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韶光(双重生)》
王府院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积雪如同厚厚的棉被,偶尔有几声冰柱掉落发出的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冬日的宁静。
小白滚着肥软的身子上蹿下跳在雪地里打滚,细密的白胡子上都沾染上了雪花。
书房里,云韶微微皱眉,鼻尖沾上了墨汁,心中涌起一阵挫败,将手中写得潦草的楹联揉成一团,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旁边的纸篓。
她将自己关在书房半日,一连写了数十张,依旧觉得不满意。
李珹推门而入,刚想迈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书房的红纸堆积如山,从纸篓溢出来洒了满地。
而他心爱的夫人正像个淹没在墨汁里的小狸奴,眨着长睫,用无辜的双眸眼巴巴望着他。
“怎么了?”他哭笑不得问道。
云韶瘪瘪嘴:“书房里怎么不多置一些炭盆,一定是屋子里有些冷,手指僵硬才会写不好字。”她摊开掌心:“你瞧,冰凉的。”
李珹宠溺地笑着从背后圈住她,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素手:“这样就不冷了。”
“在写些什么?小花猫。”
“春风春雨春色,新年新景新家。”
墨汁在宣纸上流淌,宛如行云流水。李珹握着她的手提笔,指尖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跳声。笔下的字体逐渐成型,两副对仗工整的楹联很快在纸上显现出来。
云韶虽不愿意承认自己字写的不好,但平心而论,李珹写的显然比她要强很多。
她捻了捻指尖:“嗯......勉强比我的强一些吧。”说话间,余光撇到桌案最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小册子,上面沾了一些冰雪融化的痕迹,应当是方才李珹带进来的。
有些眼熟。
云韶眯了眯眼,待她看清那是何物,顿时浑身僵住,感觉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她那个记载长安郎君脾性品行的小册子怎么会出现这里!
李珹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目光变得危险,慢条斯理地举着说道:“还未问过夫人,不知何时有了做媒人的兴趣?”
他随意翻开几页:“裴行之,博学多才,相貌昳丽......”
云韶只觉得脑子混乱地像一团浆糊,连忙按住他的手:“那个......误会,都是误会,你听我狡辩!”
“不是,你听我解释......”
李珹知晓她够不到,将手臂高高举起。云韶心里顿时像被火焰灼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
她明明记得,自己离开长安时并没有携带这个册子,怎么会落到李珹的手中?
她咬着嘴唇,眼神在李珹与册子之间来回游移,添了几分心虚。
“夫人要怎么解释?”
云韶泄了气一般摊在椅子上:“我那不是......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早做打算。”她越说声音越小,小到自己都要听不见。
李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从容:“前世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云韶是个见台阶就下的性子,眼睛滴溜溜转,熟稔地勾着他的脖颈:“无妨,我很大度的,不怪你了。”
李珹:?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他正欲反驳就听到追风急匆匆的敲门声:“王爷,长安来的信。”
云韶趁他不注意,偷偷藏起了那个小册子,里面无意间掉出来一张单独的纸笺。她快速扫了一眼,力透纸背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无奈失笑:“李珹,你是幼稚鬼吗?”
自荐自己也就罢了,还特意加了一行小字:极佳人选。
不过她承认这话不假,李珹确实是她遇到最好的小郎君。
长安的家书一个月寄来一次,云鸿父子两多有担忧,这是云韶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生怕她在这边受了委屈。
李珹幽怨地瞥了一眼:“岳丈跟兄长到现在都不信我,怕我欺负你。”
云韶忍俊不禁,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是小孩子吗?这种气也生。”
当然,她偷跑去军营的事,他们是不知情的,不然依云峥的脾气又要在信里碎碎念了。云韶一想到满脸怒气的云峥提笔奋笔疾书给她写信的样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信件最下方还有一封信,是王令月偷偷塞进来的。
信上写道,叫他们三月底前一定要赶回长安,千万不能错过她跟云峥的大婚,否则就跟她绝交。
李珹将她揽在怀里:“探子来报,南诏内乱,老王爷骤然离世,重则下落不明,阿诺公主不知用何手段,打败一众兄弟当上了女王。”
“阿诺公主?”
云韶嘴角绷成一道直线,情绪复杂。
她虽然对重则没什么好印象。但他心地不坏,年岁又小,一脸稚气,不希望他死在自己亲姐姐手里。
亲人的背叛往往是最令人痛心的。
“虽说突厥现在已经退兵,但依照之前探子所言,阿诺确实有意与突厥结盟一同攻打大越。若真如此,免不了一场硬仗要打。皇兄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建造烽火台上,无暇顾及于此。况且,他也未必肯听我的话。”
李珹皱起眉头,自那日听云韶讲述裴行之的梦境,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按照前世的走向,外患是南诏,内忧是邓绥,但只凭邓绥一己之力很难办到煽动百姓造反。
宫里一定有他的内应。
*
今夜是除夕,王府里人本就不多,云韶便免了大家的繁琐礼节,热热闹闹在一处剪窗花。
她对这些手工活驾轻就熟,手指灵巧如燕,几下功夫便剪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
“王妃你慢点,我还没学会呢,你都剪好了。”
白露手指粗笨,目光在云韶的喜鹊上游离,随即又低头看向自己那只胖鸟,对比也太惨烈了些。
“先这样折一下,剪刀扎进纸里剪出洞眼之后再把碎纸屑弄掉......”
李珹盯着她的动作更是无从下手,手中的剪刀总是与红纸作对,不是剪坏了就是剪错了。
云韶拿起他剪的看不出形状的窗花反复端详,笑的前仰后合。
“我当你无所不能,如今也有你不擅长的东西了。”
李珹嘴角绷成一道直线。他自是不服输的性子,回忆着方才云韶的动作,重新拿了张红纸剪起来。只听“咔嚓”一声,红纸又从中间断裂。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张纸上。
听雨见他脸色有些精彩,便挤在李珹身边低声道:“王爷莫要在意,你瞧追风连鸟都剪不成,更像只小鸡。”
众人循着声音去瞧追风手里的剪纸,被他一把藏在身后,对着听雨反驳道:“呸呸呸,去你的小鸡。小爷我这是祥瑞之鸟,你懂什么?”
李珹默不作声,离开了圆桌。
季嬷嬷看几个年轻人玩得开心也没有出言劝阻,称自己老眼昏花,便去盯着厨房准备年夜饭。
半个时辰后,饭菜逐步上桌。年夜饭是全家团圆的时刻,季嬷嬷按照陇原当地的习俗准备了暖锅。
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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