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风流[穿书]》
032【还怨】
又是司马骜。
中间软梯已化粉,是以他跟只大háma似的,再呱唧一跳,。
顾栖身下的梯子,距离归于虚无也仅有一线。
司马骜见势不妙,直接手抓小马的脚踝,生生把小孩拉下了顾栖背脊。
危急中,顾栖在崖顶原地拧身,一把拽住向下滑落的小马。
软梯粉尘在他眼前窸窸窣窣地飘散,虚空留一道轻烟。
梯子不复存,小马由顾栖一手死握着,悬荡在万丈的高空。
小家伙全身如冰冻三尺,而他脚下,还坠着个司马骜——这位大帅可是带着他的巨钺在身间。
顾栖承受滔天的重量,肋骨天崩地裂,肺叶碎尸万段。
呼吸都已成折磨,他自己的身躯也滑出了峭壁边缘。
杨缮大喊“快帮忙”,带玉儿箭步奔上前。
管韬丁准瞿良哥仨一晃而至,和杨缮玉儿一同拼尽全力拉顾栖上崖。
顾栖小马司马骜三人身形相连,在空中划出道低矮弧线,都落到岩顶平地上。
“好啦,没事了。”
顾栖有气无力地笑着,信守承诺摸出粒糖果,撬开小马的唇齿。
杨缮几人总算喘上口粗气,满头青筋渐渐消退。
顾栖撑不住身体,不等小马多说,便硬把小崽子推给三个小年轻,自己踉跄别过身。
长发颓阘地铺陈,堪堪敛葬他凋敝的脸。
岩顶之上的一片区域,浓雾一重又一重,根本望不见前路。
稍一走远,就可能迷失在雾中,迈不开腿、不了回头。
自从进入留侯遗境,司马骜就在不断折损人马。
他扫站稳脚跟扫视当场,只见侥幸爬上岩障顶端的部下,一只手能数得过。
这些人当下都聚在一块雾气稍薄的小区域,跟顾栖杨缮几个挨得非常近。
“张——老——九——本帅又着了你的道……来啊,给本帅把这些人统统拿下!”
司马骜手指顾栖一行人,冲幸存的下属爆吼。
对面几人迟疑着挺起兵刃,互相看看彼此,都没有上前。
大帅怎样罔顾自己人性命,他们仍历历在目。
“你们干什么?竟敢不听本帅的话?”
几人悲怆地撇头,丢掉手上的武器。
乒乒乓乓,精钢锐铁散落一地。
“好哇,好哇,那就都别活啦!”
司马骜狰狞得没了人样,巨钺说劈向几人、就劈向几人。
几人措手不及,一人当即被砍翻在地。
司马骜魔性大发,巨钺舞得虎虎生风,又逼一人跌落了深渊。
仅剩的两人目睹同伴一个个丧命,自知山穷水尽,很快便无心抵抗,最终都成了司马骜巨钺下亡魂。
司马骜杀红了眼,调头又朝顾栖一行狂攻过来。
杨缮断臂后功力不比从前,奋力扛下一击,被司马骜内力震飞。
司马骜人已疯魔。
巨钺换个方向,横扫管韬丁准瞿良三人和小马。
刹那间,一抹流光惊闪。
顾栖的玄影,封锁了司马骜攻势。
该做了断了。
顾栖没法放任自己再休息。
“张老九,合算时日‘凤凰叫’当毒发了,你居然仍能与本帅纠缠?”
顾栖硬撑到现下,兴许已丧失对痛苦的感知。
“司马骜,你不想要留侯天运仪了么?”
他轻笑着反问,一点不在乎唇角殷红涓涓。
“天运仪?你还敢提天运仪?”
司马骜挥舞巨钺就朝顾栖袭来。
顾栖身姿飘渺,好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司马骜一击扑空,顾栖眨眼已在他身后。
“司马骜,此行的目的,我誓死不忘。”
司马骜再低头一瞅,手上也早空空如也。
杀气腾腾的巨钺,居然易了主,正被顾栖把玩着。
还不是因为顾栖招术太离奇、身法太精妙。
司马骜只顾砍杀,压根没意识到兵器被夺走。
场上攻守局势骤变。
顾栖手持巨钺,一身玄杳穿梭于迷离的雾霭,影子变幻莫测。
他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随心所欲地操控起雾气。
浓雾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龙卷风般将司马骜裹挟到半空。
等他重重砸落地,身上已然被巨钺划出十几道深长的血口,到处皮开肉绽。
“这些,当你还小管小丁和小瞿。”
迷雾里,顾栖只闻声、不见形。
司马骜痛不可耐,焦灼辨着前后左右。
“咔嚓”,巨钺从天而降,又教他一根臂膀与躯干分离。
“这只手,还谆修。”
顾栖的声音再度逡巡。
又一记“咔嚓”。
司马骜一条大腿齐股而卸。
“这条腿,还小马。”
顾栖依旧玄影无踪,只有清音回荡于雾气,空灵而冷峻,萧肃且平定。
活活断了手足,司马骜生不如死。
他想逃出迷雾,犹如被肢解到一半的牲口,只能血淋淋爬行。
雾气隐约散去些,司马骜不过移动了半尺。
顾栖扔掉巨钺,清冷站在他对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骜泡在血泊里,突然仰天癫笑。
“张老九,本帅不信你不怕死!”
他一蛄蛹一蛄蛹蹭到悬崖边,单手摸头顶,拔出固定发冠的簪子,像只披头散发的夜叉:
“本帅没有输,没——有——输!你张老九的命……本帅一直握在手!”
原来这支发簪暗藏玄机,是空心的构造。
司马骜用牙咬下顶帽,伸手悬崖外:
“‘凤凰叫’的解药——你永远得不到啦!”
一撮半透不透的结晶体,从发簪里倾巢而出。
大小不一的颗粒,虚空中莹耀着微光,前赴后继落黄泉。
杨缮、玉儿、管韬丁准瞿良……所有人都惊怔原地。
其实方才司马骜说出顾栖身中“凤凰叫”,杨缮和三个小年轻就已错愕难回神。
唯二立即有所动的人,第一是小马,后再是顾栖。
小家伙目不能视物,却大叫着“不要”,不管不顾冲向了悬崖,试图凭他两只小手,去抓消散深渊的解药。
顾栖则在小家伙就要一脚踏空时清影一晃,把他捞回了身边。
“宝哎,你这样就不乖了。”
顾栖故意摆出大家长权威。
“……”
小崽子木木地枯坐,小脸死白死白,好似成了具没有血肉的空壳。
“哈哈哈,哈哈哈!”悬崖边,司马骜笑得更癫。
但他失血过多,用不了一会儿就偃旗息鼓,只剩前胸微末地起伏。
杨缮失神地低喃:“……天下奇毒……‘凤凰叫’……”
他猛一抬眼,又厉声诘问玉儿:“你早知道他中毒了是不是?”
“三哥,我——”
玉儿有口难言。
“杨老三你凶什么?是我特地拜托嫂夫人别告诉你们。”
顾栖忙站出来解围。
杨缮立马明白顾栖用意。
当时他丢了半条命,顾栖只想他安心养伤。
“老九,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么?”
“杨老三,嫂夫人怎么能负神医之名。过去的一月,他除了照顾着你,也在不遗余力帮我研究‘凤凰叫’,如今已有把握配制出解药。”
顾栖说着冲玉儿忽闪忽闪眼:“我没记错吧,嫂子?”
玉儿愣愣地看顾栖,神情复杂。
“……嗯,不是没办法。”他踟蹰着点头,低垂下眉目。
杨缮深吸一口气,悲恸的脸孔重燃希望。
管韬丁准瞿良三人眼里也焕出新光。
顾栖满意笑笑,扭头瞥小马。
雾气氤氲处,小屁孩的小脑袋,微微有偏移。
杨缮睨一眼司马骜,转而对顾栖道:
“你下手真重。”
顾栖斜嘴:
“子曰‘以直报怨’,我还嫌不够解气呢。”
“司马骜是曹魏太尉之子,身负军职,况且他大哥司马谨求眼下就在山外。我们——……”
杨缮欲言又止。
顾栖用脚趾头想都清楚。
他这位老友,君子立世,即便对待敌人,也总是心怀悲悯。
“杨老三,那人砍了你一只手。”
“你已替我砍回来。”
“我也没打算再拿他怎么样啊,就让他在留侯遗境里自生自灭,已经很仁慈了好不啦。”
“是,司马骜伤重至此,必然活不了多久。但先帝以仁义治世,素来止戈为武、善待战俘。”
“……”
顾栖脑壳疼。
蜀汉政权自居汉室正统。
继承昭烈帝遗志,恢复社稷,北定中原,是包括杨缮在内一众蜀汉臣子的宏愿。
昭烈帝的行事准则,也成了他们与生的信仰。
可是顾栖不一样,他打心眼里觉得,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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