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见闻录》
五月的胥州,薄雾如纱,轻轻笼罩着连绵的青山。山间涛声阵阵,风一吹海浪一样绵延起伏,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蜿蜒的山路上,赵元青一路跑到静影山上寻燕二要了燕六寄来的信撕毁后才放心些,燕二瞧她醒了,留她用了个晚膳,晚上赵元青独自回回燕阁,去了后面温泉,趴在里面不想起来。她这次用脑过渡,一分烦,一想到从前燕椿和操心这么多事,九分烦,加一起,烦上加烦。
她知道燕椿和谈不上喜欢这些,他只是习惯了照顾衔燕阁这一大家子。照顾也还好,也应该,可燕椿和操心的有些过了,不像她和徒弟,徒弟其实是懂事徒弟,很少让她操心,碰到些什么事情,大多喜欢自己解决。徒弟其实喜欢自己拿他当成年人看。
可燕六不是,燕六碰到问题喜欢问燕椿和,今天她大概见过他其他几个姨母叔叔之类,大多如此,理所应当地按照燕椿和的要求去做,仿佛燕椿和从来不会做错事,燕二瞧她撕信时那个眼神,只差没直接说赵元青大胆了。
她也知道燕椿和做这些不费力,衔燕阁看起来规模及不上江州三分之一,一个淅川都比不上,但衔燕阁没有蘅春她们,大多是燕椿和自己是处理这些长辈的事情。本来她以为燕六是一个靠谱的,但他不是,七叔也不是。
长辈不像长辈,晚辈不像晚辈,亲缘上和权力结构上完全错位,所以才养成了燕椿和那样的性格。这些人自然是疼爱燕椿和,但也依赖他。
所以燕椿和从前才会向她强调他有用。有个屁用,她又不需要他做什么。
她不需要燕椿和有用,她需要燕椿和开心,不要愁困于任何事,有她在,她会想办法,她都会去做的。
当然,燕椿和自己也有问题,他这个反哺方式不对。
赵元青越想越生气,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她没什么亲人,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最后只能生自己的气。
她面无表情起身套上衣服,慢慢走回回燕阁,开始利用徒弟推演,心中假设若是徒弟凡事问她依赖她她该怎么办。
她跑到燕椿和的酒窖拎了两瓶酒上露□□饮,不得不感叹燕椿和其实比她强许多,从前若是徒弟提出过分要求,她就跑,反正只管饭,时间长了,徒弟自然知道如何分清边界,反正具体的她也说不好,总之,她只处理徒弟搞不定的事情。小事大多徒弟自己处理,只要不是生死之事或者徒弟处理不了的事情,大多她都不管。
但她不能拐燕椿和跑,这样有点不太礼貌,干涉太多了。得先问问燕椿和他的意思,若是他乐意那她只能当看不见,再多学些,帮他分担。
但她的目的是,不能让燕椿和觉得他没用就没有别人喜欢,他不能通过被需要来感知自己存在。
其实燕椿和本质比她见过的大多数人好,比徒弟也强,徒弟其实本性不太好,有点坏,有点阴暗冷漠,但燕椿和的底色很善良,看江州就能看出。
她回身进屋取出一只瞧起来嬉皮笑脸的偃鸟,写了封信,拍了拍它,偃鸟活动活动四肢灵巧振翅飞走。
天快亮了,赵元青躺倒在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
赵元青这一觉睡得十分久且沉,醒来一愣,低头看着不知何时钻进来的燕椿和搂着她睡得沉沉。
他瘦了许多,看起来有些清冷幽艳,容光滑洁,霜雪一样,竟像比从前还好看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未见的关系。
她仔细拨开他睡得散乱的发,捧着他的脸贴了贴,瞧他因为她动睡得不安稳,蹙着眉,又翻身抱住他,轻轻拍着。
燕椿和果然被安抚下来,眉头重新舒展,依赖地蹭了蹭,孩童一样的睡颜。
她醒了之后也睡不着,也不敢动,只得躺着盯着他,心中想着该怎么和他讲在小盈洲被拍了一掌的事情。
她有点紧张,倒不是怕他闹,主要是怕他不说话,燕椿和不说话呆呆地才吓人,那才是真正伤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长睫微动,却不睁眼,脸颊染上红晕,头朝上仰起,赵元青漾开笑意,低头细细地亲着他的眉眼。
燕椿和也扬起嘴角,闭着眼又撒娇一样往她身旁凑了凑抱住她。
“元青,你想我了吗?”
他又低低抱怨:“我都瘦了,你快摸摸我。”
她依言用手丈量他的腰,笑道:“是清瘦了些,我在小盈洲腌了一坛酒糟清江鲈,你去那边时应该刚刚好,还有醉蟹,小盈洲有一种河虾,你写过的,应该喜欢。”他本就腰细肩宽,如今腰更是瘦了半寸,不盈一握。
但不好看,燕椿和就要丰腴些才好看,才能证明她养得好。
他闻言才缓缓睁开眼,面露欣喜,微微含情地盯着她,不语。
哎呀,真是大家闺秀一样,全靠那双茶色眼眸说话,赵元青内心感叹。
但动作却不慢,低头珍惜地吻着他的眉眼,额头,一直到唇瓣,浅浅探入后他喉间动了动。
从前赵元青说过,这种事他不必同旁人学,只问她就行,她实在是个好老师,温柔,耐心,仔细询问观察,但也很严厉,轻重疾徐之间自有她的章法,燕椿和反倒不算是一个好徒弟,急于求成,一味想先学些糊弄人的玩意草草出师,她自然不允,害得他只能哀求,只叹怨为何自己偏入此山野师门,一时又觉得气血凝滞,神不归体,双手乱推又拉着,又想学又不想学的,赵元青瞧他实在可怜,低声轻轻问:“要不要换一下?”
燕椿和心内惊慌怕自己做的不好,挨师长责怪,但又忍不住想试试,勉强深吸口气点点头。
他如牙牙学语孩童一般逐步模仿,他确实聪明,学什么好似都很快,不多时二人唇齿交缠,内心此时方悟到些师父的真经,不得不极力的奉承伺候师父起来,想让师父多再教一些。
又哀叹自己不争气,真真是一时丧尽千金节,生死从今尽属君。
帐内春潮温香气味不散,赵元青一手轻摸他紧窄腰部,一手拉开纱帐纳闷地问:“茂茂,你身上这香……?平日里也不见你熏香。”
燕椿和身上这味道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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