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他又叛逃了》
夷月立刻把蹿出去一半的阿银拽了回来,欣喜地朗声叫道:“封哥!!”
手持长.枪的姑娘闻声一愣,讶异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封长念,结果险些被身后小贩一刀砍中,幸好她听觉极其敏锐,当即曲肘一撞,直接将人撞飞出去。
长.枪迅速调转枪头,干脆利落地捅进心口,那姑娘一甩马尾:“都是沙蝎子,一个不能留!”
像是什么暗号一般,靖安言明显感觉到揽着自己的人微微一僵,下一刻就把自己推向了夷月那边,然后手持墨痕剑,和那姑娘一起对着那几个落荒而逃的小贩追了过去。
夷月眨眨眼:“……他们在说什么?封哥听懂了?”
靖安言收了短匕,耳畔仿佛还残留着方才封长念因剧烈动作而急促的呼吸,轻柔的风,就拂过他脆弱的耳根。
他望着那两个背影定了定神,思忖道:“嗯,可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家规家训吧。”
家规家训???
“相比之下,我在想的是,我们要不要走。”靖安言嘴上那么说着,但脚下已经开始往角落里悄悄挪动,“趁着他们去追人,现在就走。”
夷月脸色露出一些微妙的尴尬:“……不至于吧,封哥能找到你第一次肯定能找到你第二次,你躲他没有用处的吧……”
“我不是躲他。”靖安言目光平移到封长念身边的那一抹鹅黄,“我是躲那姑娘。”
“她是西军都督府的人。”
话音未落,靖安言袖口一紧,整个人都被夷月拽了一个趔趄——夷月从小听南军都督府跟南疆打了多少场仗,别的不说,对大魏五军都督府从骨子里都打怵的。
小姑娘腿倒腾得飞快:“你不早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觉得她和你封哥有点像吗?”靖安言被她逗笑了,“不过我没见过,我也只是猜测,听你封哥原来跟我讲过,他那完蛋叔叔有一儿一女,我感觉这位可能就是他堂妹,封……”
“咣”。夷月又来了个急刹,靖安言这次彻底没刹住,两个人险些一同撞在墙上。
靖安言下意识撑了一把,本来就在阴雨天叫唤着疼痛的手腕彻底不满,痛感直接从右臂蹿到天灵盖,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靖安言左手一捂,呲牙咧嘴道,“……又怎么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夷月双手小小地举了一下,“我……我是想问,你的意思是他俩是堂兄妹?”
靖安言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夷月继续道:“那方才那姑娘……也能认出来封哥?他俩是不是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分开啊?”
“这关咱俩逃跑什么事儿?”
夷月:“……”
她心虚地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小虫,腹部还在翕动,是一只定位蛊。
靖安言狐疑地歪了歪头。
夷月笑得有几分讨好:“……烫了。”
靖安言眼角一抽,果不其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在瓢泼大雨下也能听出来那脚步声有几分焦急,随即是一阵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四面八方涌来。
身后的人没说话,倒是方才那道女声先响了起来:“你们跑什么啊,我还以为还有沙蝎子没有除干净,把你们掳走了呢。连伞都没带,赶紧打上。”
那姑娘三步并两步把伞撑开,又被封长念接了过来,轻轻罩在了靖安言和夷月的头顶。
“伤着哪儿了没?”
靖安言把渗血的小臂藏进广袖下,然后转身抬眼,笑:“没有。好巧啊,居然真的相遇了。”
封长念只是敛眉瞧着他,从那沉沉的眼神中,靖安言感觉到他好像是酝酿了些薄怒,但怒从何来,靖安言还没参透。
倒是那姑娘探头笑了:“我就说哪里来的身手这么好的人,原来是珩哥的朋友。这位大哥,还有小妹妹,你们好啊,我叫封玦,是珩哥的堂妹,你们叫我阿玦就得了。”
封玦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杀人的时候动手麻利不留情,下了战场倒是有几分这个年龄的活泼,高马尾一甩一甩的,衬上那鹅黄色的衣裳,一笑之下,又多添了丝朝气蓬勃。
“阿玦姐姐,”夷月早就把定位蛊藏了回去,“我叫阿月,这位是我干爹,叫……”
“阿言。”
这话不是靖安言说的,也不是夷月说的,更不可能是封玦说的。封长念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连靖安言本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把那句“你叫我什么”抖出来丢他脸上。
封长念的表情突然带了一种很欠揍的“我也没有办法啊”,他勾了勾唇角,方才的阴翳一扫而光,转头冲封玦介绍:“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阿玦,我多年不回梁宁了,有什么酒楼也不清楚,靠你介绍了。”
“哥,你这就客气了,交给我吧。”封玦爽朗一笑,“不过,你要住外面吗?不回家?”
“公事在身不方便。而且,若非必要,我希望……”
不消他说完,封玦立刻抢白道:“明白,我是不会告诉我爹你回来了的。放心吧,我爹他最近也忙得很,只要你不打上门去,他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到的。”
封玦比封长念小四五岁,其实她本身还有一个亲哥哥,但不知为何,她从小待封长念这位堂哥比亲哥要亲近得多,后来封长念进长安的时候,封玦还哭了好久。
因此有些事在兄妹之间不需多言,封玦本身也看不惯自家父亲做的一些事,但为人子女,总不能多说什么,所以封长念的无奈,她是明白的。
十多年还能存在的这一份明白,也足以令人动容,封长念微微颔首:“多谢你。”
“行啦,都别站着了。言哥,阿月妹妹,跟我走吧,今天绞杀这些沙蝎子,也多亏了你们,就算和我哥不认识,我也要请你们好好吃一顿的。”
西军都督府自封铭病逝后,就交给了封钧负责,但奈何这人纨绔作风自始至终不曾改变,每日无所事事、毫不作为,他儿子也和老子一个模样,于是大半的担子就全都落在了封玦身上。
因此她牵着马走在路上时,有不少百姓都纷纷向她问好,俨然已经成了百姓心中的小侯爷,还有给她送瓜果熟食的,到最后怀里都拿不下,只好放在马背上。
“真热情。”
靖安言不过一句随口感慨,结果话音就这么直直地落入了封长念耳中,他附耳过来问:“什么?”
靖安言还没被那句“阿言”震得缓过神来,不自在地搓了搓耳垂:“我说真热闹,如果……”
封长念认真地注视着他,靖安言顿觉失语,不再往下说了。
封长念略略思索,也不追问了,他已明了那些未竟之语。
如果你当年没有被关进长安城,是不是也像封玦一样,被百姓爱戴,受百姓簇拥,打马在街上巡视,荡平世间不平事,杀尽流窜匪贼寇,然后这样欢欢喜喜地回家。
可惜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靖玄念就还会存在,他会真的看到封长念领了一纸诏书光明正大地回家,带着他一起,跟他一起见见家里人,而不是以一个连名字都无法相告的身份与封玦见面。
这是他的家里人,是他家中为数不多能与他相谈的妹妹。
是他的血缘之亲。
一股奇异的感受后知后觉袭来,靖安言抿了抿唇,下意识挠了挠小臂上受的伤。
“到啦。”封玦转过头来,“赏玉楼,这可是梁宁最好的酒楼,哥,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我们总来这儿听戏,听得晚了就直接楼上睡,不回家了,大伯还总来逮我们,最后拎小鸡似的一手一只拎回家。”
夷月忍俊不禁:“封哥,你还有这种事迹呢。”
被揭了短的封长念也有点脸红,他未进长安城前的那些“案底”可比在玄门时候多多了,不觉微微提高了音量:“阿玦!”
“完了,生气了,一会儿真的要找我打架了。”封玦笑嘻嘻地跑进门,“走了走了,我请客吃饭赔罪还不行吗,行行好,在你朋友面前别下我面子啊,求你了哥。”
大下午的,吃饭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封玦出手大方,当即包下了四间上房,里面软床、屏风、吃食、沐浴一应俱全,就连沐浴的水都可以自己选择是泡花瓣还是泡牛乳,赏玉楼也知道她的身份,多少受过她的庇护,丝毫不敢怠慢。
在夷月兴奋地挑选时,靖安言多年刀剑舔血,没那么多讲究,只吩咐了热水就一头扎了进去。
赏玉楼一楼梨园戏唱得热闹,沐浴的水声都遮不住,在这样“咿咿呀呀”的唱词中,靖安言打湿长发,水珠连点成线低落,砸进水面泛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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