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成婚后》
两个时辰后,姜时愿和谢循二人携手返回典狱。
晚风急急,陆观棋送来噩耗,宫中事变,太子危在旦夕...
“怎会这样?姜时愿喃喃道。
祁钰身中蛊毒命不久矣,她是知道的,但仍不敢置信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心念着为何偏偏会在此时?
但比之祁钰,此时她更忧心的乃是眼前的谢循。
谢循和祁钰的关系,超越君臣,更似挚友。
但最后这层关系鲜有人知,甚至文武百官至今皆认为魏国公和太子素有不合,向来意见相悖,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为了演给他们和左相看的。
陆观棋生怕谢循此时稳不住阵脚,着急进宫。
他该如何开口规劝?
主君现在可绝对不能进宫,左相视太子为眼中钉久矣,恨不得他早些命丧黄泉、大权旁落。如若谢循此时进宫见祁钰最后一面,定会左相安插的眼线察觉端疑,接而怀疑他的“忠心。
所以,如今的主君不仅不能面露哀色,还要对祁钰的将死拍手叫好,喊着大快人心。
陆观棋正欲上前劝诫,却被姜时愿摇头示意,制止道,“他不会的...
她能感同身受谢循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循玄衣墨发,依着朱栏,与这浓厚晦暗的夜色相融。
谢循抬首眺望着北面的皇城宫阙,指尖摩挲过腰间祁钰曾赠于他的玉玦,睹物思人。
棋差一步,输赢未定,故而黑白两子依然对势而立,不可松懈。
只是谢循从未想过,连见祁钰的最后一面都要受制于人。
谢循自诩权谋算计,谋略高深,可至始至终却从未救得了任何人。他救不了,被左相**于股掌的魉,被他要挟逼迫的明婌,被他设计暗害的祁钰,还有他的阿愿....
他博了半生,从未有一刻如此挫败过。
从头到尾,他,谢循,都没有走出过左相的棋盘。
玉玦坠地,魂如心碎。
而姜时愿却俯身拾起碎成两半的玉玦,一半交至谢循的手中,一半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她的影子融于他的落影中,叠在一起,使得彼此不再显得孤独伶俜。
她忽然轻声道:“我代替你去。左相认定你我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视如仇敌。我入宫面见他太子,他定然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相信我,我们定能赢下这一局。
灯火如昼,谢循凉如寒潭的眼里出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此刻,他不再是孑然一身。
....
夜色如墨,皇城巍巍。
姜时愿马不停蹄地进入皇城,找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祁灵萱,祁灵萱见了姜时愿先扑入她的怀中
狠狠哭了一阵,后听说姜时愿是为了再见祁钰一面而来,虽哭到四肢发软,但还是带着她来到东宫。
只不过碰巧,祁钰的寝殿之中还有一位客人,便是祁王。
姜时愿和祁灵宣侯在偏殿之中,珠帘相隔,依稀听到了些兄弟二人的交谈。
祁钰气音虚浮,如同他所剩无几的命数一半,奄奄将熄。
“父皇年迈,久病缠身,不能再料理国事。而燕王虽英勇善战,但输在年轻气盛,做事冲动。说着说着,祁钰强撑病体,拍了拍祁政的肩膀,“而世人都称礼王从善如流、礼贤下士,恩威并重,本宫走后,储君之位非皇弟莫属。
“皇兄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皇弟一直仰仗皇兄,不奢求储君之位,只愿皇兄身体安康。祁政忙不迭说到。
祁钰闻言咳嗽连连,呕出鲜血,“本宫已向父皇**,在本宫离世的七日后定有父皇的旨意降下,立皇帝你为储君。还望皇弟能爱护庆国万民,保我庆国疆土。
“皇兄...臣弟并不负皇兄教诲。祁政说得字字情真意切。
祁钰挥了挥手,祁政噙着眼泪,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拜别皇兄,离开东宫。
这时祁钰的眼眸才望向珠帘之后,悠悠道:“出来吧。话落,祁灵萱再也按捺不住半跪在榻前,扑入祁钰的怀中,哭着求着祁钰不要舍她而去,“皇兄你定会无事的...我一定会让御医治好你,你不许舍我而去...皇兄答应过我的,你还要送萱儿嫁人呢,绝不能食言...
祁钰眼里满是不舍,枯槁的手抚摸着祁灵萱的云鬓,喉头攒动,“对不起,皇兄要食言了。
他又将目光缓缓移至姜时愿的身上,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灵萱性子顽劣,随心所欲,行事多有不妥,但本性不坏。如果日后本宫不在人世了,还请姜司使替我照拂一二。
他不再摆出储君姿态,微福下身子,“祁钰在此谢过姜司使。
“皇兄....祁灵萱哭到。
“太子殿下切莫这么说,臣定当好好照顾公主。姜时愿亦跟着行下大礼。
而后只见祁钰招手唤着她来到榻前,他的双眸浑浊,嗓音微黯,问道:“阿循,他可还安好?
“魏国公一切都好,他无能来面见殿下,只能委托臣带给殿下一物。姜时愿拿出一分为二的碎玉,双手递给祁钰,同时微不可查地红了眼眶,“魏国公说,来世还愿与殿下相遇相识。但不再以君臣相称...只做对弈饮茶、共赏山河的知己好友。
火苗忽明忽暗地颤着,祁钰指腹摩挲着玉的边缘,笑了,“他倒还先记挂上本宫了。只愿本宫走后,他还能护自己周全。
“本宫全部都知晓了,阿循的前半生过得太苦,尝遍了世间辛酸冷暖...所以....
他忽地看向姜时愿,声音凄凄,“如果有可能的话,本宫希望姜司使能将心中芥蒂,将恩仇烟消云散。和阿循携手天涯,不再踏入这纷争之地,可好?
姜时愿沉默难言。
祁钰微叹一声,又让祁灵萱跑去他书房暗阁中取一物交给姜司使,姜时愿见祁灵萱极快跑出正殿,转身问祁钰,“殿下要交给臣的是什么?
祁钰:“本宫希望姜司使永不会用到此物,平安顺遂。但此物可以防姜司使日后生悔。
“还有一件事情,本宫想告诉姜司使。
“殿下请说。
祁钰强撑着病体,忆起往昔:“这事情我也曾于阿循说过,我们至今都不知暗河所求是什么,为何暗河执意颠覆大庆王朝?
“本宫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或许与早已灭国的楚国有关。
“姜司使可还记得柒美人?
经祁钰一点,姜时愿想起来那座被圣人下令严封的冷宫,重重宫阙中,曾锁着一个美人。祁灵萱曾跟她说过,住在此宫殿的女子乃是曾独占恩宠的柒美人,也是掩藏身份的楚国余孽——璇玑公主。
圣人知晓柒美人的身份后雷霆大怒,斩断情丝,那年柒美人死在了帝王剑下,而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皇子也被圣人无
情地勒令杀死。
祁钰重重咳了几声,“本宫一直在想或许当年柒美人和父皇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暗中偷梁换柱、送出京城。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暗河执着于大庆皇室,或许左相的目的是想趁着京中大乱,扶持当年柒美人诞下的皇子登基,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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