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书文艺杠精》
何黛以为这段时间她们的工作应该很清闲。毕竟刚过完年,谁有那么矛盾需要调解?
可她想错了,清闲的只是她罢了。宋知南这边忙得不可开交。
前天刚来了一个田容,今天又来了一个梅小玲。
梅小玲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挺高,走路习惯性地弯腰驼背,脸色也很憔悴。明明正当青春年华,她的身上却有一丝暮气。
梅小玲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手上有裂口,脸上的皮肤也皴了。
梅小玲的神情有些畏缩,说话声也不大。
她看向宋知南:“知南,不,宋干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我是隔壁院里的梅小玲,小时候咱们还一起踢过毽子。”
宋知南笑着回答:“我当然记得,你请坐。”
这个梅小玲可是附近的名人,是父母嘴里别人家的闺女。
宋上进和**华没少夸她,院子里的大爷大妈也经常夸她,拿她当正面例子教育自家孩子。宋知南一听这么多人夸她,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大血包大冤种。
宋知南说道:“小玲,你可是咱们附近的名人啊,当父母的经常夸你。”
梅小玲苦笑:“夸有什么用?你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的脸,我也是上班挣工资的人,却连瓶蛤蜊油都不舍得买。”
梅小玲只觉得心里苦,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半遮半掩、吞吞吐吐:“我爸妈怎么说呢?他们很辛苦很不容易,他们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他们更疼我弟弟,但对我也有好的时候……”
梅小玲的爸妈,宋知南听说过,他们也就比宋上进和**华强一点点,人家不怎么打骂女儿,对女儿好像也挺好,怎么个好法呢?就是用嘴对她好。
宋知南一边耐心地听着小玲絮叨,一边在脑中飞快地分析梅小玲父母。
梅小玲的爸妈天天对亲戚邻居说自己对梅小玲有多好多好,但梅小玲身上的衣裳是破的,零花钱是几乎没有的,好吃的都是弟弟的。
梅小玲总觉得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一旦有点疑问,她爸妈就苦口婆心地教育她要感恩孝顺,亲戚也劝她不要多想,她爸妈肯定是疼她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有些父母特别精明,他们给女儿的爱恰如其分,没有多到让女儿能快乐长大成为一个健康人,但也不会少到让她反孝恨他们彻底抛弃他们。刚刚好到能让她们痛苦地过完一生。
他们不停地卖惨说自己多么辛苦多么不容易仿佛自己一生的悲剧都是这个女儿造成的让女儿一直生活在愧疚当中。奇怪的是他们很少对儿子说这些明明他们养儿子付出的更多。
他们的女儿不停地内耗、愧疚从记事起就想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明明这个女孩无依无靠血已半残却还想着去拯救父母并拉哥哥弟弟一把。吸血的嫌不够供血的还埋怨自己不够好血不够足。
很显然梅小玲的父母属于这类父母中的佼佼者。别看他们工作能力平平智商平平但对付自己女儿却很有手段心眼子全用在自己人身上。
“我上交了大部分的工资剩下的钱我省吃捡用我想攒钱给自己买件新衣裳。但我爸旁敲侧击说他的帽子旧了我弟说他缺双棉靴我妈唉声叹气说她好多年没添过新衣裳了。我犹豫很久一咬牙给他们买了。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不满足话里话外地拿别人家的闺女跟我比我真的很难受很寒心但我又不能说一说他们就骂我是白眼狼不孝顺……”
宋知南听完了梅小玲的诉说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原主。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挺像的。
她顿了一下问道:“小玲咱们是邻居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吧?”
梅小玲点头:“我听过一点。”
何止是一点是很多很多。
托宋上进和**华的宣传宋知南一直是女儿届的反面例子。
很多父母在骂女儿时一般会提一下宋知南:“你可别像老宋家的宋知南那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不肯替哥哥下乡让弟弟做饭做家务上班了一分钱不交给家里就只顾自己享福过年也不回家整天怼地怼地怼邻居。”
可是梅小玲听着听着却莫名其妙地羡慕起宋知南来不管人家是不是白眼狼但人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呀。
她听着宋知南不用下乡了有工作了有房子了有稿费了她还成了文工队的队长。她骂遍厂区无对手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她爸妈到处说她不孝顺可是那又能怎样?也没伤她分毫呀。
自己倒是被人夸被人赞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过得有多惨。
梅小玲也是因为宋知南才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质疑
梅小玲迟疑许久终于决定迈出这一步
。她想听一听她的反面例子宋知南的看法。
宋知南以自己为例说道:“现在的你跟以前的我很像。我们在家里都不受重视。哦,你比我略强一点,你爸妈有时会用嘴对你好。
他们的策略是是用的,你对他们心疼愧疚。你还想证明你自己是有用的,你想通过不停地付出来让父母对你满意,让别人夸你,对吗?”
梅小玲陷入思考,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点头,老实承认:“是这样。”
宋知南继续分析:“你这样做恰好就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很多诡异的事情,比如说,女人的美德是男人发明的,儿女的美德是父母发明的,奴隶的美德是奴隶主发明的。小玲,那你知道为什么越不受宠的孩子反而越孝顺吗?”
梅小玲先是茫然,随即恍然,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很有求知欲地看着宋知南:“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很多孩子陷入了一种执念,就是不停地向父母证明自己是可爱的,是有用的。但是父母的爱跟别的东西不一样,你出生时没得到,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
“你的哥哥弟弟需要努力才能得到这些吗?不,他们生来就拥有。你即便用尽全部力量,贡献出自己的血肉也不会得到父母的重视,你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贪婪。
所以,放下执念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再想想‘夸’字怎么写?拆开一看,上面是大,下面是亏。意思是你想得到别人的夸奖就有可能吃大亏。我听到的都是大家夸奖你孝顺,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吃了大亏,你明明挣几十块的工资却连个擦脸油都买不起,你觉得这正常吗?你知道我们这类人的父母跟旧社会的地主阶级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家都知道地主是剥削阶级,你可以明着恨地主反抗地主;但父母的剥削是隐蔽的,是被默许的,他们站在道义的高处,你敢反抗,周围的人就会帮着他们讨伐你。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当不上地主,但都能当上父母,他们一般都有姐妹,我们不献出自己的血肉,他们就少了一道大菜。”
梅小玲受到了深深的震撼,竟然是这样吗?她爸妈像地主,那她是长工?她弟弟是地主家的少爷?
像,真的像。她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却落得两手空空。
她下了班还要洗衣做饭,她弟弟什么也不用干。
爸妈说他们最疼
她可是她感觉不到。
她有苦说不出爸妈骂她不知足。
……
梅小玲定定地看着宋知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末了宋知南再送梅小玲一句名言:“有个姓宋的作家曾经说过对你好的才是亲人吸你血的都叫敌人。心软得病心硬好命。不光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看他们的行为你就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德性。”
梅小玲没有原地顿悟但她思考了很多很多。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直笼罩在父母脸上的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被宋知南轻轻地掀开了一角。
梅小玲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很多……我应该早来的你以前跟我一样你能变成今天这样那我也可以的对吧?”
梅小玲还有一层震撼就是宋知南以前跟自己一样沉默寡言她们连玩游戏都是当别人的观众。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现在的宋知南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芒。所以人是可以改变的。
宋知南笑着鼓励道:“你当然也可以。”
梅小玲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妇联办公室。
她一走何黛就忍不住说道:“这个小玲我也听说过她太可怜了。你看她的脸都皴了她的衣裳也挺破的。一个月挣几十块的工资你说何至于此?她爸妈真是过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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