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她只想摆摊赚钱》
庞勤赶到时,按门铃的手都在颤。
谈飒打开门。
庞勤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很红。腮帮子鼓起,像只烤包子。
“就算是学妹,也不能私藏我家明礼半个月啊!”
谈飒挑眉,望向穿戴整齐,扣子系到最上面,浑身透着禁欲味道的卫影帝:“谁家的?”
卫明礼轻咳,耳边泛起薄红:“你家的。”
庞勤:“……”天杀的小情侣。
他不能继续纠结,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急着处理。
“快走,快走,今晚别想睡觉。我联系公关,准备发言稿。明天你要答记者问,还有新电影的筹备……”
卫明礼走后,谈飒伸了个懒腰,回到余温未散的被窝,很快陷入梦乡。
没有什么比别人彻夜工作,自己躺在热乎乎的床更令人愉快的事。
可惜愉悦是短暂的,谈飒很快恢复了对抗崩坏,顺带摆摊的忙碌生活。
时光吹掉梧桐树最后一片叶子,又不忍心它光秃秃,送给它满枝沉甸甸的白。
树下,谈飒穿着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戴着柔软的兔毛手套,递出去今天卖的第一根糖葫芦。
冬季是摆摊淡季。
街头空旷,满眼沉寂的白,只有谈飒一人站在树下。
崩坏挑人不论时间,404局便不能放假。
北风刺骨,唯一让谈飒温暖的,除了厚实保暖的羽绒服,还有银行卡里一连串的零。
以后买个靠南的房子吧,建在闹市,四季如春。
“老板,来串草莓糖葫芦!”
“不卖。”
“小气鬼。”宁粟双手叉腰:“这就是你对师父的态度嘛!”
谈飒垂眸。
宁粟穿着单薄的秋季校服,没穿棉衣。鼻尖冻得通红,依稀能看到两道晶莹缓缓流下。
谈飒递去纸巾:“为了青春美,冻死也不悔?”
“宿舍没有棉衣。”宁粟鼻音很重:“我只是个没人记得的可怜虫罢了。”
谈飒扫过宁粟身旁两个超大行李箱:“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心软收留你的。”
“不要嘛,我就呆几天,艺考结束我就走。”宁粟扑过去抱住谈飒软乎乎的羽绒服使劲蹭:“我很乖的,吃的不多,还能帮你收拾卫生。”
谈飒头疼:“……鼻涕,蹭到我衣服了!”
光明中学换了校长和老师,学生们的日子好过起来。
学校不仅提供心理指导,修复学长和家长的矛盾。还尊重每一名学生的想法,帮助他们规划未来路线。
宁粟美术天分很高,想考设计学院,学校便专门为她这样的学生请了社会上名气较高的美术老师。
在校期间,一切花销,全部免费。
在宁粟联系谈飒装可怜前,专理局常胥便已经将校方补偿待遇告诉给谈飒。
宁粟不知道,她在两个月前开始铺垫。家里重视弟弟,打压她,一想到回家便觉黯淡无光。
就差把想去谈飒家里住说出口。
谈飒房子两室一厅,让宁粟过来住倒是没关系。
坏就坏在跑去寻找新宿主的幻梦系统莫名其妙绑定了宁粟。
宁粟未成年,心理状态不稳定。
得知崩坏存在,兴冲冲要去拯救世界。
谈飒怕她得知自己目前的工作,会跟在她身边,闹着要看崩坏。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宁粟打了个喷嚏。
谈飒叹气:“别装了,把你行李箱的棉袄掏出来穿好。”
宁粟猛地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瞎说!我没有棉袄。”
“纯黑羽绒棉服,半长款。”谈飒似笑非笑:“选衣服时校方征询了我的意见,用我再仔细给你描述一下吗?”
宁粟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哒哒套上棉服,小声吐槽:“原来是你选的,黑乎乎,丑了吧唧。”
谈飒不是美术生,对美观要求不高,一切以舒适为主。
她懒得理会宁粟嘀嘀咕咕。时间不早,附近没有异常,她准备收摊了。
“你可以来我家里住。”
宁粟嘴角扬起。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第一,给你父亲和老师打电话告知你在我家里过寒假,可以把我的手机号给他们。第二,我出门摆摊时,你不能跟着。”
两条都不太想答应的宁粟:“……”
谈飒脸色认真,宁粟知道这两件事赖不过去。
她点头:“好吧。”
家里多出一个人,起初谈飒很不习惯。
多年来独来独往惯了,有时乐梧会过来小住,也是两三天就走。
宁粟多数时候很安静,呆在谈飒特意收拾出来的书房画画。
但晚上回家,看到宁粟折腾出一锅不能称之为食物的食物时,谈飒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黑乎乎,丑了吧唧的东西是什么?”
宁粟想反驳谈飒,望了眼锅里的东西,只好心虚低头:“糖醋排骨。”
谈飒:“……如果你做饭的技术有你画画水平的一半就好了。”
从那之后,谈飒剥夺了宁粟做菜的想法。
宁粟负责焖饭,备菜。谈飒回家做菜,两人在客厅,边吃边看电视,倒是逐渐适应了两个人的生活。
“我想考上国内最好的设计院校,毕业后成为最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宁粟指着电视广告,咽下饭菜,声音清晰:“我要加入飞鸟,听说里面的设计师都是女孩子,专为女性设计服装。”
飞鸟……这是忆晨创立的公司。
余家宴会,余忆晨站在大厅最前方,眼眸明澈:“我要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用成果证明,漂亮的小裙子也可以有口袋。”
“加油。”谈飒笑了笑,与她碰杯:“提前祝你艺考取得好成绩。”
宁粟每天画到凌晨。
放寒假,学校请的指导老师回了家。
宁粟没有接受老师让她去画室画画的提议。一节课很贵,老师人好,但不是她心安理得蹭课的理由。
少年人的倔强比冬日咆哮的北风更蛮不讲理。
她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想要到达的高度,然后对看不起她的父亲说,我做到了。
某夜,宁粟放下画笔,轻手轻脚去厨房接水。
活动酸痛的筋骨时,她突然听到厨房窗外传来细微响动。像脚踩在冻得半硬半软的雪地,发出沙沙声。
是崩坏?
幻梦系统:“我并未感受到崩坏的气息,要不我们去叫醒谈飒吧。”
不是崩坏,难道是小偷。
宁粟犹豫片刻:“谈飒姐在外面冻一天很累的,不要吵醒她了。”
浅色窗帘外,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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