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莫盈儿原本还有些不解,为何师兄谢羡风会平白和桓王扯上关系。
直到她赶到了青林山,无意间听到了谢羡风与刘彰二人之间的对话,终于才彻底明了了一切。
见到谢羡风这般固执,莫盈儿一时着急,就脱口而出:“你再等下去——等到的人也只会是桓王派来的刺客!”
话音落下,谢羡风怔怔地回过头来。
“盈儿?你怎么来了?”
莫盈儿急火攻心,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谢羡风跟前,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刘彰见她来也有些意外,但还是伸手搀扶了一把:“姑娘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师兄,我今天听到了郡主在与宋国公交谈,那宋国公说,只要让你去了青林山,剩下的便交给他就好,他会去通知桓王……”莫盈儿不愿再看见谢羡风自欺欺人,便将道理揉开了掰给他看,“师兄,你曾同我说过,你在调查军械走私一案,跟丢了线人后,却始终没有新的进展。师兄,你可曾想过,那么重要的案子,事关社稷之本,为何却迟迟破获不了?皇帝又怎会无动于衷?这案子明面上没有风声,说明背地里一定有大的动作,其背靠了多大的势力,这就是答案!”
谢羡风皱紧了眉头。
“……你想说,是桓王。”
莫盈儿点了点头,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谢羡风。
“宋国公向来都是皇帝手下的一条狗,指哪儿打哪儿——你以为,郡主和他的两次婚约都只是巧合吗?师兄,你被牵扯进了他宋国公下的一盘棋里,他们定是要拿你来杀鸡儆猴了!”
“……”
见谢羡风的神色不对,莫盈儿的声音也渐渐软了下来。
“师兄,我不是来与你争辩孰是孰非的,我也不想去猜想郡主是否真的欺骗了你,或许,你和她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总之,师兄,你快走吧!”
“不管你接不接受,事实就是,你已经被桓王的人盯上了!”
谢羡风沉默了几许,直到明月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半晌,他才沉声道,“那么,你不该来的。”
“……什么?”莫盈儿一时有些不可思议,“我如果不来,谁来告诉你真相——”
“盈儿。”
谢羡风却遽然打断了她。
直视着她惊瞠的目光,谢羡风厉色道,“你是溶月手下的侍卫,而我又是被她叫来了这青林山。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是你在向我通风报信——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将她至于何种境地?……你这是害了她。”
莫盈儿被他说得逐渐垂下了头,瓮声瓮气地呢喃。
“我承认我这样是不对,可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啊!你是我爹最器重的门生,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我——我怎能在这时背信弃义……”
谢羡风轻声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似安抚。
“回去吧。”
“保护好她。”
“至于我……”谢羡风顿了顿,只道,“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
莫盈儿眼眶一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听闻身后传来了一阵风声——
那窸窣的声音蹊跷得很,倒像是人的脚步声一般。谢羡风凭借机敏的直觉,瞬间就察觉出了异样。
他猛地按住了莫盈儿的手,打断了她的动作。
“……师兄?”
“有人来了——”谢羡风暗中送力,将莫盈儿猛地推了出去,“——快走!”
下一瞬,刘彰已然摆好了应战姿势。莫盈儿踉跄地隐匿进了树影之间,霎时间,一群黑衣人倾巢而出!
刘彰率先刺出一剑——很快便被挡下了!他眼尖地发现一支黑刃正从谢羡风头顶清洗而去——“将军,小心!”
谢羡风猛地躲掉了这致命一击,反手亮出佩剑,与刺客交战。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众刺客瞬时如恶狼般一拥而上。谢羡风身形一闪,试图突围,却不慎被身后一人偷袭,锋利的剑尖划过他的后背,血瞬间洇红了衣衫。
谢羡风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却仍咬着牙,目光如炬,怒视着对手。
然而,此刻攻势如潮,他渐渐体力不支。又是一剑刺来,他躲避不及,手臂被狠狠刺中,手中的残剑“哐当”一声掉落。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是专业的暗卫。尽管谢羡风是百经沙场的将士,但仍然抵不过势单力薄的劣势。两人很快就被团团围住,阴影瞬间将他们笼罩。
谢羡风暗中伸手去探落在地上的长剑,却被其中一人发现——
“还敢耍花招!”
那闪着寒光的利刃猛地朝谢羡风的肘窝刺去——
一声沙哑的嘶吼瞬间划破了长空!
……
风声树影间,莫盈儿往山下的小径上拔足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终于可以看见大路上的点点亮光,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手,“嘶——”
她抬首一看,眼前之人竟是慕溶月!
“郡……”
“嘘!”
一旁的杏雨连忙捂住了她的唇,阻止她惊叫出声。待到莫盈儿逐渐冷静下来,才松开了手。
莫盈儿调整了情绪,涨红了脸,才低声地问。
“郡主,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之中还透露着几分羞赧。
慕溶月敛起了表情,肃声反问:“你还有脸问我?”
“这话是不是该我来问你?你不是去药堂了吗?”
莫盈儿脸颊通红。
“……对不起。”
身后的不远处又传来一阵躁动,慕溶月便拉住莫盈儿的手腕,将她牵往另一处:“跟我来。”
……
斑驳树影在林间摇曳,四周寂静得可怕。
谢羡风体力不支地摔倒在地,被一群黑衣剑客紧紧围困,手中的长剑已然折断,只剩一节残刃,无声地坠落。
他衣衫破碎,发丝凌乱地贴在沾满血污的脸上,一截手臂被剑从中钉在了地上,剧痛让人额头布满了渗血的汗珠,浑身动弹不得。
刺客死死踩住了他的四肢,正要拔剑朝他心口刺去——
“大胆贼人,全部给我拿下——”
一声浑厚的嗓音打断了死一般沉寂的气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闻桓王行不法之事,涉嫌谋害朝廷臣子,着宋国公速将涉案人员拘拿,彻查此事。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只见寒风撩动树影,一抹高大的身影赫然现于草林之间。
是宋景渊。
他刚宣读完圣旨,电光火石间,大批支援的人马已然迅速将在场的所有刺客包围——
宋景渊合上了圣旨,望向谢羡风的眼神透着一股轻蔑之色。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一个不剩——”说着,他话音一转,视线重重地落在了谢羡风身上,笑谑地说,“还有这个重要的证人,可别让他死了。”
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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