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妇升职手札》
“……怎么回事!”
元嘉还不及说话,便被听见动静走过来的娄太后厉声问道。
燕景璇也跟在她的身后,却站得稍远了些。围拥着娄太后的,是几个生面孔的女妇人,眉眼间却与前者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燕景璇口中的娄家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逢春先向娄太后一屈膝,视线迅速从那几个娄家人的脸上扫过,而后转回元嘉的方向,这才道:“女君,荣安侯家的四娘子与鸿胪寺少卿家的二娘子吵起来了,又因两位娘子好交友,各自有不少关系亲密的姊妹,一来二去的,便吵的厉害了些。”
“小娘子们爱娇爱俏,想是为了件漂亮首饰、衣裳什么的争闹了两句,命人将她们分开就是,大好的日子,可别被误了正事。”
燕景璇走到元嘉身侧,同样垂目往嘈杂处扫了几眼,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隐晦的不满,只克制着语调,不见异样。
娄太后嗯了一声,面色稍霁,转身正要回到幕帐后坐下,却在看清水畔边上的某一道人影后彻底冷了脸色,“……成安怎么也在这里头?”
闻言,挨着娄太后站立的女妇人一下子白了脸色,慌张朝下一瞥,表情愈发的难看。
娄太后驻足原地,半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方才不快道:“你不是说他近来跟着师傅念书很是有长进么,如今倒领着人和小娘子们争闹起来了。又说他性子日渐沉稳,就差娶位贤良的夫人进门了,这会儿像什么样子,气急败坏,全然没有半分世家子弟的模样,真是丢尽了娄氏的脸面!”
那女妇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娄太后一通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又见站在元嘉身边的逢春一脸平静,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这位、姑姑,方才既是你上来禀报的,想是已问清了前因后果。底下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又因何争闹,还请姑姑给个说法……若真是我家那小子惹的祸,我定不饶他!”
逢春看了眼元嘉,见前者点了头,方才答话:“两位娘子领着人相争,娄家郎君正好过来,便帮着说了两句话,不想又把一堆儿郎们牵扯进去了,这才惹出如今的局面。”
“这孩子,真是……”
那女妇人俨然松了口气,忙看向娄太后道:“成安也是好心──”
话还没说完,便听燕景璇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他帮谁说了话?是荣安侯家的那个,还是鸿胪寺少卿家的那个……这样的场合,可不好随意帮腔的,莫不是已与其中哪位娘子互通情意了?母后可千万要成全他们才是。”
“长、长公主莫要说笑了,”那女妇人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安又最是守礼不过的,从来没见与哪位娘子过从甚密,又谈何互通情意呢。”
“舅母才是说笑的那个吧。”
燕景璇面露惊诧之色,“咱们办的可是探春宴哪,焉知不是成安瞧中了哪家的娘子,却又不敢挑明,正好见她在言语上被人欺凌,这才起了英雄救美的心思,想趁机与那位娘子结缘呢?舅母倒好,以为本宫是在说成安心里早有钟情之人了……不过么,知子莫若母,或许舅母是真知道些什么呢,看来母后这个恩典是赏定了。”
看着眼前的女妇人因自己的话而哑口无言的模样,燕景璇笑得愈发恣意。她可没有自己母后对娄氏那么深的情分,敢叫她觉得不痛快,如今既有机会,便也别怪她在人前不留情面了。
“若你表弟真有爱慕之人,吾自是乐意成全的……逢春,你继续说,娄家郎君帮谁说了话。”
娄太后的视线从勉强算是自己弟媳的女妇人脸上扫过,而后停在逢春身上,又不耐烦般催促起来。
出于自己的那点私心,她从来不吝于给自己的家族一份体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容许有人在她面前行欺瞒之事,尤其是靠自己恩赏过活的那些人。
“回太后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娄家郎君帮的是谁。”逢春避开娄太后一瞬间冷冽的目光,继续道,“那位娘子看着面生,听口音不像是上京人士,只隐约被人瞧见是从娄家的马车上下来的。似乎并不在咱们的邀请之列,是娄家郎君自己带来的人。”
“……噢?”
燕景璇兴致盎然,“还真叫本宫猜对了不成,可、另外两个又是在吵什么,难道是对成安的心上人有什么不满?”
“皇姊如今愈发爱与人说笑了,”元嘉默不作声地听了半晌,总算开口道,“若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小娘子的清誉不就被皇姊的这番话给毁了?到时候皇姊便是好心办坏事了。”
倒不是想给人解围,只是继续这样议论下去,那风波之人的名声怕就坏了。今日来的娄家人显然还没有放弃与宗室女结亲的念头,若真因燕景璇的几句话便将那女子与娄成安绑在了一起,眼前这个女妇人也好,此刻不满的娄太后也罢,怕都容不下她。
逢春适时补充道:“长公主容禀,今日这番争闹,便是因那位娘子而起……荣安侯家的娘子说今日是特意为未有婚配的女郎们举的宴,娄家郎君带来的人不应出现在南郊水畔,更没资格与她们一同入席。鸿胪寺少卿家的娘子便说她自恃身份,仗势欺人,如此便吵了起来。”
“后来吵的厉害了,声音便引来了娄家郎君,中间又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听娄家郎君自言这位娘子的命格贵重,远非场上其他娘子可比,如此便将其他围观的娘子们也牵扯进去了,场面也愈发的混乱……”
“贵重?有多贵重。”
燕景璇笑意微淡。
逢春垂目答道:“奴婢不知,只听说娄家郎君提到了孝景皇后和孝元皇后,想来是觉得那位娘子命格贵重堪比这两位皇后吧。”
那女妇人一下子白了脸色,不等元嘉开口,便径自跪在了前者面前,叩头请罪道:“皇后宽宥,想是有人听岔了,或是错解了成安的本意,这才闹出了逢春姑姑口中所说之事。那王氏生于乡野间,父亲只是个七品小吏,哪里谈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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