出自九州。”

他气哼哼继续说道：“但对我来说不过破费些时间罢了，我直接给你讲好了，大概意思就是海的那边还有一片陆地，只有兽族，没有人族。各兽族以五行阴阳区分，阳金地鼍，阳火炎凤，阳土山君，阳木麒麟，阳水苍龙，阴金锋兕，阴火火狐，阴土白猬，阴木猿猴，阴水蛟龙。这蛟龙严格来说不算龙，只算蛇蛟，它要化龙就要找灵气足的地方换骨才行。你问这蛟肠谷为何蛇多，龙蛇性本淫，你之前杀的那蟒便是他的子嗣，许多谷内的蛇都是它的后代。”

“那片陆地上，充满了厮杀和暴虐。各族修行方式也不近同，它敌不过才冒风险来此，但也受了重伤。只可恨母亲不早些同我说天绝山的事。”

“水族性淫，火族暴戾，土族残忍，金族贪虐。”他叹了口气。

“麒麟呢？真的有吗？”

燕椿和埋到她怀中说道：“有的，麒麟主木，温和一些。”

“那时九州已有异兽，我觉得有些关系，但只发现他们的妖丹各不相同，狐狸的妖丹，幻心丹又叫火灵珠，辟火，破幻境，亦可造幻境，鼍龟类的内丹地寿丹可增寿，可做甲形成罡气，很多的。这也是后天，先天之物便是我一开始开市集的原因，灵芝，太岁，玉绛，玄参，血莲。也是五行，这些都不能增加修为，无非延年益寿些，但我总觉得会有别的用处。”

赵元青觉得有些乱，干脆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张垂云和我师父和那边有联系？”

他听到赵天元垂眼遮住自己表情，抱住她才说道：“张垂云有，赵天元算个什么东西。元青，这是两回事，我明白赵天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也不恨他，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让他死罢了。我高兴杀他，他就该死。”

赵元青觉得今日听得有些迷糊，事情许多，她理不清，先是蛟肠谷真的有蛟，然后是燕椿和说海外还有一片陆地，陆地上都是兽，这些兽和张垂云有关系，和赵天元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思来想去没觉得这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最后只提了一个问题：“茂茂，有竹子妖怪吗？”她颇惦记从前找竹子精遍寻不得的事情。

燕椿和听到这话抱着她肩膀抖动不停，最后咬住她耳唇问道：“赵元青，你就惦记这个？若真有竹妖寻你而来，自述在琼州看你自小到大，苦于化人形而不得，你难不成还享用了他？”

她不高兴撇嘴：“我们琼州人的喜好你清楚，我不喜欢瘦的。你瞧吧，我徒弟以后也会找一个高高壮壮肤色像沧州的成熟麦穗一样的女子娶。”

他含笑起身道：“你徒弟才不会成亲，他才不舍得分权呢。”

赵元青一愣，后又点点头：“也是，我若不瞧见你我也是自己一个，你别总担心我会跑吓唬自己。我不会的。”

燕椿和闻言又欢喜又难过，只重新抱住她撒娇一样地胡乱蹭着。

赵元青的心被撕成两半，一半因怀中的燕椿和，一半抬抬头，瞧见了她和美貌狐狸的定情之处。

她还是没忍住，问道：“尺玉——”

他瞬间起身沉下脸，她立刻捂嘴。

“它变不成人的，你死心吧。我当时借用这里让它修出妖丹，也算是它的造化，但我可没瞧见有兽能变成人，那蛟龙都不行。”他酸酸说道。

尺玉变不变得成人不重要，尺玉的优势在于它是狐狸啊！赵元青心道你根本不懂。

他瞧见赵元青眼珠一转，不服似的，更加生气，干脆起身指着潭边道：“当时在这里是你抱住的我！是我！你还让强迫我看你……看你身体！我不看都不行，你还抱着我洗澡！说让我跟你！赵元青，你看着我！”

她划过笑意，起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小骗子，当时谁说是后面才想起来的？”

他反而理直气壮回抱住。

“我直接同你说，你肯定就跑了，这不算我骗你，这是没办法，你自己说，后来在淮州时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没亲我之前。”

“……倒也没有，更多的是希望你后悔，我当时被你绕晕了。”她老实答道。

淮州啊，当时她其实真的希望燕椿和后悔，放过他自己，也放过她。直到如今她也觉得这些关系很麻烦，因为是燕椿和，她才能忍耐，才能包容，才会觉得做什么都十分有趣。

偶尔她也会生气，比如他去天绝山，他伤害自己，但一看见他，他只要开心地笑一笑，撒个娇，她就没办法。就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可以再做的好一些。

他愈发得意说道：“我不会，我死都不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我都可以舍掉，只要你。”

赵元青也不知道他在乱得意什么，只得亲了亲他脸颊。

“我也不会。”是真的不会，从前觉得一个人四处逛一逛的生活很好，现在她爱好改成了养花。

燕椿和是需要很多爱意来浇灌才能活的好的花。

“我们赶夜路还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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