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已经记不清那天是何时入眠的，只知那天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长得和她十分相像的人……

“你是谁？”

女人清了清嗓，“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代码108，看你跟照镜子似的，我还是变回去吧。”

说着，眼前闪过一道光，女人变了副模样，一头利落的短发，银蓝色的着装，像是从科技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

见姜朵不说话，108打了个响指，下一秒那本书出现在她的手中。

姜朵试图去抢，却被躲过，“你到底是谁。”

“别急呀，我慢慢和你说。”

108把书收起，又变了把椅子出来，坐下道：

“你应该猜到一部分了，两个世界确实都是真实存在的，更准确的说，这个宇宙存在无数个平行时空。你的妈妈是宁淑，爸爸是姜明远，在你出生那年，另一个世界也就此诞生了，而我的工作就是作为你的替身在这个世界生活。”

“十八岁那年，两个世界发生调频，你来到了这里，而我则接替你去到另一个时空。虽然我不是人类，但也需要休息啊，所以……”

108拖长了音，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长长的耳饰，“所以我就小小休息了会，都怪109那家伙，说是要替我班，结果也玩去了。”

姜朵皱眉试探道：“所以那个世界就静止了？”

“聪明！”108响指一弹，又把椅子变成了躺椅，“本来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管频道的那实习生毛手毛脚的，竟然把频道搞乱了，又把你换了过去。”

“反正都乱成一锅粥了，我还回去工作干嘛，自然是玩个爽咯。”

姜朵：“那我穿书……过去时脑中的剧情又怎么解释。”

108轻咳了一声，坐直身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无痛穿书体验欸。”

“……”

姜朵看了她一眼，“所以我现在又回来是因为频道调回来了？”

108翘着腿，点头。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姜朵终于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那我能回去吗？”

“回去？不是你自己选择来这个时空的吗？”108站了起来，“系统全面升级了，宿主可以根据意愿选择留在哪个世界，另一个世界不会再陷入静止，只会抹除痕迹。他们不会没问过你意愿吧？”

姜朵像是找到了最后的希望，“没有！没有人问我，所以我能回去吗？”

108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意外，正色道：“按理说是不行的，那个世界关于你的痕迹已经抹除了，但念在你的情况特殊，我会跟上面申报的，到时候让技术工调一下。”

“真的吗，要等多久？”

“这个说不准，我给你加急一下，往前提一千名吧。”

姜朵被她惊人的数字吓到，心生不好的预感，“那我目前是……”

“九万零八百三十二名，估计要几十年？人员紧缺，你再等等。”

姜朵：“还有别的办法吗？”

108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只要那个世界有人想起你，你就可以回去，但是他们的记忆都被处理过，这个技术已经非常先进了，不可能有漏洞，你还是老实等技术工吧。”

“那……”

108打断：“好了，我要下班了，你的床头的书是我的工作报告，我拿走了，还有你的记忆，我需要处理一下，放心，很快的，一点也不疼。”

“不行！”姜朵下意识往后退。

108有些不解：“你看你又是买醉，又是失眠的，既然这些记忆对你来说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干脆忘了呢？”

姜朵的声音发颤，语气却无比坚定：“因为他们都是我爱的人。”

108不懂人类的情爱，故作沉思道：“嗯……行吧，看在你情况特殊的份上，我就当偷个懒，你睡吧，我走了。”

——

不知道梦里的的对话是真是假，但醒来后床头的书确实不见了，她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

“姜朵，姜朵。”

“嗯，怎么了？”姜朵闻声抬头。

方黎：“没啥事，这不快放年假了，你有计划去哪玩吗？”

姜朵摇摇头，“没呢，估计就在家躺着吧。”

“也是，外面都是人挤人，还是在家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应付些烦人的亲戚。”方黎拎起包，挥手道：“明天见，你弄完赶紧回去吧，今天太冻人了。”

“好。”

姜朵几个月前成功转正，手头的工作也比之前多了点，处理完画稿，她慢悠悠收拾东西，往外走。

她拢了拢羽绒服的帽子，顺着人群的方向迈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只有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也彻底接受了她很难再回去的现实。

只是每当午夜惊醒，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时，她总会陷入漫长的恍惚，分不清身处何处。

寒风吹散了思绪，姜朵缩了下身子，加快脚步。

从餐厅出来，她跟在一对母女身后。

“妈妈，今晚会下雪吗？”

“天气预报说可能会。”

小女孩蹦跳了两下：“耶！晚上可以搭雪人咯！”

妈妈摸了下女孩的脑袋，笑道：“哪有这么快，要等明天早上呢，有积雪才可以。”

姜朵淡淡笑了声，在路口与两人分开。

凌晨，空中竟真飘起了雪。

姜朵打开窗户，把手伸了出去，冰凉的雪花落在手心，不等看清就融化了。

等不到天亮，她穿上衣服出了门。

路旁的枝叶上已经积了层薄雪，姜朵站在小区的路灯下，仰头朝天空望去。

许寂，我的世界也落雪了。

……你那的雪人已经化了吧。

——

近段时间，许寂总会望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呆，连一个月只见过三面的宋洛都察出了不对。

“又看这个照片呢，我看你都快入魔了。”

许寂收起手机，“你确定那天是我自己去爬的山？”

宋洛双手枕在脑后，靠坐在许寂办公室的沙发上，“当然，你自己大早上去爬山，还捡了只猫回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感受到他的眼神，宋洛坐直了腰，“你要是不相信，就再去爬一次呗，难不成这山上还能有什么山神不成，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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