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涂早晚大杀四方》
因为这场大战消耗了离晋的大部分兵力,剩下的左氏王族再也无力另起纷争,干脆递了降书。白泽在确认阿涂身体无恙后,先是去了丹阳处理受降之事然后才赶回了南川。因此他到的反而比阿涂他们更晚些。听说圣旨之事后,他立刻赶往了宫里。
今日恰好是宫中举办宴会的日子,在与离晋大战中所有有战功之人都被邀请到了宫中。等到白泽赶到之时,其他人已经封赏完了。看到白泽到了,君盈笑道:“哈哈,正说着要赏你呢,你就到了。”
“兄长,我的封赏不急。”白泽恳切地望着君盈说道。
“咳咳咳!”最近君盈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只是因为要嘉奖群臣,他才勉强支撑着身子坚持了这么久。听到白泽这么说,他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兄长?”白泽有些担心地喊道。
君盈咳嗽了半晌才停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又对着阿涂问道:“姜家主,十多年前,你的母亲有狐清予曾与阿泽的母妃约定了婚约。如今有狐玉佩已经对上,你可愿遵守约定,嫁给白泽?”
风林隐脸色难看地看向了白泽。感受到他吃人的目光,白泽只能在心里无奈苦笑。
君盈这问题问得巧妙,众人皆知阿涂重诺,他既已经提了长辈之约,她便没了理由拒绝。
阿涂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君盈行了一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是父母之命,无不从之礼,我.....”
听到她的回答,白泽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知道她心之所向,但是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她能够选择自己。
风林隐冷冷地看着她,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该离开了不要再在这里自作多情。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停在原地。他把手上的酒杯捏得死死的,骨节都在泛着青白之色。
“这婚约不能作数。”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外传来。众人都疑惑地朝外望去,待看清来人后,所有人都是同一个念头,“她怎么来了?”
“郦姬娘娘,您.....”烛宫正走过去对着郦姬轻声说道,“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郦姬淡淡地问道。
“老奴不敢。”烛宫正叹了口气。众人皆知郦姬多年以来深居简出,今日突然来参加宴会,可不是凑热闹那么简单。
阿涂心中一喜,她来南川之前曾给郦姬送了封信。原本也没指望她会出手相帮,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她之前整理姜氏族人的遗物时,无意中看到过小舅舅的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便是郦姬。她才明白原来郦姬心中放不下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小舅舅有狐熠。
自从十多年那件事之后,郦姬自请封宫,君盈因此也已多年没见过郦姬了。如今忽然再见,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郦姬一步步走向了君盈旁边的位子,那里多年来都为她而空。盯了那个空位子片刻,郦姬才扭头对着君盈说道:“十五年前,王上曾允过我一个愿望,您可还记得?”
听到她提起曾经的约定,君盈眼眸轻颤,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他弯了弯嘴角笑道:“自然,你说。”
郦姬:“那我要王上答应我,姜涂不可嫁给阿泽。”
“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会给我出难题。”君盈宠溺地说道。
“那我就当王上答允了。”郦姬也回了个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笑。
王上和郦姬如此和睦,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二人恩爱非凡。
君盈看了郦姬许久,然后才沉声道:“好。既然是你之所求,自然不能不应,此事便作罢吧.....”
白泽心中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疑惑:自己与郦姬并未交恶,看她与阿涂之前的交往,也不似不喜她,那她为何如此阻挠这门婚事呢?
风林隐抬手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告辞道:“多谢王上宴请,我不胜酒力,就此告退。”
“好。诸位也别拘束了,各自自在些,我也乏了,就不陪诸位爱卿了。”君盈笑着说道,似乎心情并没受到多少影响。
听到风林隐居然编出不胜酒力这种托词,陈季书笑得差点儿呛到。顾惜则是冷眼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见阿涂还站在当场,风林隐干脆走到了她身边,也没说话,伸手拉着她便朝外走去。
阿涂刚才差点儿被赐婚给二公子,转眼风林家主就举止亲密地带走了人,这一幕着实是宴席上的女郎们嫉妒得红了眼。看到王上和郦姬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她们立刻低声地议论了起来:
“这姜氏家主的命,也着实是太好了些吧。”“但是,凭什么啊?”
“不过是长得狐媚了些,有钱了些,有什么了不起?”
“你也可以长得狐媚些,再有钱些啊?。”姜如葵听到她们议论声,脸色不改,依旧笑盈盈的。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十分的噎人了。
“你?!”被怼的女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想讥讽对方也不怎么样,可是对面是名满天下的离晋双姝之一,她若是敢说对方个不好,恐怕会被爱慕她的郎君们给骂死。
陈妩走到姜如葵身旁,温声说道:“想不到姜姐姐也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陵国遇难的时候,这些人能躲多远躲多远。要不是阿涂以命换得生机,她们坟上的草恐怕都已经老高了。可是战事一停,出来蹦跶邀功献媚的也是这些人,真是讽刺。”见到是陈妩,姜如葵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
陈妩也感叹道:“是啊,隐表哥和阿涂为了陵国都牺牲良多。真希望王上能念在这些的份上成全他们。”
姜如葵似乎不怎么担心此事,她笑吟吟地说道:“放心吧,王上既然当着天下人的面答应了便不会食言。真的要担心的反而是那位。”
陈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白泽正低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酒的滋味他此刻已经品尝不出来了,每一口都是酸涩难耐的味道.....
风林隐带着阿涂到了一处茶楼的雅间。
“嘶,痛!”阿涂用力甩着胳膊,想甩开风林隐的禁锢。可是那双大手仿佛铜铁做得一般,任凭她如何用力也甩不开分毫。
风林隐关上了雅间的门才松了手。
此时临近黄昏,雅间的窗户半掩着,只有微弱的光透过花窗棱透过来,在几上,地上落在梅花形状的光斑。
风林隐背靠着门,哀伤地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来南川这一路上,每次他想找她说话,都被她找各种理由躲开了,慢慢的他就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嫁给白泽。刚刚在宴席之时,听到她要遵从父母遗命嫁给白泽,他只觉得那只金蚕蛊似乎并没有死一般,不然心脏怎么会那般绞痛。
“刚才,若是郦姬没有前来,你会答应嫁给白泽是么?”风林隐声音有些微颤,只是问出这句话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阿涂把目光从地上的光斑转移到他脸上,平静地反问道:“若是我答应了,你会如何?”
“我不知。”风林隐低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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