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
归雪间觉得不行。
吞食魔器,用魔修的方式提升修为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会为此承担一切后果,而不需要任何人代替自己承受。
于怀鹤也不行。
归雪间抿了下唇:“不要。”
很短暂的停顿后,他说:“你的保护已经足够多了,我不能,你也不能……”
后面的话好像很难说出口,归雪间的嗓音颤了颤,想要往后退,但床就这么大,他们的手还紧握着,逃不到哪里去。
于怀鹤抬起眼睑,凝视着归雪间,另一只手抬起了归雪间的脸,他的下巴有点尖,抵在手掌上。于怀鹤微微用力,归雪间被迫抬起头,他的下颌紧绷,直至脖颈处的曲线很美,有种很脆弱的神态。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小会儿,归雪间不愿意退让。
于怀鹤说:“可以。”
归雪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这个人继续说:“你可以现在答应。”
“或者被我看着,以后再也碰不了魔族的东西,还是要签。”
于怀鹤的语调称得上平淡,不能算是威胁,而是他要做的事,的确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归雪间很难逃过他的看管和照顾。
归雪间的心跳逐渐加快,呼吸变得急促,他好像犯下了很大的错。
龙傲天是世人口中的天道之子,最后一剑割下了第一魔尊的头颅,挽大厦之将倾,留名千古,是真正的正道第一。现在却和自己这个疑似魔修,拥有魔族体质的人同流合污,签订命契后,可能还要被迫遭受天谴。
他好像令于怀鹤误入歧途了。
然而于怀鹤本人好像毫不在意。
最后,归雪间问:“有区别吗?”
于怀鹤半垂着眼,他的目光落在归雪间的眉眼间:“有。你可以慢慢想。”
这个人好像真的很尊重自己的意见一样。
但在保护自己这件事上,于怀鹤一直很一意孤行。
终于,归雪间放弃了抵抗,他又一次改变了于怀鹤的命运:“嗯。”
他不会问于怀鹤会不会后悔这样没有意义的话,在这个夜晚,在自己醒来之前,于怀鹤已经做出了决定。
归雪间不需要改变,不必失去保护自己的手段,只要再次接受于怀鹤的保护就可以。
归雪间缓慢地眨了下眼,有点迟疑地问:“你……不怕我做坏事吗?”
魔修总是作恶多端,为世人所不容的。
于怀鹤瞥了他一眼,问:“归雪间,你**吗?
归雪间:“……不吃。
他连血都害怕,怎么**?
于怀鹤说:“那你做过的最大坏事就是骗人。
归雪间:“。
骗的最多的还是于怀鹤。因为于怀鹤总是看着他,发觉他骗人的蛛丝马迹,所以成为归雪间所做坏事的最大受害者。
至于那些死掉的魔族和魔修,都是罪有应得,不能算作受害者。
见归雪间一副不是很相认的样子,于怀鹤开口道:“裙子是不小心穿的吗?
归雪间头皮发麻,瞪圆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又扯到了这件事上。
他很不想提。
而审问已经结束,归雪间重新获得了自由,他的上半身沿着床头一点一点往下滑,又躺回了床上。
隔着被子,归雪间不怎么用力地推了于怀鹤一下:“出秘境后你睡了么?
于怀鹤轻轻摇头。
不用这个人回答,归雪间也能猜出来。秘境坍塌是一件大事,又有邪修用祲秽阵行献祭之术,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失察。许成非死时,只有自己和于怀鹤在场。自己是睡了,于怀鹤估计被秘境外的各大长老以及书院的先生们追问到现在。
于怀鹤的影子完全笼罩住了归雪间的脸,他说:“回了些问话。记得箭伤是我用的法器。
三言两语间,已经滴水不漏地将许成非肩膀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箭伤圆过去了。
于怀鹤还指责自己骗人,明明他就很会说谎。
归雪间忽然意识到,于怀鹤在秘境中给自己喂酒,他又醉又晕的睡过去,可能是为了让自己逃避问话的手段。
但是这个人又不说。
归雪间问:“那你还不睡么?
于怀鹤没动。
好一会儿,归雪间反应过来:“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难不成这个人已经做好自己不答应,就要严加看管的准备,以至于片刻都不离身?
归雪间抖了抖。
“没有。于怀鹤说,“人太多了,客栈的房间不够。
归雪间仰头看着他
于怀鹤的眼眸漆黑,神情好像略有疲惫,淡淡道:“我也可以不睡,不是很困。
归雪间悄无声息地往床的内侧挪了挪,让出一片不大的位置。
然后,归雪间听到一点很细碎的声音,是于怀鹤脱掉了外袍,被子被掀起一角,身边一沉,多了个
人。
床很窄,归雪间和于怀鹤靠得很近,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周围很安静,归雪间听着于怀鹤的心跳,想到了命契,心弦莫名的颤动。不是因为他会被保护,可以逃过天谴,而是他们之间——自己和于怀鹤之间产生了新的连接。
昏昏沉沉间,归雪间想,那是亲密的,无法割断的。
*
客栈的帘子有点薄,又没有帷帐的遮挡,归雪间醒来时,眼前洒满了日光。
他在秘境里待了十多天,好久没见过太阳,此时觉得有点刺眼。
下一瞬,眼前的光被人挡住,归雪间偏过头,看到于怀鹤坐在自己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但也没起床。
于怀鹤问:“想吃什么,我去拿。
归雪间的脸埋在枕头间,嗓音是哑的,带着点鼻音:“我想出去吃,顺便看看小鱼。
昨天醉了过后,小鱼好像被交给了孟留春,一人一蛇之间的矛盾颇多,总是打打闹闹,他不太放心。
于怀鹤“嗯
直到走出房门,归雪间才深刻感受到于怀鹤口中“人有点多的含义。
不大的客栈中摆满了桌子,桌子不够用,还有很多人席地而坐,人多到摩肩擦踵。
以往这间客栈是给留在秘境外的长老们居住的,房间不多,地方也不用太大。这次秘境坍塌后,一千来人来不及返程,又有柳垂今的前车之鉴,担心年轻修士里还有与魔族有勾结的,须得一一查验后才能离开,客栈里才会有这么多人。
大概因为于怀鹤杀了许成非,立下大功,自己和于怀鹤才有单独的房间。
于怀鹤的眼力很好,瞥了一眼,从人群中找到占着一张桌子吃早饭的孟留春几人。
别风愁打着哈欠:“我和严壁经一个房间,和他睡一张床,我不如**!
归雪间从他还能活蹦乱跳的打哈欠推测,这人昨夜应该没睡。
孟留春道:“我不也在?不过床太窄了,我打了个地铺。
严壁经笑道:“贫僧倒是睡得很好。
归雪间问:“小鱼睡哪了?
孟留春道:“它一条蛇,睡哪不是睡?好像吊在房梁上了。
反正不可能和人挤一张床。
说话间,埋头苦吃的青蛇终于抬起脑袋,尾巴缠着碗,往归雪间的方向拖。
归雪间
摸了摸它的脑袋。
说话间又有十几人走了过来。
归雪间察觉到人停在自己身边正想说自己还没吃饭请道友们另寻它座。
只听有人叫自己:“师弟。”
归雪间以为是听错了。
他从小独自一人出来不过一年除了书院的同窗外并没有什么师兄。
又是一声“师弟”。
这次不能再装作听错了归雪间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太初观的人。
大约是一同修**剑阵的缘故太初观的人一出动就是十多个一起人高马大各个神情冷峻严肃又随身佩剑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要过来寻仇。
不明所以的别风愁又以为有人要上门找茬了。
于怀鹤倒没有在意揭开才送上来的蒸笼一笼包子只有八个桌上五人一蛇明显不够分他是剑修眼疾手快地夹走两个刚蒸好的包子放在归雪间的碟子里。
为首的是太初观的大师兄归雪间对他的印象深刻昨夜宴饮上这位冷面冷心的大师兄被一众人纠缠加上师弟们早已叛变被迫表演剑阵十分不乐意的模样。
但是乐声一响剑阵一起这位大师兄却最为出力剑招矫若游龙。
那位大师兄面色很沉似乎在思考要说什么。
后面一个年纪小点的按捺不住了跳出来道:“我们知道你是周师……周先生的学生特意来找你。”
归雪间一怔。
据他所知因太初观的学生大多要从小配合修炼剑阵来书院读书的不多。而周先生并不教书
而周先生从太初观叛逃已有多年年轻一辈的弟子不可能见过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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