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狱警只是开朗》
执法队总部地下一层
封女士离开后,罪犯们也安静了下去,他们等待着自己的死期,也幻想着能够被放出去。
电费不要钱似的燃烧,没有人能在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包围的刺目灯光中安然入睡,除非他是个瞎子。
显然,封荆的视力并没有因为刑期的反复而受到影响。
全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封荆打了个哈欠,几秒后又打了一个,口腔中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形成了一片水雾。
桑德拉啊,又要回去了。
封荆不明白,他这次明明留了手,罪行算不上多么夸张,顶多去个普通监狱待上两年,再依靠表现良好减刑,为什么还会被送去桑德拉。
有人从中作祟了吗?
抬起右手,封荆眯着眼遮住光,一个个名字从脑海中滚过,他首先排除了受害者的亲属,每一个受害者都是封荆精挑细选的,他们有没有能力,有没有门路报复他,封荆一清二楚。
不是他们,那就是和他有过节的人了。
军团的人吗?
封荆当年仗着自己能力出众,树敌不少,甚至将一名同期重伤,害得对方永远不可能再次踏足军部。
以血脉维系的第三军团最忌讳内部不和,封荆也因此吃了教训,三年内禁止入职第三军团,也就是这三年,他找到了犯罪的乐趣。
如果是军团的人就说的通了,封荆很清楚自己在军团里的名声有多么糟糕,趁着他倒霉的档口踩上一脚也不奇怪。
唯一的问题是,谁有这个能力?
翻了个身,封荆面向房门侧躺着,灯光也跟着追了上来,前赴后继的占据青年的视网膜。
闭了闭眼,封荆不耐的将被子拉过头顶,心中再一次开始了排除大业。
能接触到这件事并且给予一定影响的人在整个军部里都不多,第三军团更是寥寥无几,掀起唇,封荆缓缓笑了起来。
只要知道是谁,等他再出狱,一定要给那人送上一份大礼。
正想着,头顶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封荆的头正好抵着墙,隔壁的男人一说话就像闷雷一般,声音低而重。
“喂,封荆,刚才来的是你什么人啊?”
回忆了几秒,没想起来这人是犯了什么罪,封荆兴致缺缺的闭上眼,没等到回答的男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大力撞起了墙。
“咚!咚咚!”
“神经病啊
你!”封荆抵住墙壁,对着隔壁喊道:“把执法队招来了你就高兴了是吧?”
隔壁瞬间没了动静,封荆翻了个白眼,不悦的重新躺了回去,男人却阴魂不散的再次问:“你要去桑德拉了吗?”
隔音不好的坏处就在这里,封荆要重回桑德拉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他“昂”了一声,“对啊,怎么,你想替我去吗?”
那当然是不想的。
隔壁的男人安静了下去,封荆不屑的发出一声低哼,卷起左边的袖子露出手臂,封荆对准手腕按了一下。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一道蓝光沿着手腕向着小臂延伸,几秒后逐渐消失。
他的左臂在一次斗殴中断了,但封荆不亏,因为那个折断他手臂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桑德拉。
握了一下拳,封荆满意的笑了起来,新装的机械臂比老款好用多了,外表上也更加真实,摸上去的触感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非要说有什么缺点,太贵。
贵到封荆下单前沐浴焚香了三天才敢付款,等待到货的几天里也一直荤素搭配,绝不挑食。
敲了敲墙壁,封荆主动搭话道:“哥们儿,你犯了什么罪?”
隔壁没说话,封荆也不恼,面上依然笑着,壁虎一样贴着墙壁说:“我已经去过一次桑德拉了,下周就回去了,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听到这个评价,隔壁的男人瞬间露出了不可理喻的表情,可惜封荆看不到,继续说:“上次出来之后我就觉得挺怀念的,那里面的犯人都很友善。”
“真的吗?”隔壁的男人半信半疑的说:“我怎么记得桑德拉出了名的不友好?”
封荆笑了,没说话。
两天后,前来押送他的执法队成员打开门,封荆猛地扑了出去,却不是对着执法队队员,而是冲着隔壁的犯人的。
金属机械臂放出电流,密码门在一瞬间失灵,封荆大力一撞就开了。
房内的男人和他想的一样高壮,看到封荆,男人震惊的瞪圆了眼,他急忙从床上站起来,眸中有仓皇,也有不解。
“你要…”干什么?
话音断了,封荆没有丝毫停留,“咔”的一声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力大无穷的机械臂就残酷的收割了一条生命。
“封荆!你在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挣开的执法队成员立刻追了上去,封荆后颈一痛,被两人重
重的压在地上,双手拧在背后。
“长官,你们来晚了。封荆的语气不乏挑衅意味。
身后的执法队成员立刻给了他一拳,恶狠狠的说:“你完了,四年不够,你就等着一辈子待在桑德拉吧!
几年都无所谓,联邦就是个巨大的罪犯培养皿,封荆恶意的想,就算他不在,犯罪率也不会有任何降低。
“别和他废话,另一名执法队成员走到男人的尸体边看了会儿,神色一凝,“已经死了。
封荆感觉到身后的力道更重了,脸皮和地面摩擦,又疼又痒。
感受着执法队成员的怒火,封荆反而愈发得意,快意爬上了眼角,盯着那具没了呼吸的尸体,他无声的动了动口型:“你吵死了。
这样的罪行才配的上桑德拉嘛,封荆想,当着执法队的面行凶,听起来多酷。
反正桑德拉里没几个人这么做过,他们也就欺负欺负没什么本事的狱警了。
另一名执法队成员脸色难看的给上级发消息说明情况,几分钟后,他沉声道:“星舰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带他走。
同伴点点头,语气不善的对封荆说:“去桑德拉等死吧。
封荆拱起脊背,被两人从地上拖了起来,他笑眯眯的对那名明显看他不顺眼的执法队成员说:“您的拳头没力气,等我出来了,再来找您讨教一二。
执法队成员冷笑了声,没理会他的屁话。
他们都知道,封荆不可能再出来了。
桑德拉有惊喜等着他。
**
桑德拉监狱
被褚沙说是骗子,蔺言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将空枪别在后腰,伸出一只手拨开褚沙凌乱的黑发。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送你回S区,好不好?
不好。
褚沙不想回去。
他偏过头,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留下右眼斜斜的盯着蔺言,浓重的黑眼圈似乎要掉下来。
他不说话,蔺言就当他默认了,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闵盛身边,戳了一下闵盛的手背:“前辈,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巡逻也巡逻完了,再加班就不礼貌了。
【夏娃:提醒一下,你的学分几天没动过了。】
【蔺言:为什么?】
明明已经拳打克里斯曼脚踩褚沙了,居然还不够吗?
【夏娃:早在之前你就已经和克里斯曼、褚沙打过交道了,建议你开发一些
新的学分搭子。】
懂了。
叫我去祸害别人,不要总逮着同一只羊薅。
闵盛看出了蔺言的疲态,递过去一张湿巾,平和的说:“我刚刚就让你先回去了。
蔺言接过湿巾拍在脸上,“职责所在嘛,你们都在工作,就我去睡觉,多不好啊。
伊索心虚的摸了下鼻尖。
那到也没有。
我在吃瓜。
克里斯曼恰在此时插了进来:“长官,你回去了,那我呢?
“你要回A区吗?桑德拉空气干燥,蔺言脸上的水汽很快蒸发了,他攥着湿巾,指了指空床,“这边的床更舒服。
对于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克里斯曼,哪边的床都是一样的廉价,没有高低之分。
他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眉骨处的疤痕抽动了一下,“长官,你的朋友受伤了,你不该关心一下吗?
“哦,蔺言点点头,例行公事一般问:“那你还疼吗?
克里斯曼如鲠在喉。
疼,那不就是向闵盛示弱吗?
不疼,蔺言又不会心疼他。
深吸了几口气,克里斯曼咬牙道:“疼,我快疼死了。
咬字重,语速又慢,配上他不甘不愿的表情,倒真像那么一回事,蔺言张了张嘴,轻轻的在克里斯曼的肩上拍了两下。
拍完,蔺言求救的看向闵盛,对着他努了努嘴。
闵盛指了指后腰,示意蔺言给他再来一枪,少年立刻惊恐的摇头,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摸克里斯曼的肩臂,“还疼吗?
克里斯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愉悦的眯眼,“好像还有点疼,嘶——长官,你再摸摸。
蔺言动作一顿,狐疑的看着克里斯曼的侧脸,手指向下移动,对准枪伤摸了上去。
“我操!克里斯曼全身一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回头,只见蔺言双手抱臂,瞪着蓝眸看他。
哦吼。
生气了。
克里斯曼刚扯开一个笑,蔺言直接转身走出了医务室,他走得快,阅兵仪式似的大踏步,克里斯曼刚想跟上去,就被机械医生强行拦住。
“你的伤还没好,机械医生尽职尽责的说:“最好等到明天观察一下。
克里斯曼是枪伤专业户了,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甩开机械臂,对着闵盛比了个中指,紧接着追了出去。
闵盛看着克里斯曼的背影,眼中划过讽意,“
杰森呢?”
看得正入迷的伊索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闵盛是在跟自己说话,他连忙回答:“杰森在S区。”
“嗯。”
闵盛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褚沙,也走出了医务室,只剩下伊索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沙沙”
不知道是灌木丛被风吹动的声音,还是有小型异兽在其中活动。
蔺言走着走着就放慢了脚步,几次三番的回头看,幽深的夜色像是融化的淤泥,他看来看去没看到任何活体生命,心中有些不安。
【蔺言:你说我现在回去会不会有点丢脸?】
【夏娃:你害怕了吗?】
实习生不可以说害怕!
【蔺言:我怕。】
能屈能伸也是实习生的美好品德!
【夏娃:旁边有颗树,吊上去就是别人怕你了。】
非常好的建议,扣十分。
蔺言一寸一寸挪到树下,背靠着树干,感受着身后结实的触感,稍微安下了心。
屈膝蹲下,蔺言对着脚边的小草打了个招呼,顺理成章的和它做了邻居。
“前辈应该会来找我吧,”蔺言自言自语道:“前辈那么好。”
克里斯曼骗他,克里斯曼坏。
这么想着,头顶的帽子突然被人摘了,蔺言吓得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弯起的凤眼。
那人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勾着蔺言的帽子,囚服外套松松垮垮的架在胳膊肘上,一个金色的铭牌滑了出来。
尹玉成。
“学长听的多了,你要是现在改口叫我前辈也行。”
江舒游笑着说:“学弟,晚上好啊。”
夜风吹动了蔺言的发丝,少年呆愣了几秒,一声“救命”脱口而出。
【夏娃:为什么是救命?】
【蔺言:因为他长得不像好人。】
以貌取人不好,但这种深夜孤身一人的情况下还是取一下吧。
刚想摸枪,蔺言动作一顿,蓝眸骤缩。
枪里没子弹了!
要死要死要死!
蔺言团吧团吧湿巾捏在掌心,紧急在内心呼唤江舒游的导师。
没有人可以在导师面前抬着头离开!
“学弟,别怕啊,我……”
与此同时,江舒游身后传来一股劲风,他猛地向右侧一跳,躲开了克里斯曼的横踢。
男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凤眼圆睁:“一上来就动手,二少爷,你不用这么恨我吧。”
蔺言站
起身,啪嗒啪嗒跑到克里斯曼身后,一只手搭在克里斯曼肩上,一只手指着江舒游告状:“他,就是他以前骗我。”
说骗其实不太恰当,江舒游从来只说一部分真话,但他说的那些话里确实没有掺假。
克里斯曼警惕的盯着江舒游,“居然是你。”
兄长身边消失的私人医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桑德拉,而且,他身上的铭牌竟然是尹玉成的。
兄长又在算计什么?
克里斯曼从来猜不到兄长的意图,他只知道,有兄长参与的事多半都损人利己。
至于什么学长学弟,克里斯曼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么生分的关系哪里比得上“朋友”。
“二少爷,好久不见啊,”江舒游一手插兜,一手在空中晃了晃,视线穿过克里斯曼的肩,落在蔺言的脸上:“学弟,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不要说那个字啊,可恶。
蔺言从克里斯曼身后挪出一步,伸出手说:“帽子还我。”
江舒游不还。
克里斯曼挑眉:“医生,你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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