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心吗

林知睿心里一荡，两个字毫无预兆地脱口而出。

余明远没听清，问道:“什么舒服?”

要死，没想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林知睿瞬间坐直身体，揉了揉发红的脸。

“没、没什么。

林知睿的头发密实，顺滑如丝绸。

余明远生怕弄断一根，小心翼翼地擦拭。

听身后的人问。

林知睿努力平复心绪，闭上眼睛，享受着哥哥的服务，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今天和姚樊出去了?"

“嗯，去看了话剧。

“我记得你们上周也去看过。”

众可以参与的沉浸式话剧，体验感超棒，五星推荐。“上周?上周没去看话剧，去玩了密室，"林知睿说,“上上周去看了话剧，观"还有吗?"

“什么还有?”

“别多心，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还和他一起去过哪里，玩了什么?就你们们两个人吗?"余明远补充道，余明远的语气稀松平常，只是关心一下妹妹和朋友相处的境况。但那只是他自己那么以为。

因为林知睿就不会问她哥，你和谁去过哪些地方，是单独去还是另有他人?就算再亲密的兄妹都不会这么问。

只有一种关系才问-一

情侣。

“姚樊哥说......"

林知睿仰头，努力去看身后的人。

余明远垂眸,目光隐匿在眼睫下。

“他说什么?

“他说哥哥不会吃妹妹的剩饭。”

余明远没说话，他缓缓抬起手，指腹轻轻擦去她耳后的一滴水渍。耳后敏感，酥痒顺着神经末梢迅速传至身上每一处毛孔。林知睿的身体为之一颤，五指不由收紧，抓住椅子边缘。俯下身，眉目清晰地倒映在她眼眸中，“给妹妹擦头发?"那他有没有说，哥哥可不可以--"余明远顿了顿，在林知睿瞪大的眼睛里可以

......的吧?

两人的呼吸突然交缠，林知睿咽了口口水，眼睫轻颤，吞吞吐吐道，"可、余明远笑了。

可林知睿觉得他并不高兴。

他笑着说:“他没资格定义兄妹之间该怎么相处。”他这话没什么不对，姚樊是独生子，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堂的表的不可能天天在一块儿，他的这个结论确实缺乏事实依据。但他也不用这么充满了......敌视??

林知睿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她说:“其实我一直记着你说的那些话。“什么话?”

得多接触接触很有必要。’

“你说我不够了解姚樊哥，对他的评价不客观，"林知睿认真道，“所以我觉样?"

余明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妹妹，"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接触下来，你觉得怎么“目前我接触下来，觉得之前对他的评价还算客观。”余明远冷笑一声，“长得帅，说话逗，人也不错?”这是林知睿第一次见姚樊时对他的评价。

“对呀对呀，”林知睿点头，“再加上一样一一很会玩。”“那你想和他继续发展下去吗?”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继续发展下去的目标是指什么。林知睿没想到她哥会问得这么直白，犹犹豫豫地说:“暂时.....先做朋友吧?"

林知睿觉得这个“暂时"可能会被无限拉长。

因为她依然无法接受姚樊的触碰。

和他性别有关。

只要他贴得自己近一点，她心里就会冒出反感，这和姚樊本人没关系，只自从撞见江奕的事，她一度失去了和异□□流的能力，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才转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能正常和异性说话，相处，共同学习工作。但依然无法接受肢体上的接触。

林知睿抬眸。

隐隐卓卓的身影。

余明远站在自己身后，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他他手里拿着毛巾，擦完一簇头发，就撩起另一簇，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耳朵和脖颈，留下短暂的温热触感。

她只对他的触碰不反感。

可他偏偏是她不能触碰的人。

深夜，从窗外望出去漆黑一片。

唯有室内亮着暖橘的灯光，青柠味的洗发水萦绕鼻尖。林知睿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

“哥，别擦了，一会儿就干了，你早点去休息吧。”多长?

她才刚动了动，就被余明远压住肩膀又摁了回去，“别动，不知道自己头发林知睿的睡衣领子和后背被长发弄湿，深深浅浅的一小片。她随手撩起肩头散落的一簇半干长发轻喃，“要不我去剪了吧?”余明远从她手里拿走头发，珍惜地包裹在毛巾里，"舍得吗?”“不舍得，”林知睿叹气，“可是吹头发好烦哦。”男明星，知道对方的理想型是短发女生后就吵着要去剪短。“记得吗，你小时候也说过这话，"余明远很轻地笑了下，"那时你喜欢一个林知睿努力回忆了一下，她记得这件事，但已经不记得那个男明星是谁了。“后来你又迷上另一个，还好对方的理想型是长发。”“我这么.......林知睿迟疑，“花心吗??”

“嗯，"余明

远客观评价，"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换一个。”林知睿从小就是三分钟热度，没什么事能让她坚持很久，哪怕她当初再喜欢。

即使对方长得帅，说话逗，人不错也会玩。

终究也不会长久。

林知睿为了反驳自己的花心人设，试图举几个自己“长情"的例子。但她绞尽脑汁，最终放弃。

因为她唯一能举的例子，当事人就在身后。

难道她说，我十八岁时想亲你，我现在二十二了依然想亲你，还不够长情?关吗?

“刚才回来时我看你和邹叔在厨房，"林知睿岔开话题，“是和妈妈的病情有香港的事。

“不是，别多想，"怕林知睿不信，余明远直接告诉她，“我跟爸在说明天去林知睿“啊”了一声，“怎么突然去香港啊?”

人要在厨房间压低声音说。

林知睿的关注点全在余明远明天要走这件事上，没意识到这件事为什么两“嗯，过去处理点事情。”

“那假期前能回来吗?”

他们之前说好，国庆假期全家一起出去玩。

林知睿饶有兴致地看攻略找酒店，最后定了一家在金华武义山上的度假村。打开酒店房间的窗户就能看见缥缈层叠的山峦，还可以泡温泉，吃野味。为此她推了工作室的假期集体出游。

余明远没回答。

回上海，路上可能会堵。

“晚一点也行，反正有七天假期，可以推迟两天出发，只是假期结束从浙江余明远依然沉默。

时间，我好定酒店。

林知睿扬起脑袋，视线颠倒着望向身后的人，固执道:“你告诉我一个具体余明远终于停下手里动作，垂眸看她。

他什么都不说，但林知睿懂了。

都在香港?

“你去不了了?"林知睿坐直身体，回头看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整个假期用考虑我。还有到了那里别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余明远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他说:“我会尽量赶回来，酒店你先定，不“你在香港，要是真有事，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林知睿习惯把什么都摆脸上，光听语气，就能知道她是高兴还是生气。这是气得不轻。

余明远转动椅子，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俯下身，

双手撑在椅子靠手上，看着妹妹垂落的眼皮，薄薄一层，缀着纤长浓密的睫毛。

“回来给你带礼物?”

"不要。

“一匹漂亮的小马，好吗?”

“我不会自己买吗?”林知睿嘟哝，“谁要你买包。”“那想要什么，我带回来。”

地把脸撇开。

“都说了不要，什么都不要，"林知睿抬手推了余明远一下，没推动，赌气余明远低头看着妹妹。

长假不能陪她，是他先食言，她作一点无可厚非，他也愿意哄她。其实他后面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原本今晚在公司开完会就直接去机场了，但他还是挤出时间回家一趟。

“这样吧，"余明远站起身，瞥了眼手表，“想到了要什么就告诉我。”直到余明远离开，楼下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林知睿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书桌上擦过头发的毛巾。父母的事让她明白亲情有多可贵。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所以她压抑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期望和他再续兄妹情。临时有事去香港不是他的错，不能陪她去度假也非他本意，她应该理解并在他临行前像正常的妹妹，抱怨两句，然后向他撒娇要礼物。可终究还是会难过，难过他们只能是兄妹。

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最终成为伤人的沉默。

余明远果然没能在放假前回来。

没聊几句就挂了。

他去香港那天和林知睿不欢而散，他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她接是接了，但发消息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也兴致缺缺只说“随便”。系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他态度冷淡，去了香港两天后，余明远也开始不怎么联有时连着几天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

他不联系她，她自然不会主动找他。

时间来到长假，一家三口假期第二天出发。

从上海到武义开车四个多小时，路程有点长，除了中途下来某个服务区休息了一会儿，全程邹诚开车。

林韵坐在副驾刷剧，林知睿躺在后排睡觉。

次出来，也带着电脑准备随时工作。

为了假期能安心出去玩，放假前一周她忙疯了，几乎没怎么休息，就是这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林知睿听见余明远的声音。邹诚在和余明远打电话，车载蓝牙里，除了余明远的声音还有风声。他似乎在一个风很大的地方，风声都快掩盖了他的声音。的菜看上去很合口味。

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查了他们定的酒店，在半山腰，风景很漂亮，酒店餐厅他说合口味，没说合谁的口味。

邹诚:“我看评价了，据说水煮黄牛肉是招牌，睿睿爱吃。”林韵:“要是赶得急就过来吧，我们定了三天的房间。”林知睿转了个身，面朝外，看着车载屏幕上“明远"两个字，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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