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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

270. 番外:萧承言一世重生

萧承言瞧着常苒要被水流卷走,朝着远处深处那坡而下,再往下便是小瀑布......萧承言再也不待,急忙也跳下水去抓。

“王爷。”高月盈在岸边再行阻拦也是无用,萧承言拼命朝着常苒而去,却几次抓空,常苒不会水,如今已失去意识沉了下去。

萧承言上来换吸的一刻,正瞧见不远处常苒坠下瀑布。她身边的血早已晕开,此刻因被水冲刷而下,再也瞧不见那洇红一色。“常苒......”

待常苒被救上来,萧承言再也未松过手,一直自己抱在怀,唤着:“苒...儿。”

萧承言头一次这般叫常苒。而后开始慌乱,不止是手上,连心都颤动的厉害。那身子那般冰,该是同自己方才感受到一般的水温才对,可身子怎能冰成这般。这血迹,到底是何处伤了?

回房。这是接连而来的念头,盖上被子,裹在被中抱着,常苒便不冷了。

打横抱起来,才见方才常苒躺过的地方,连土地上都染红了一片。

医女还在救治悯哲,萧承言只能自行按着常苒让其吐出些水,略微清醒一些。自给常苒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肩膀、胳膊、腰间多处淤痕。一只腿上被划破好大一口子。萧承言瞧见伤时眼中都朦胧了。险些把泪落在常苒伤处。那伤处皮肉翻开......萧承言只能学着在军中伤了那般,给常苒撒上金疮药。却被化开,而后再撒上。

薛医女终是过来了。但薛医女只瞧着常苒,久不把脉瞧伤,萧承言急的催促,薛医女才对腿上之伤进行处理。

而萧承言在旁心疼的直轻扇着风,想让这微风,带走一些伤疼。瞧着常苒一直无声,缓缓看去床头,常苒脸色白到骇人。急忙蹲下身子问道:“疼的厉害吗?”无有回答,只轻轻拨开常苒鬓角上沾的发到耳后。

才套好一件衣裳,恰又逢民间医者到了,便一同诊脉。

民间医者却是先薛医女前连连告罪,萧承言还不解时,就听常苒唤自己。

“苒儿。”萧承言急忙凑了过去。

常苒缓缓说道:“这是王爷,头一次这么唤妾身......”

“是吗?”萧承言皱着眉头,急忙道:“那本王以后都如此唤你可好?”瞧着常苒这般苍白甚至说话都费力的模样,问,“你还哪里不舒服?睡一下就好。”说出口后却想起方才医者告罪,急忙拉起常苒的手道,“不不,白日还是不要睡了。晚间该不好眠了。让他们,她们给你整些止疼的。”

薛医女拿出人参片塞进常苒嘴中。而后却道:“王妃娘娘含着吧。这样还能挺着留些话。”

萧承言一把将满脸极平静的薛医女推开。“胡言,你这是何话?”

民间医者也一同告罪。

萧承言慌了神,摸着常苒仍是极近冰凉的脸。“苒儿......你......”

常苒缓了缓精神恢复了些后道:“妾身对天发誓,今日这事,定不是妾身所为。”

萧承言点着头。“好。我信你。”

高月盈在边上急忙喊了一声:“王爷。”

“王爷,,,,,,”

“在,在。我在。”萧承言应着。眼下常苒这般轻声的呢喃,都能入得了耳中。

“反正不爱,你......再娶一位吧。”常苒说完落下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爱的。爱的。”萧承言凑过去吻掉那泪,但是常苒却也闭上了眼睛。

薛医女在旁忽而直白的道:“瑞王请府里准备娘娘后事吧。”

萧承言转头看着薛医女,再看匍匐在地的其余医者。“什么?怎可能。悯哲跌进去都无事,她都是大人了,不过呛几口水.....你治了吗?啊?你治了吗?你就说这种话。不信本王要你们一道陪着去吗?”

“您就算让我们一道随着去,我们也是没有法子了。至多只能撑半个时辰了。还需药吊着娘娘,且娘娘都这般了,难道还要强被拉扯着在世凭白多受一阵身上的伤疼吗?”薛医女道。

萧承言忽而卸了力,蹲坐在地。而后为了抚摸着常苒,在此直起身子半跪半坐在塌边。“苒儿,你说你没事。你同我说......我现下只信你的。你感觉如何?身上疼不疼。啊?你疼我们就再上些药,你答话呀。苒儿。你不是......不是想让我唤你苒儿的吗?我唤呢。苒儿......你别吓唬我呀。”

“通报府中,瑞王妃娘娘跌入水中,薨世了。”薛医女忽而又道。

“不,你闭嘴。你撒谎。我苒儿就是累了、乏了,小睡一下的。你骗我。苒儿......苒......苒儿。你起来。起来......明明刚才还同我说不是她的。怎会......”萧承言落下泪来,一手拉着常苒的手,一手去抚摸常苒面上。

“回光返照。”

“不可能。你不是医术无双的吗?我才让你入府的。你救救呀。”萧承言转身拉着房内两位医者的衣袖朝着常苒方向拽。

高月盈急忙过来劝着。却被萧承言一把推开。

“救救我苒儿,我求你们了......你们不是医者吗?”萧承言改为哭求。

“有一法子或许能救。但是......”薛医女支吾着说。

“说呀。”萧承言催促。

“宫内不是藏有一起死回生之药吗?食用此可能活。我们如今是真没法子了。只能拖一拖罢了。”薛医女仍是平静。

高月盈吃惊不下,一把过去推搡薛医女。“你是何居心?”

“反正王爷都要让我们陪葬了。还有何居心。就这法子了。我们合一处应该能挺到您从宫内打个来回。迟了纵使拿回来,也不成。”说罢便去边上捣着药。

萧承言听着高月盈劝着,瞧着常苒已不省人事的模样。想着进宫求药的后果忽而也有些迟疑。长久的未动。

薛医女瞧见,便也止住配药。但骤然无了捣药之声,反而令萧承言惊醒。“配药呀,救。我去宫里,你们......一定拖到我回来。用最好的药,一定,等我回来......”萧承言说着便出了门,还不忘将高月盈也拉出门去。急慌慌的吩咐一声谁也不许进房,房内无论传什么都有给后便急忙骑马朝宫城方向而去。

民间医者瞧着薛医女捣药叹息不止:“同是医者,我们都知那没有万灵之药,必要对症才是呀。那药多半只是讹传。”

“无妨,瑞王求不到便也不是我们之过。”

薛医女盘算的对。进宫求药并不顺利,被斥责后也并未给药。此刻打发了民间医者出去,薛医女自行给常苒擦着身子。“上次小产之时,我怎未见你身上这与我一般的胎记呢?若我见了......宫中那药不会来的,不过想让瑞王失宠罢了。你体体面面的走,日后我给你报仇,定搅得瑞王府天翻地覆......”

萧承言只知自己不拿回那药,常苒就会死,竟真的拿回,且未提起宫中之事,只让薛医女用药救治。自己在一旁守着......

常苒被萧承言唤醒,睁开眼的一瞬眼前皆白。废了好一阵才辨别出声音方向之所在。但却是极度的恐慌,只朝着床榻之内躲着。

萧承言尽力哄着,蹲跪在床榻之侧,半俯着身子于榻上想去拉常苒。

“你们......是哪个?”常苒颤声问着,更是缩在内侧。

萧承言伸出的手一顿。随即说道:“我是瑞王。”看到常苒因大动那腿侧再次扯伤。才换好的衣裙上再次洇出血迹。“你别......你身上有伤。别动,别怕。是我。”

常苒摇头,仍是躲着。“我......这是哪?你们......谁?”

“我......瑞亲王。”稍有停顿道,“萧承言。”

“萧承言?”常苒呢喃重复。

萧承言咬了咬牙,虽是不喜却也只得应着。“对。”

常苒确是眼神四处去看。“你是瑞王?你怎会是瑞王?那,我哥哥呢?你认识我哥哥吗?哥哥不是与你一道读书吗?”

萧承言愣住,这是何时之事了?微微蹙眉,伸手去拉她。

“你作何?”常苒直将自己靠在床架边上,双手抓着床架仍是朝后去。

“你怎了?我是你夫君呀。”萧承言道。

以为仍是怕自己而已。

“怎会?我都不认识你呀。”常苒说着不停的躲。“哥哥、哥哥、爹爹?”常苒喊着却无人能回应。“你绑了我?”

萧承言一直瞧着常苒那般慌乱,手胡乱着被子抓着床架便下了定论。“没......”

常苒已断定定是这般,否怎也不会是孤身一人。手微微朝头上去摩挲。发丝皆湿在发髻中才找到一小巧的簪子。抓在手中,眼睛却是一直看向眼前的男人。

萧承言瞧着,忽而感觉不好。用力一跃扑了过去正抓住常苒的手却是那簪子一顿已朝着脖颈处划去,稍有一带还是划出了痕迹。紧紧抓着那手扯离开,亲眼见到那脖颈之侧苍白一道后随即显出血痕。“苒儿你别吓我。我真是你夫君的。三月二十我们拜堂成亲的,今儿是六月中了。你当真不记得了?”右手牢牢抓着常苒的右手,左手微微拍着常苒肩头,因发髻散开此刻散着发。指尖稍稍带过发中拨向肩后。“芷兰、沐菊在府内。她们......她们在呢。”

“在哪?”

“在外头呢,我唤进来。你别怕。”萧承言微微起身,因这个姿势实在难受,转而坐在床沿边上。常苒想收手却是萧承言一时也不敢放手。“我先不靠近了。别怕。叫雁南进来......”

本就只余薛医女在内,此刻只得出去唤着雁南。雁南进门稍有不解听了萧承言的话更是不解。“把王妃的两个陪嫁带来,无什么伤吧?方才的刺客敢伤了王妃定不可轻纵。”

“刺客?”雁南仍是下意识的重复。其后才退了出去。瞧着本就在门口候着多人,原不用特意把自己从那头唤来再传旨回去提人。直接唤了便成呀。缓缓走回的路上仍在盘算,进门后瞧众人皆被医治完走到沐菊和芷兰边上道:“王妃传召。唉......见了王妃要说你们身上的伤是刺客所为。”

“什么?”西知却是先行发问。

“我也不知。你们只记住了便成。我同你们一道进去......此事就算了了。”雁南道。

“什么就算了了?”沐菊红肿着眼看向雁南问。“我们受了刑,没查出来,便不查了是吗?是吗?”

雁南一时无言。“总之你瞧见王妃你就知道了。不大对。先按下不提。”

“小姐怎啦?”芷兰强撑着身子起来问。

“你还头晕着,你别起身了。”西知在旁欲再压芷兰躺在。

“不成,我也得去看看小姐。”芷兰说着再次起身。

“你腿成吗?”雁南问着沐菊。

沐菊理都未理。扶起芷兰两人相互扶着准备出去。

雁南急忙在后道:“今日不提,明日,我想法子成吗?定还你们个公道。”

人还未进房,就看高月盈在外想进却进不去的来回踱步,而内里隐隐传出话来。“你松手。若她们否认我怎都会死的,你到时也拦不住我。”

“我松手,你别再弄伤自己了。千万别了苒儿......”萧承言最后唤出那声极近哭腔倒真让常苒听出了几分真情实感。

沐菊与芷兰进房,哭着才欲诉苦却被雁南与萧承言两人几番打断,萧承言只想她们二人力证如今常苒已为瑞王妃,而雁南只想牵扯上刺客来证明方才萧承言的话。当沐菊点头应了确是常苒已为瑞王妃后萧承言急忙打发了出去。随后再失神的常苒手中顺势拿走簪子扔到床榻之下。再回手去拉常苒的手。

“可我怎不记得了呢。”常苒仍呢喃着。

再次听到这话,瞧着常苒失神的模样,忽而萧承言心中就有了底。“无事,可能是落水时磕伤了头。她们好样的,刺客杀来这般护着你,我会找人给她们治伤的。你莫怕。”

“我......”常苒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发。

“你一时不慎落了水。不怕,都过去了。来人......将王妃发丝擦干。”萧承言朝外喊着,却是高月盈拿着毛巾进门。

萧承言一时并未阻止,只走到一旁吩咐薛医女再行给常苒腿上上药。

高月盈掐准时机在常苒耳旁就有道明原委。“姐姐你忘了?方才悯哲坠水......”

“悯哲是谁?你又是谁?”常苒下意识问着。

萧承言隐约听到急忙回身抢过毛巾。“我自来吧。月盈你去瞧悯哲吧。出去。”

“是。”

“悯哲是谁?也被刺客刺伤了吗?要去瞧瞧吗?”常苒问。

“不用。你腿伤了不便。”萧承言睡着坐回床榻稍有一顿,却还是微微拉过常苒肩头半转过身去就为自己顺手。

而薛医女也拿过药箱在一旁重掀开常苒裤腿解下裹起的伤处。伤处重新暴露在外,却已再扯开皮肉。常苒都不忍去看想微微转头却被擦拭着发而只得闭上眼去。

萧承言擦拭的手也顿住,再看一次还是揪心的厉害。不由得不顾湿漉的发从后半抱住常苒。“夫人。抱歉。”

常苒觉得莫名其妙。

萧承言却顿时觉得常苒忘记了,很好。想起之前常苒问他是否曾爱过,在宫虽说了但常苒并未听到。此刻不顾薛医女在,便附在常苒耳边道:“夫人。我......”看到常苒睁开眼睛转眸瞧过来时忽而便又说不出口了。“你......乏不乏?她能睡一会吗?能吗?一会不会......”萧承言咬了咬牙却转而问着薛医女。

“无妨,那我去煎煮些药一会送来。”薛医女说着却才系好绑带。

萧承言并未松手,反是身子再朝着床侧而上。

常苒却是浑身绷紧了。

“不怕。你靠在我身上睡会。你之前最喜了。我瞧今儿有雨的,到雨季了......晚间有雷。雷声,你不是怕吗......”萧承言说着生怕常苒以不识为由赶他。极力想寻找着之前的痕迹去作证自己真熟知于她。“你安眠时爱踢腿的,我给你看着不叫你伤上伤。来垫着些舒服些。”说罢扯过高枕垫在常苒那伤了的小腿下。

无有枕来便只能靠在自己身上。

常苒十分警惕的想手中抓些什么,但想着既然沐菊她们都应了那此人真是瑞王真是自己夫君,打伤他似乎也是不妥。一直未动。

萧承言却急不可待的让常苒靠在自己肩头。右手揽住常苒的肩头,左手摸上常苒的脸,却只稍稍一带便去拉上常苒无措的手罢了。

常苒腿伤极痛,浑噩间便睡着。但萧承言浅眠着忽而惊醒,颤巍巍去探常苒鼻息。生怕方才宫中一趟是错觉。随后夕阳渐至,薛医女送了药来,但却唤不醒常苒。萧承言本才欲松开急忙又抱起唤着。

“可能药劲太大,一时难以消化。能喂进药那便先睡着吧。”薛医女尝试着喂药。

萧承言侧过头瞧着。瞧着那碗药喝完。瞧着薛医女就要告退忽而道:“苒儿无事了吗?你......不会一会又同我说......不成了吧?”

“暂时无碍。晚间可能难熬些。我再去煮些药备着。”薛医女退出还带上了门。

萧承言仍旧那般抱着,胳膊酸痛了也不敢放下。感受着怀中常苒开始高热,喂了药敷了帕子仍是不得法。只能轻轻唤着之余同自己言,发热便是还活着,比那时凉着强。可仍担心不已,生怕待醒来后再不记得自己为谁,思量后又怕常苒醒来后记起自己为谁......

常苒待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间。萧承言不顾宫中旨意愣是未去。生怕常苒一睡不醒连这最后一刻都未抓住。

“王爷......”常苒唤着。

萧承言自拿过水小口喂下后又喂了些稀饭。“药苦还伤胃,多少吃些。好的快些。”说罢动着胳膊,早已麻木的胳膊一动生疼。

一投着帕子的小丫鬟道:“娘娘可算醒来了,都几日了。王爷十分担心您呢。日夜须臾不离的一直抱着未休息呢。”

萧承言稍有些臊得慌但看常苒忽而一闪那般明眸。

“多谢王爷。您回去休息吧。”常苒似也有些害羞,说完反打量其房间四周。

萧承言才迈出门就听常苒与丫鬟道:“你叫什么呀?你是侍奉王爷的丫鬟吗?你别麻烦啦。把沐菊、芷兰唤回来吧。”

忽而脚步便顿住了。紧咬着牙关,不行......不能走。芷兰她们来必会道出一切,到时常苒会如何呢?心嗵嗵的跳动的厉害,急忙迈回门内。

“这也不是侍候我的,她本就在这京郊院子里侍候的。”萧承言转回身看着常苒道。“你房里侍候的为或多或少都伤了,那日你不是也见了。你叫何?”

“回王爷,奴婢唤施诗。”

常苒背靠着床架默念了一遍。还在想什么京郊院子。

萧承言却道:“过于拗口......”

“请王爷重赐个名。王爷身侧的两位大人皆由王爷赐名,日后定能飞黄腾达。请王爷给个名字。”丫鬟跪下回道。

萧承言瞧着常苒扶着额头,看样子又是不大舒服。便拿起施诗方才投过搭在盆边的帕子重走回床榻边。“小北。”

“多谢王爷。”施诗急忙道。

常苒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抬起头去看。

“日后你就跟着王妃侍候。本王还是放心不下你。你随我回房吧。”萧承言说着却是不大放心叫旁人来说道一番后让常苒想起一切。眼下虽是她病着,暂时忘却,可还算平静。

“可我腿,有些痛。我......妾身还是在自己房间就成,便不挪动了。您快回房安歇吧。”

“这是外头,京郊。我们出来踏青。这是院外小房,也不是正经房间。你那时被袭掉入水中怕你着凉先行挪了进来。”萧承言说着一直瞧着常苒神情。

“那我房间很远吗?”常苒问。

“不远。既你腿脚不便我抱你?”萧承言说着便伸出双臂去抱。

“不劳烦。”常苒拒绝着拖着伤腿再次朝后而去。

“那我背你?大婚时便是我背你入府的。从巷子口,潜华街始那么长一段路呢。我都背的稳稳的。”萧承言说着仍是未收回手。

“潜华街是哪?那......”常苒仍是未应。

“无妨无妨。记不起便罢了。待你伤好我便找人重新布置府内,我们再成一次婚。如何?热热闹闹的,重办一次。到时我定还背你进府。这般不想起也无妨了。”萧承言哄着。

“可以吗?京里成婚是什么模样呀?热闹吗?”常苒眼中期待之色难以掩饰。

“热闹的。观礼的人可多呢。本王也是头一次背人呢。刚开始不会闹了闹笑话。你倒是笑的蛮开心的。你穿那嫁衣,甚美。”萧承言说完忍不住抿着唇。正好外头日光洒进,却被那轻薄纱床帐阻隔了大半光景。光线之变,引得萧承言微微抬头侧过头去瞧花窗之外,这般盛的阳光略有些晃眼。

常苒微微迟愣,竟真的伸出双臂。萧承言急忙先抱到床榻边上再行背起。出的门去却一时站在院中。忽而似想起何,低头与常苒道:“我们几年前见过的,你记得吗?那时候就在这个院子里。你与伯谦。”

常苒侧过头瞧着萧承言那般期待神色,费力搜索着却终是摇了摇头。

“那是好几年前,你定记得得。”萧承言又说了一遍。

常苒还是摇头。“我没进过两次京城。我平川都未回去过。平川是常家祖宅。族地。”常苒怕萧承言不知平川是何地,不知如何解释却一时也未想起好的形容。

萧承言点头以应却一时未曾说话。其实原也说过京郊宅子相遇过这事。只是萧承言是气愤的控诉常家蓄意谋算,虽是常苒也行否认却是丝毫未信只以为是其在狡辩。眼下不禁还是道:“那时是中秋还是重阳,本早放了他归回却是伯谦拉着我们玩耍了几日才走......”缓缓朝着正房而去却是仍不死心般的以常衡为切入口。

“有一年我确是来接过哥哥,但我未入京城呀。离着还甚远呢,刚到百里亭,至少离着京城还有百里路程吧?无有客栈,无有人家,哥哥便带我们到了一处荒院歇宿,我们都院外一处独房留宿的。还留了银钱为宿费。”

“百里亭就在前头。在此也能看到亭顶。且这离着京城并未有多远,都不到半日马程。”萧承言忽而生出些笑意来。自己当真在他们走后重进院子,却是看到手下奉上的银钱,就在这两日他二人所居小房。还觉得伯谦真是古怪,在他的院子留宿还留银钱。

“那为何叫百里亭?”常苒问。

“京城朝外扩城了。”萧承言答。

常苒方才饮得药有些作用,微微闭上眼去想再行眠一眠。萧承言才将人安放于床榻上瞧着微粉的容颜便伸手去触那脸上,却给常苒吓个机灵顿时精神两分。“别怕,我们成婚了的。我只是想瞧瞧你是否还高热,用不用投个帕子。”说罢为掩饰般起身到盆边将帕子投了凉水后重敷在常苒额头。

“瑞王,您蛮好的。”常苒道。

萧承言微张着嘴,唇角稍有带笑。心中打鼓,原来这般便是蛮好了?可从前常苒总是控诉自己不好,那之前是有多般糟糕?趁着常苒还未入睡,急忙便道:“我那时在此院子便瞧见你了。一见钟情你知道吗?”

常苒呼吸均匀,应都未应一声。

萧承言却还悄声道:“我回答你了。你问我是否爱,我爱的。可你不爱我。你现在也不恨我了。不都不识我了。我好怕你忽而转醒时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得去查一查给你个交代了。虽然你不记得了。可我现下信,不是你了。是我不该。”

瞧着常苒已然入睡,便起身关上门来派遣小北去常苒房中寻几件衣裳悄然放入正房。再召集人来去院外训话,生怕常苒听见。“王妃现下坠水记忆有失,你们不许提起之前之事。但凡走漏,一律撵出府去。沐菊。”

“是。”沐菊只能应着。

“悯哲那事不算完。雁南,你看着,将旁人审了。我要知道原委。每一个细节,各人站在何地做什么都给我查清了。”萧承言看向雁南。

“王爷......”高月盈刚唤着却被萧承言打断。

“王妃身侧的都动了刑,我必要查出真相。你不是之前哭求我给悯哲做主的吗?日后定无奸人再暗伤于他。”萧承言的话不容置疑之色甚明。

高月盈才要申辩却是小北寻来。

“王爷,娘娘的衣裳尚未开箱,奴婢不敢擅动,想请沐菊姐姐几人瞧瞧哪几件能挪动。”

“你这笨丫头做个事都不成。”萧承言嘟囔一句却又同众人道,“芷兰你们随她去瞧瞧。先挑几件让小北拿来正房供着常苒这几日换。你们腿脚不便的带伤的带伤,近来不用来正房侍候了,免得说漏了。本王亲自照顾。”

“爷。您让姐姐挪到了正房,那妾身在哪睡?”高月盈问。

“你自是还陪着悯哲睡。一个小娃娃占了那么大的前房。本王还未追究呢,谁分的房间,怎让苒儿住那东偏房?”看众人目光所落,萧承言叹了口气。“月盈是有些吃力。回府后本王还是让旁人接管吧。”

“王妃姐姐正好管家......”韩妃眼睛一亮,急忙引荐。

“苒儿现下重回小孩子心性,开开心心的就成。别让她为这种事烦心了。日后还是出来多玩玩适合她。此番你们记下,苒儿自嫁入王府后便是与本王同房安寝的。懿德院本王每夜都宿在那,都不许提那些乱遭的。”萧承言不待旁人问与说便重进院中,朝着左偏房而去。进内明显感觉出比正房闭塞,光线也不济,才这个时辰内里便已现昏暗。自挑选了一些衣裳让小北拿着。“你们几个......别多话,若因苒儿忆起不开心之事,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韩妃站于偏西房瞧着对面房间萧承言那模样忽而生了笑意。同身侧丫鬟道:“去,给爷提个醒,问问用不用派人回府通报一声。我们终要回府去的。”

丫鬟回房后禀:“王爷已派人回去了。您怎的还笑?王爷方才都否了您进府后独宠的事。”

“我何时独宠了?我宠都没有。一直是她们二人争,眼下呀,高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宫里那药又放了多年了,指不定是药是毒呢。这才刚用便什么都记不得了,谁知是装的还是何,若是有人去点醒一下......怎也不会是好事。”韩妃笑着瞧着萧承言带人出了房去。

萧承言重进房内却惊醒了常苒。常苒一错眼只以为是叠在一处的衣裳随萧承言之后自行走了进来,吓得一个机灵冷汗直冒。

萧承言急到身侧安慰。

小北一手举着衣裳,一手打算放进柜子中。可柜子满满的,放不进去几件。不由得道:“娘娘,这衣裳......柜中空间有限。”

常苒转过头瞧着,却是统共没放进去几件。而那柜中萧承言的衣裳甚多,且还有几十件女子衣衫。已察觉出此房并未自己的。

承言站起身来将柜中女子衣衫接连扯出扔在一旁。“你这笨丫头,这多余的便拿出来不就好了。”将小北捧着的衣裳统统放进去后又道,“说你笨吧又忒会来事,叫你去库房取两件王妃的衣裳。你可真会选,这红色的都叫你取了来。”萧承言回头瞧着,却是发现常苒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失落的。

小北稍有疑惑,分明是王爷自己挑的这几件红的放在上头极其显眼。

常苒察觉才道:“那便不放了。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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