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苗疆少年当夫君攻略》
云心月脑子都沸腾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强装镇定,正常生火烤肉,吃饱睡去。
第二日面对蒙蒙青灰天光,她还想捂脸。呜,不想见人了。
秋蝉识趣说自己跟小蛇在前面探路,让云心月和楼泊舟两人落在后面,单独相处。少年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云心月察觉到他目光,捂着脸的手掩得更严密,只露出一双眼睛,跟他隔着半臂距离。
打破他们之间诡异距离的是一个赤足的疯子,那疯子突然从前面冒出来,披头散发,绕着秋蝉手舞足蹈,表情怪诞至极,让秋蝉狠狠吓了一跳。
灰暗光线中,一头草似的半白发丝,格外显眼。秋蝉下意识矮身抽出匕首,横在身前。
云心月也“欻”一下放下遮挡的手掌,往秋蝉的方向小跑着去。楼泊舟初时并不以为意,等少女跑起来他才抬步跟上,却没出手。匕首莹亮,在熹微晨光中,犹如一抹流动的月下水色。疯子却像没看见。紧追而来的汉子大惊失色呐喊:"贵人,手下留情!"
秋蝉握紧匕首,没动。
“公主?”她低声道,“你和圣子走远些。”对付这些人,她足矣。云心月在秋蝉背后停下,看向纷乱脚步声和人声响起处。
浓雾笼罩的旁斜小路上,陆续出现十余个农人打扮的老年男女,他们手上并无农具,只有几根草绳和棍子。
这架势——
像是要来绑人的。
她定眸看着对方小跑靠近,并没有说话。
“别伤他!”
为首的汉子一脸着急,来到他们跟前,双手在虚空举着,有些无措。
“他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不会伤人。贵人放心,我们马上就将他抓了,绑起来,带回去,绝对不会惊扰贵人。”他说完就朝疯子扑上去,想要抓住疯子,但是疯子呵呵笑着,绕着路旁的树木打转,躲开他轻松得跟玩儿似的。汉子背后其他人紧着追上来,匆匆弯腰颔首道歉,赶紧追人而去。动作之熟练,好像已经做了千百遍。
警惕看了一阵,云心月发现他们一群人还抓不住一个疯子,反而四次三番险些跌倒在地。
圣子,要不你帮帮他们,把人抓住,问问怎么回事儿。”她靠近少年耳边,小声说道,“秋蝉作天才被人下傀儡盅抓走,不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拐子村,要是真有的话,临走之前匿名告诉官府,也算
做了件好事。"
楼泊舟不在意什么好事,但既然是云心月开口,他就顺手施展轻功把人逮住,让那群农人把疯子绑上。
汉子赶紧躬腰道谢:“多谢贵人。”
“这是你们村子的人吗?”云心月走近,好奇看向脸颊不停抽搐,不抽搐便一定会傻乎乎仰着头看天的疯子。
她转头,顺着疯子视线看了一眼半空,除去密密叠叠间有残绿的枯黄枝叶,什么也没瞧见。汉子忙活绑人,旁边的大娘深深叹息一口:“是,老邋遢是我们杨家村的人。”“那他——”云心月看大娘神色哀伤,顿了顿才继续,“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且,这个村的人,看起来感情不菲啊。
大娘欲言又止。
汉子垂落的眼皮底下,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麻烦贵人出手相助,我们出来很久了,怕家里人担心,就先回去了。”他用手肘撞了撞大娘。
大娘赶紧也说:“对对对,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一群人用棍子利落交叉相绑成担架,抬着人匆匆离开。
云心月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雾里,才开口问自己背后两人:“你们觉不觉得,他们表现很古怪?”秋蝉看了一眼楼泊舟,见对方有开口的打算,便闭上了嘴巴。
“哪里古怪?”
“你们不觉得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很熟练吗?”云心月托起手肘,捏住下巴思索,“就好像他们村子里经常有人这样跑出来,需要捆回去一样。”“你是怀疑,这群人并不是那疯子的同村人?”
"不清楚。”云心月摇头,没有证据,她也不好乱说话,“但是他们肯定有古怪。"普通人就算再怎么避讳交浅言深,对仅是同村人的悲惨遭遇,也绝不会忌讳成这样。就像——
怕别人生了好奇心,要一探究竟似的。楼泊舟垂眸看她安静思索的侧脸:“想跟上去瞧瞧?”云心月转身,期盼看着他:"可以吗?"
她不具备这样的武力值,可以悄无声息跟踪别人,但是少年可以。至于武力值么……之前也验证过,绝对值得放心。楼泊舟颔首:“你想去,那便去。”只是带一人而已,他入任何地方都能如入无人之境。
多了就不好说。
“那我们赶紧把秋蝉送回去,再出来。”她催促他,“你先让银蛇跟上,免得失去他们踪影。”
知道地方,晚一点儿去也不怕。楼泊舟:“好。”
他脚尖微勾,挑起路旁一颗石子,往某棵树上打去。
树枝一震,一抹银光坠落地面,蜿蜒爬行的曲线都透着委屈,咻咻追上农人。云心月:“……”"
真是凄凉。
秋蝉听他们说得心惊胆战:“圣子、公主,这穷山恶水,谁也不知会有怎样的人存在,此番前
现了一个声音,‘看准机会,那男的一动,就杀掉他们。”
云心月搓了搓手臂:“这傀儡蛊还真是可怕,还好可以解开,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
楼泊舟眼眸一动,从少女的掌背转到她脸上。
“傀儡蛊不会损害身体,也不会侵蚀人脑,只会令人乖乖听下蛊人的话。”他似有不解,“很可怕吗?”与漫天遍地的赤火虫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扶风提着铜壶回来了,给他们每个人换上热茶。云心月冲他颔首道谢,捧起冒着暖和热雾的茶,暖着有些凉的手指。
她轻轻摇头,决定要纠正少年危险的想法:“那怎么一样。人之所以为人,且万物无可取代,就是因为人有自己不同的思想、言行与想象力,这些东西汇聚成 文化,便有了一方水士一方人民。“要是吃下傀儡蛊,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由自己的思想控制,那就不叫人了。”
不然怎么总说,文化就是凝聚力,能给子孙后代带来自信云云呢?
楼泊舟更不理解:“既然如此,历朝历代,为何都要追求一统?每一个上位者,又为什么要追求子民听话?”要对方听话,一只傀儡蛊足矣。
多省事。
那是因为,所要一统的地区,本就是同根同源,来源于同一种文化。”云心月解释,“就像一家人因为孩子长大,要各自成家,搬出家门住一样。分开了,难道就不是一家人了?“至于追求子民听话,并不是为了让子民成为傀儡,而是律法之下,才有真正的自由。没有控制与同理心的人,是不完整的人。”
这就要说到秩序与自由的辩证关系了。楼泊舟更无法理解了。
他很小就被弃于九黎城背后十万大山之中,与山野猛兽为伴,不知什么叫家,更不知什么叫同理心。“哎哟,别讲那么深奥的事情了。”云心月捂脑袋,"我头疼。说点别的事情吧。"
秋蝉笑了:“公主说的有学问,属下不太明白,可清醒地看着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的确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可怕的折磨么……
楼泊舟眼皮轻垂。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将饭菜端上来,他们便暂时收了话,安静用饭。吃完,一行人打算租车到下个地方,直接与大队伍会合。趁着沙曦去挑选车马,云心月给楼泊舟使了个眼色。楼泊舟光看着她。
云心月比划着指了指秋蝉和扶风,在自己身上点了点。楼泊舟明白,伸手在扶风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等对方一转身,便眼疾手快将他穴道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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