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成婚后》
鼓声敲得越来越快,琴弦挑拨丝竹乱耳如高山流水之势,看客们死死扣着铁栏,眼睛溢满血色,心跳如鼓地喊着:
“把老子的钱换回来啊,输得血本无归了....”
“楚野!**赶紧站起来,我所有的田契都压在这上面了!”
哭声、吼叫和井罗密布的鼓声融为一体,激昂的鼓点挑唆每个看客的怪物。
他们怒目圆瞪、面红耳赤,像极了降魔图中欲逃亡人间作乱的怪物。
姜时愿站在如潮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众望所归的楚野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擂台上只有莲和袁黎在比划着招式,动作越来越快,二人的身形如游龙穿梭,身影混在一起,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姜时愿只能听见打斗声,却看不见每招每式。
时见血滴飞溅在铁网之上,却不知是谁的。
姜时愿鼻头酸腻,不敢再看,心中亦有不忍。
也不知这份煎熬过了多久,紧密的鼓声终于停了下来,有人高呼胜负已分,姜时愿呼吸一滞,抬头觑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挺立着,姜时愿再也无法扼制的一地泪珠滴落。
袁黎没事就好。
袁黎转身之际,本设想着姜时愿此刻的神情,是不是对自己五体投地。
没想到他眼眸一扫而过,看清了她眼角未干的湿润,虽然她极快地抹去,但还是被袁黎察觉。
眼尾微红,盈盈眸光,似是刚哭过,她是在为自己哭吗?
她....难道在担心自己?
除了魏国公,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袁黎觉得所有人对他都一样,毕恭毕敬的,胆小谨慎的,魏国公说是因为他们都在畏惧自己的武力和权力。
所以那些人仿佛都戴着一样的面具、说话、语气、行事都尽数相同。
袁黎觉得人都好生无趣。
这典狱里,除了
有时候魏国公会对他变变脸,其余人都一样,敬他、怕他,又讨厌他。
这世上唯有谢循真心待他。
而此时,他盯着姜时愿眼角的那滴晶莹,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袁黎抓着脑袋,愁容聚在一起,看着姜时愿的眼睛越来越红,欲坠未坠的眼泪越积越多。
完了...完了....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被沈浔知道不得打死他?
此时,铜锣敲响,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胜者为一百号。”
胜负已定,全场满是唱衰声,都在哭着血本无归。
姜时愿身旁的执灯**惊失色,赶紧再次查看盒中的木牌,娟秀字体写的正是第一百号。
怪了,莫不是在世女诸葛、料事如神?
不对,他忽然意识到,这第一百号
少年也许那位姑娘设计送过来搅局的。
天外天把控严格,每一位少年刚送来的时候都曾仔细检查过脉海。
而这第一百号少年的脉案上分明清清楚楚写着资质平平、是个白人,怎地突然短短时间武功又变得深不可测。
这一切的解释只能有,这少年肯定是提前服用了化解内力的药物,跳过检查。
都怪时间太急,没有仔细审查。
竟然捅下了这天大的篓子。
姜时愿压下的本金一百,加上之后又向天外天赊款的一万两白银。
这倍率翻的,哪怕现在给他一个珠算盘,他也算不出,这究竟要赔多少钱?
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他得赶紧报告楼主,于是面不改色朝着姜时愿道贺:“恭喜姑娘未卜先知,成为今晚最大的赢家,核对各方手续和银钱需要不少时间,烦请姑娘在此稍等我片刻。
姜时愿点点头。
斗兽场落幕,人潮如烟散去。
姜时愿花了些银子打点斗兽场中的守卫:“小女子今天运气好,压对了宝,这些银子不成敬意都是孝敬给诸位大哥的。
而后,她又指着袁黎说道:“大哥,你瞧我能翻盘,全靠斗兽场中的小郎君,可否放我跟他进去说几句谢谢。
守卫掂了掂银子,撑首假寐:“速去,我就当没看见。
“多谢大哥。
姜时愿进去斗兽场,来到袁黎的身前,从怀中掏出素帕小心翼翼地擦着他额间的汗珠和血渍,眸光微动。
就连魏国公也不曾做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袁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谢两个字含糊地哽在喉咙间。
他生来不会说谢谢。
计划顺利进行,姜时愿瞅了眼在旁踱着脚的侍卫,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长话短说:“袁黎,待会儿他押你回地牢的时候,你赶快趁机逃走,这里有几包迷香你先拿着....
说罢,她强硬把几包**塞到袁黎的手心中,提前开口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不需要,但....你收下吧,收下能让我安心些。
“今夜谢谢你,袁黎。姜时愿轻声笑道。
袁黎看着她的眼尾有一点点红起来,只好无措地答应:“但是,那你呢,你要留在这里吗?我...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你放心我在天外天之时已经给过顾辞信号,他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不会有事。
姜时愿摸着袁黎的头发,莞尔一笑:“你回去帮我照看沈浔可以吗?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独孤府,怕暗河之人会随时找他下手。
袁黎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
身后拿着弯刀的
侍卫,敲着铁笼:“姑娘聊完了没有?”
姜时愿娉娉婷婷站起来,爽快答道:“聊完了,多谢大哥宽容。”
守卫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又给袁黎带上锁链,返回地牢的途中差点又和匆忙赶去斗兽场方向的执灯人撞在一起,守卫拍了拍衣襟,瞅着那道慌张的背影龇道,“赶着去投胎还是去撒尿啊,不长眼啊。”
人走后,倏然,守卫的脖子被一道铁链捆住,他极力挣扎,可又无可奈何,袁黎的力气大得吓人。
守卫渐渐没了力气,腿蹬了几下,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袁黎紧记着姜时愿的吩咐,逃出天外天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独孤府。
灵堂中,白帆飘飘,一节节铁钉被锤子节节敲打进棺材之中,众人也都沉浸在送独孤夫人的哀痛之中,往火盆中丢着冥纸,泣不成声。
哀痛之情中,却见一人贸然闯进灵堂,不仅如此,他未着孝服,脸上还带着血色。
冲撞死者,独孤忆柳忍无可忍,搬出独孤府的威严,厉声吩咐着侍卫拿下袁黎。
盛怀安及时出声,神色焦急:“你这么慌张,可是阿愿出了什么事情?”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到此刻独孤忆柳的脸色有多难看,更没有注意到他情急之下喊出的不是姜时愿,而是阿愿。
“沈浔呢?我为什么没有见他?”
“他不是在这守灵吗?”袁黎四处张望,皱着眉头。
“他早已不在这里了,今早你们出门后,他也跟着出去了...”盛怀安。
袁黎恶狠狠地撰着他的衣领:“出去了?他可有说他去哪了?”
“没说。”
“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又如何能拦得了沈公子?”盛怀安反问。
*
“姑娘久等了,我们账面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银两,恐怕无力赔付给姑娘。楼主想问姑娘可愿一见,共商解决之法?”赶回来的执灯人重复着楼主的话。
计划顺利进行,她马上就能如愿见到天外天的楼主。
但同样的,她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天外天常年在黑白两道边缘,买卖孩童办猎宴积攒财物,却又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可见其楼主的本事,定非一般人,可能还与**结。
有如此深沉城府、老谋深算的人,估计早就看出来了姜时愿今夜是来搅局的,也应猜到她的目的是自己。
而他愿意一见,说明也做了对应万全的准备。
姜时愿猜想,是鸿门宴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从给顾辞发信号至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算着脚程,顾辞应该快赶到了....
“姑娘还有犹豫吗?”执灯人的笑
意亦正亦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姜时愿笑着应下决心赌上一把。
天外天中的楼阁挨着楼阁连廊挨着连廊屋檐之外还是屋檐这九重院落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教深入局中的人插翅难逃。
姜时愿逶迤在执灯人的身后余光扫视着天外天中的每一处角落同时暗暗抖下袖间的细粉。
执灯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深苑进入阁间转动着一处书架上的青花瓷两侧书架子如门扇一样缓缓移开露出一道深不可见的石阶。
执灯人站在高处恭送姜时愿。
她拾阶而下来到一处密室暗无天日。
而忽得璧上的蜡烛亮了几盏幽幽残光更显得此处如昏睡的野兽仿佛下一瞬就要教她吞入腹中尸骨不留。
室内燃着浓郁的香料
此香来路不明闻得让人头脑微微发胀。
姜时愿立马机敏地察觉到此香似乎不对控制着每一此呼吸的频率以及深浅。
四周静得要命姜时愿只能听见嗓子眼的心跳声。
忽地她看见身后多了一个人影披着黑袍子鎏金面具遮面全身倒下皆遮着严严实实的唯露出一双苍老的双眼。
“我就是天外天的楼主也正是你要见的人。”
“姜司使不惜耍手段、以身入局来见我我敬佩你的勇气女子尚且如此那我又岂有不见之理?”
面具之下的嗓音浑厚。
他坐在龙花拐子卷书案上的草花剪刀手起刀落剪下一截错生的绿梅。
姜时愿径直坐在桌前拎着茶壶琥珀色的茶汤淅淅沥沥从壶嘴里卸下倒满两盏倒像是一场稀松平常的风花雪月。
他似乎也被姜时愿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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