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
归雪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不自在天破碎雀水消失归雪间从半空跌落。他闭上眼听到风声自耳边响起
有一个人总是会接住他。每一次从无例外。
然后归雪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于怀鹤还未收剑归鞘他的气息很冷周身还有未散去的灵力有种很锋利的攻击性在拥抱归雪间时却像是细密的云将他包裹其中不受任何伤害。
落了地于怀鹤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抬手遮住了归雪间的眼。
看来前面就是第一魔尊的尸体了。
归雪间记得自己射中了他的心脏与此同时于怀鹤砍下了他的头颅。
第一魔尊死的不能再**。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归雪间小声说:“……我想看。”
这一次于怀鹤没有像往常那样阻止他甚至刻意走到很近的地方近到归雪间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于怀鹤好像明白归雪间的执念。
归雪间睁开眼视线落在那个头颅上。
他害怕血如非必要都会避开此时却无知无觉地盯着那个头颅眼前闪过很多画面。
魂魄被迫脱离身体时的绝望拘束在第一魔尊身边时的痛苦残魂漂泊无依沉浮不定时的自我劝解曾经因为眼前这个头颅而遭受的所有痛苦全都涌现出来。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归雪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没有办法手臂紧紧勾着于怀鹤的脖颈十指张开紧贴着于怀鹤的皮肤以这样的方式从中汲取温暖和安慰。
“他**。”归雪间低声说又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嗓音更小低的几不可闻“第一魔尊又**。”
这一次第一魔尊以紫犀的身体为容器死在了自己和于怀鹤的手中。
前世很想看到的一幕现在终于得见。
全都结束了。
于怀鹤的手搭在归雪间的后背顺着脊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
归雪间的心绪也随着这样的节奏平静下来他仰起头看着于怀鹤的侧脸觉得第一魔尊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他**自己自由地活着和于怀鹤在一起书院的同窗师长峦锦城里无辜的人都活了下来也不会发生前世的灾难。
然后被拘束上千年的天道规则自死去的第一魔尊体内浮现去往该
去的地方。
甚至连魔族都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归雪间露出一个笑来,他蹭了蹭于怀鹤的胸口,刚想说什么。
忽然,归雪间察觉到有些不对,如梦初醒。
又拽了下于怀鹤的袖子,示意这个人往前走。
某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归雪间从于怀鹤的怀里跳了下来,扶着对方的手臂,弯下腰,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于怀鹤知道没有危险,随意地问:“怎么了?
归雪间:“……没什么。
方才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第一魔尊身上,现在忽然感知到了某个阵法。
归雪间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在阵法上,归雪间的感觉从没错过,他只是不想面对现实。
终于,归雪间下定决心,以很轻的力道拨开草丛。
里面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石头,很眼熟,曾经在书院大比中见过。
归雪间悬着的心终于**:“!
此时此刻,玉幕之上,归雪间的脸逐渐靠近,放大,直至被一只眼睛填满,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他的睫毛很浓密,日光下,每一根都纤毫毕现,忽的睁大了眼,眼睛很圆,看起来很可爱,眼角泛着很淡的粉,又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寄希望于是自己看错了。
照理来说,与巨大的一只眼睛对视,看起来是有点吓人的。但归雪间的眼睛太过漂亮,极致的美丽压倒了其余的一切感官。
归雪间的眸色略浅,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像是品质最好的玉石,又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泊,一眼望得到底。纯粹,天真,盈满了少年气,情绪的波动很明显,可以看出里面全是惊讶和不敢相信。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少年人,能以无比决绝的姿态,和于怀鹤一起杀了第一魔尊。
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归雪间凑近了看,确定这是运行中的梵行诸天阵,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被玉幕外的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归雪间有点崩溃,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快往后退,拉着于怀鹤同手同脚地逃跑了。
眼睛消失了,独留玉幕之外的人失神叹息。
跑了一小会儿,离开梵行诸天阵的范围,归雪间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
于怀鹤问:“怕什么?
归雪间艰难地偏过头,确信以这个人敏锐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记忆,绝对知道方才那是什么。
于怀鹤道:“你的法术来历不明,但都是以灵力施展。别人就算怀疑,一是没有证据,二来你是紫微书院乃至整个修仙界的英雄,没有人敢真的质疑。”
说的好像也对。
“至于被我抱着,”于怀鹤看着归雪间,“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么?抱一抱又没什么。”
归雪间竟被这人辩的哑口无言。但知道是知道,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褪去。
于怀鹤捞起归雪间,在空中飞了片刻,停在一个湖泊边,将归雪间放在一块石头上坐着。
他淡淡地问:“现在还难过么?”
归雪间:“?”
他现在只有无尽的羞耻和尴尬。
于怀鹤点了下头,又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你的前世是怎么回事?”
归雪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夸张的说,一瞬间,归雪间整个人寒毛全都竖起来了,和近在咫尺的人对视了一眼。
龙傲天是认真的。
于怀鹤神情冷淡,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仿若抛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不是自己。他半垂着眼眸,捧着归雪间的下巴,不让他躲避。
这才有了点审问的意思。
归雪间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磕磕绊绊道:“什、什么前世?”
于怀鹤若有所思道:“不是前世,也可以是做梦。那你梦到了什么?曾经经历过哪些事?”
归雪间觉得眼前这人也太过可怕,飞快地眨着眼睛,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或许是为了让归雪间放弃寻找借口,屈服交代,于怀鹤先开口了。
“归雪间,你害怕血,害怕很多东西。”
不能是他天生心理较为脆弱吗?
“从一开始,你就确信无疑,我能将你救出去。”
他只是很信任自己的未婚夫。
“魂魄离体醒来后,你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毫不惊讶,像是曾经经历过。”
当时归雪间只顾着安慰于怀鹤,别的全忘了。
于怀鹤一条又一条的指出归雪间的罪证,很多很多,太多了,多到归雪间根本找不出理由反驳。
因为太过在意,太过关注,于怀鹤记得归雪间每一个不同寻常的举动,慢慢拼凑在了一起,推理出符合这些事的猜想,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的了。
归雪间慢慢地眨了下眼,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办法欺骗于怀鹤。
只是这个人愿意相信自己。
归雪间屈服了,也不准确
,他只是,只是不想再对于怀鹤隐瞒任何一件事,打算将前世的经历毫无保留地告诉于怀鹤。
所有的秘密即将袒露无疑。
昏黄的日光下,归雪间凝视着于怀鹤的脸,前世流离失所、随波逐流的日子里,他听过很多用于形容于怀鹤的言语,但都没有描述出这个人的万分之一。
前世的事,现在谈起来已经过去,就像一片花瓣坠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除了会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会再引起任何波澜。
这是对归雪间而言。
归雪间谈到自己的死,第一魔尊的死,那是他第一次听说于怀鹤的名字,记起这人原来是自己的未婚夫,之后听到无数次。
谈及于怀鹤的龙傲天之名时,归雪间没忍住笑了。
最后一次,是在雪地里遇到的那几个少年人。
归雪间歪着脑袋,不太好意思:“那时候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婚约了。
于怀鹤望着归雪间,他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有一瞬间,归雪间以为这个人也有难过到无法表述出言语的时刻。
重生之后都和于怀鹤在一起,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但于怀鹤没喊停,归雪间就继续回忆了。
婚契在自己掌心中消失时的茫然无措,见到于怀鹤时的不可思议。
归雪间认真地说:“从白家逃出来时,我原以为,自由地活着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
“我没有得到过幸福,所以连想象都太过贫瘠。后来,和你在一起,喜欢上你,是我之前无法想象到的幸福时刻。
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无论是怎样危机的时刻,只要于怀鹤在身边,归雪间就无所畏惧。
他的嗓子颤了颤:“于怀鹤,我好喜欢你。
于怀鹤一怔。
下一瞬,他伸出手,将归雪间揽入怀中,抱的很紧,似乎忘记了克制,力道大到归雪间会觉得疼的地步。
归雪间浑身上下都卸去了力气和灵力,任由这个人将自己完全塞入怀中,像是要将自己融入骨血间。他没有任何抵抗。
于怀鹤的嗓音有一丝的沙哑,在归雪间的耳畔响起:“我喜欢你。
指尖微微颤动,抚摸着归雪间的眉眼,好像在确定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害怕,那样复杂的情绪,明明不是自己的,归雪间的心脏也酸涩起来,他分辨不清了。
于怀鹤说:“你是死而复生,属于我的未婚夫。
良久,又重复了一遍:“归雪间,我爱你。
莫名的,归雪间有点想哭了。
为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痛苦不再痛,他也不在意了,还是会想流泪呢?
可能源于爱,喜欢,和对于怀鹤的在意。
两人抱的太近,剑柄抵在石头上,微微错开,归雪间的眼泪坠落至拔出少许的剑刃上。
泪水没有被无坚不摧的断红割断,而是顺着锋利的剑刃表面往下流淌,缓慢而温柔,直至隐没入剑鞘中,就像这把剑的主人一样,对待归雪间永远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过了一会儿,于怀鹤往后退了一些,慢慢吻掉了归雪间的眼泪,嘴唇自归雪间的睫毛上掠过。
这个人的性情再冷淡,体温再冰冷,嘴唇也是柔软的,用力也不会弄疼归雪间。
天色将暗,于怀鹤的嘴唇是潮湿的,泛着黯淡的光泽,他说:“你之前不是有很多想去的地方?现在要一起去吗?
好像连于怀鹤也有迫不及待想要完成的事。
归雪间没有任何犹豫地握住了于怀鹤的手。
*
又是一年春。
这大半年来,归雪间和于怀鹤到处游山玩水,逛遍九洲,其中很多都是人迹罕至之地,仍听到很多与自己有关的消息。
峦锦城中与第一魔尊的一战,不仅被人从头看到尾,还是被几十个人同时看到。
战后,攻城的魔族不再在第一魔尊的操控下行动,就算渴求修士的血肉,也多了对死亡的畏惧,大多四散逃开,少数失去理智,但也不成气候,被紫微书院和赶来支援的正道众人拿下。
事了之后,全城大开庆功宴,几十个人,几十张嘴,将归雪间和于怀鹤的英姿重复了成百上千遍,而后,又被这些来自各门各派的正道之士传遍九洲。
归雪间和于怀鹤的名头已经响彻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对此归雪间很是苦恼。
准备回书院前,归雪间还在担心此事。
于怀鹤似乎不以为意。
归雪间蹙了下眉,找到理由:“你是龙傲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围观。
于怀鹤瞥了归雪间一眼,视线停在他的嘴唇上,淡淡道:“龙傲天,你不也是了。
归雪间:“。
好像也是。
但和于怀鹤这种龙傲天还是不太一样。
重回紫微书院,归雪间戴着幕离,两人规规矩矩地步行上山,
不想引人注目。
期间迎面撞上几个学生结伴而行,归雪间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拽着于怀鹤的手,做贼心虚似的躲进了竹林间。
这几个学生闲的无聊,在争目前公认的当世高手于怀鹤和归雪间究竟谁更厉害。
只听他们越争越厉害,走到离归雪间不远处,直接停下来专心吵架了。
“要我说,归雪间的法诀虽然有无穷的奥妙,但毕竟没有武器。论起斗法,还是差点意思,应该还是打不过于怀鹤的。”
“你既然知道法诀的奥妙,就知道法诀能够开天辟地,扭转乾坤,于怀鹤的剑难道还能斩开一个世界吗?”
“法诀厉害!”
“剑法无坚不摧!”
终于,有一个人不耐烦了,大声道:“你们别吵了,吵来吵去吵不出什么结果。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没听说过吗,斩杀第一魔尊后,人家就抱成一团,亲的不可开交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还造谣啊!
归雪间在竹林里躲着,听的脸都热了,庆幸自己戴了幕离,又有先见之明,躲了起来,才不必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
猝不及防间,眼前的帽纱被人掀开,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面前。
还没看清,于怀鹤就吻了上来。
……看来有人不仅对造谣无动于衷,还想弄假成真了。
归雪间被亲的头晕目眩,脚下不稳,踩中松软的竹叶,发出些许声响。
一个大乘期的修士,说出来有点丢脸。
经历了魔族入侵之后,书院十分警惕,那几个同窗后辈听见了,厉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出来!”
归雪间瞪圆了眼,浑身僵硬,于怀鹤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片刻后,几个学生循声而至,又面面相觑。
“什么啊,是有树枝掉下来了啊!”
归雪间和于怀鹤早已无视校规,使用法术飘然远去。
在此期间,他们回来过一次,但作为逃课的学生,不是很敢光明正大出入书院,只偷偷和几个舍友在山下见了面。
此次回来,孟留春不在,出门游历去了,别风愁和严壁经一如既往吵闹不休,但也没人提出搬到另一间空出的院子里去。
因归雪间的名头太响,花先生的课陡然受人欢迎起来。大约是抱有幻想,觉得归雪间可以,自己未尝不行。
试了后发现,真的不行,又被花先生折
磨得半死,不仅是梦想的破灭,更是肉体的痛苦。
周先生也不在,去太初观拜访师友去了。归雪间和周先生通过信,知道其中缘由。峦锦城之战时,太初观的弟子前来助阵,大约是发现生死之间,名声算不得什么,周先生解开心结,太初观也力排众议,迎他重回宗门。
至于司徒先生,还是那么忙,见到他们两人进门,头也不抬道:“你们这次回来,是作为讨伐第一魔尊的英雄,还是书院的学生?”
归雪间恭敬道:“自然是书院的学生。”
实际上是在外玩腻了,又想念书院的生活了。
司徒先生冷笑道:“你们身为学生,以为书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上课,想走就出去玩?”
归雪间道:“请先生为我们排课,我们才读了三年书,还有几年的课要上呢!”
说完,两人一同逃了出来,没有给司徒先生拒绝的机会。
只听司徒先生大怒道:“什么三年……”
为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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